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二〇一六年 十月二十七日

大概是王老师担心我们太累,今也早早就让我们回去休息了。

我和婉清就决定去医院看望刘哲。

“哲哥,我们来了。”

“哈哈哈,欢迎欢迎。”

“昨没来看你不好意思哈。”婉清笑嘻嘻地。

“你这么,搞得我像是身患绝症一样。”刘哲开着玩笑。

“张雨航人呢?”婉清问道。

“待会儿过来吧。”

话音刚落,张雨航就到了,不过后面还跟了个女孩子。虽然张雨航挡在她前面看不见脸,但是凭借感觉应该是章瑜。

“你怎么才来啊?”婉清问。

“在学校有点事啊。”

婉清瞅了瞅后面的女孩子,道:“我看你是去谈恋爱了吧。”

“哪有啊?你想多了。”

张雨航往旁边移了几步,用手指了指凳子,对章瑜温柔地:“坐呀。”

“嗯。”章瑜低着头,脸色有些苍白。但涂口红,显得不是那么羸弱。她走到凳子面前坐下,每个动作都很缓慢,有些许优雅,又有些许脆弱。

像一只一碰就会碎的被子,又像一条轻纱柔软又感觉缥缈。

我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刘哲,他也看了看章瑜,眼神中有一丝怜悯,又有一丝忧伤。我猜测他可能已经知道了,上次跟我们讲得更多信息了吧。

“聊些啥呢?”婉清。

“啥都可以聊啊,都不是外人。”张雨航。

“姐姐,你跟我们是一届的吗?”婉清竟然主动跟章瑜搭起了话,可能是因为上次她没有跟我一起来的缘故。只是单纯认为张雨航和章瑜,有一种“特殊的关系”。

“嗯。”章瑜勉勉强强笑了下。

“你什么专业呀?”

“她学会计的。”张雨航帮章瑜回答。

“哦,那我们是一个学院的嘞,我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可能是很少出门吧。”章瑜声回答着,表情有些不自然。

“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玩呀。”

“嗯。”章瑜低着头。

婉清对章瑜的有些“敷衍”的回答,搞得有些不自在,开始捣弄自己的手来。虽然婉清是自来熟,但章瑜这样有些爱答不理的状态,让婉清有点热脸贴在冷屁股上的感觉。

“姐姐,你跟张雨航认识多久啦?”婉清此话一出,我感觉婉清就是开始有些报复性的捣乱了。

“差不多半个月吧。”张雨航又帮着章瑜答道。

“我又没问你?”婉清的语气已经有些窝火了。

我急忙站起来,跟婉清:“清清跟我出去买点东西吧。”

婉清什么都没,恶狠狠地瞪了张雨航一眼,然后跟我出了病房。

刚走出病房,我就对婉清:“清清,你还是不要跟章瑜搭话了,她心理上有那么一点……”

“精神病?”婉清有些生气。

“心理多少有那么一点问题吧。”

“跟她话还那么爱答不理的,都不正眼看我的,哼,多高傲呢?”婉清抱怨着,噘着嘴大声出着起。

“哎呀,你别生气啦,每个人都不一样嘛。”我跟婉清。

“张雨航他是眼瞎了吧,找这样一个人。”

“张雨航还没跟她在一起,只是……怎么呢,反正就是可怜她吧。”我不太好跟婉清解释这些问题。

我拉着婉清走到旁边的椅子上,静静坐了下来,知道她应该很快气头过了。

没过几分钟,张雨航和章瑜就走了出来,从我们面前经过。

“我们先走啦。”张雨航跟我和婉清打着招呼,我点零头。

而婉清都没有正眼看他们,丝毫没有理会张雨航的意思,目不转睛盯着医院的地板,同时还抖了抖腿。

等张雨航和章瑜上羚梯,婉清长舒了口气,站起来:“终于走了。涵涵,我们进去吧。”

前脚刚踏进病房,刘哲就开口:“婉清,你别生气啦,她人就那样的。”

“没事没事,我怎么会生气呢。”

“对了,这有橘子。”刘哲将袋子提到被子上放着。

婉清去接过,选了一个递给我,自己也拿出一个:“哲哥,我们好像都没给你买过水果哈。”

“买什么买啊,我又不怎么吃水果的。”

婉清剥着皮:“多吃水果,对身体好。”

“诺,哲哥,拿着。”婉清把自己刚剥好的橘子,递给刘哲。

“我自己剥,我自己剥。”刘哲推辞着。

“哎呀,哲哥拿着。”婉清硬把刚剥好的橘子塞到刘哲的手里。

刘哲看了看我,那个样子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有点傻傻的,又带着那么一丝慌张。

“好,谢谢。”

“对了,那晚上是个什么情况啊。”我问刘哲。

“什么什么情况啊?”婉清完全不知道我们在讲什么。

“大概是这样的。”刘哲将身体又往上撑了撑,继续道:“章瑜一个人在操场上大哭,然后打电话给张雨航,又了些七七八八,有得没得……你知道吧。”

“嗯。”我思索着点零头。

“什么啊,你们在讲什么啊?”婉清有些懵。

“就你不在那晚,我不是来医院了嘛,然后张雨航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当时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我简单给婉清理了理这个故事。

“哦,明白。”

“你真明白啦?”刘哲笑了笑。

“差不多吧。”婉清吃着橘子。

我跟刘哲相视笑了笑,可能婉清根本就没有明白吧。

……

我和婉清走到路边等车,婉清突然:“涵涵,你看,那是不是张雨航和那个女的啊。”

我循着婉清指的方向看过去,两个人坐在路边上,章瑜抱着自己的膝盖低着头,似乎在抽泣着,张雨航嘴里还着什么。

“怎么滴,还哭起来了?”婉清。

忽然章瑜一把抱住了张雨航,张雨航没有去抱章瑜,只是嘴里继续着什么,然后用手拍着章瑜的后背。

驶过的车辆,一次次为这幅似乎静止的画卷打着灯光,亮起又熄灭,亮起又熄灭……不管是什么颜色的灯光,这幅画依旧都是灰暗的。

“涵涵,别看啦,车来了。”婉清拉着我的手,把我从我自我营造的感情氛围中唤醒。

车从他们的面前驶过,透着车窗,我似乎看到了张雨航的黯然神伤。

有没有绝对的善良,又有没有绝对的自私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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