第八十八章 二〇一六年 十一月十八日(二)

婉清上课一直玩着手机,还边看边傻笑着。我声问:“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婉清打着马虎眼。

知道下课我才知道,原来是张鑫文来教室找她了。张鑫文提着一块点心,在教室门口张望着。

“thankyou”婉清接过点心满眼幸福地笑着。

“走吧,出去吃晚饭呗。”张鑫文。

婉清看着我还没有开口邀请我,我婉拒道:“你们去吧,我晚点还有点事。”

“走嘛,涵涵。”婉清拉了拉我的手。

“老师让我帮他做个东西,你们去吧。”我随意编了个理由。

“好吧,那我们晚点回来找你哦。”婉清挽着张鑫文的胳膊。

“那我们走了。”张鑫文跟我挥了挥手。

“拜拜。”

“晚点见哦,涵涵。”我还在心想她今晚怕是又回不来了吧。

一个人行走在黄昏中,微风吹拂着操场的篮球声与男孩子的呼喊声来到我的耳边,有种感伤从心中浮现。路灯也开始逐一的打开,抬头看着灯光,不由让我想起一个问题,为什么学校的路灯要是昏黄的。

我把耳机塞进耳朵,慢慢走着,什么也没有想,但是孤独感还是渐渐清晰了起来。

我尝试着思考一些问题,来让自己的大脑保持理性。我开始想婉清的事情,她哭得死去活来和刚刚的甜蜜微笑无法让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吗?在感情的面前,人是不是真的可以丧失掉理智。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也不会有法律、监狱和死刑的出现了。

我一直坚信人是无法自我反省成功的,错误不可能只犯一次。如果真的想要原谅一个人,那一定要让他付出更多的代价才校

他付出挽回的成本越低,再犯的机会就会越高。当然我也无法界定这件事是婉清的错,还是张鑫文的错,也许两个人都没有错。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到了宿舍。我下意识摸了摸包里,才发现钥匙已经借给了应钰雪。敲了十多下门,应钰雪才把门打开了。

“我还以为你不在宿舍。”我问。

“我刚在收拾东西。”她从兜里掏出钥匙递给我继续:“我去买了一套新的床上用品,然后把旧的都洗掉了。”

我看她还在床上贴了几张海报,看上去都是rapper,书桌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我:“还不错啊。”

“搞了一下午,课都没去上。”应钰雪笑了笑。

“也没事,今下午的课也不那么重要啦。”

“哎,你怎么一个人回来的啊?”

“婉清跟她男朋友出去吃饭了。”

“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那在楼下喊得那个吧?”

“是的。”

“你还没吃饭吧?”应钰雪问。

“不是很饿。”

她把一袋苹果提到我面前:“你拿两个吧,这家水果还是很甜的。”

“谢谢。”看她这么热情我也有些不好拒绝,我随便拿了一个。

应钰雪继续收拾着自己的衣柜,我脑海中一个灵光闪过,我拿出我的画板,画了起来。大概的构思是一个带有魔鬼翅膀的微笑女孩。

一边画着,我一边想着以前的应钰雪和现在的应钰雪,的确改变了不少,谈吐做人做事都成熟挺多。

不知怎么的又想到了婉清,一直都没有变过,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我还在认真处理着明暗,后面一个声音吓我一跳:“涵涵我回来了。”

婉清见我被吓得哆嗦了一下肩膀,在那里捂着嘴笑了起来。

我看见应钰雪正在床上熟睡,给婉清比了一个“嘘”,同时还指了指应钰雪的床。

“牵”婉清无所谓的哼唧了一声。

“涵涵,我们去操场唱歌吧,歌协今很多人都去了。”

“现在?”

“对啊,我刚从那边过来的,我也是应他们要求专门回来叫你。我要是给你发消息,你肯定不来的。”

“应他们要求?”

“对啊,学弟学妹们都等着你去唱歌呢!哈哈哈。”

“……”我没话。

婉清过来强拉硬拽,最后也只能从了她。

还没到操场就听到了熟悉的声线,这不是陆君凡的声音吗?我心中咯吱了一声,他恢复了?现在什么样?

我不由加速了脚步,走近看到陆君凡正抱着吉他,站在操场上弹唱,周围围了很多人。

他的头发没有跟林晨谈恋爱时那么柔顺,下巴还有许多胡渣,但整个人看着还是比较干净。

“谢谢大家。”

“好,会长牛逼。”

“好。”

称赞和掌声此起彼伏,婉清去抢过话筒,大喊:“大家安静一下,接下来由我的好闺蜜,你们期待已久的钢琴女神,梓涵为大家带来……”

婉清道一半,回头问我:“涵涵,你唱什么歌啊。”

这个猝不及防,让我心里不由紧张起来,我支吾了两声:“呃……你的《步舞曲》吧!”

“梓涵接下来给大家带来,《步舞曲》。”

婉清把话筒递给我,还笑着跟我:“涵涵,你居然偷学了我的歌。”

我静静唱着,陆君凡站在我的正前方,挎着一个吉他,样子十分认真。他的眼神中像是在放光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我的头越唱越低。

“好哦,学姐我爱你。”刚唱完,浩子就在那边带起了节奏。

我唱完就把话筒递给了婉清,在侧边找了一个空地坐下了。我看着婉清尽情享受着现在的每一刻,张鑫文站在她的旁边像个保镖一样。

我听着婉清唱着歌,眼神不由游离到陆君凡的身上,我发现他正在偷看我,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他眼神躲了一下,用拇指摆弄着下巴的胡渣。歌还没唱完他就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我当时脑海中竟有那么一秒在猜测他要什么话。

陆君凡在距离我一米开外的地方做下,卸下挎着的吉他。

婉清的歌快结束时,陆君凡眼睛看着前面,漫不经心地:“你要不要弹一下?”

“不用了,谢谢。”这种拒绝像是在刻在我基因里一样,我顺口就了出来,完全没有经过脑子。

下一秒我倒没有为我得话后悔,只是在想弹下吉他好像也不错哈。

只不过可能因为刚刚那句话,一晚上陆君凡都没有再主动跟我任何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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