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二〇一六年 九月三十日(二)

“比赛还没开始,想参加还不简单。”王老师着,婉清在旁边笑呵呵。

“我觉得你这么好的声音,应该被更多人听到。就这么决定了,你的名字我直接帮你报上去。”王老师突然变得很严肃,甚至有些让人感觉到害怕。

“当然,选择去不去比赛是你的权利,但我希望你能去。”

我跟婉清有些被王老师突然的严肃给吓到了,都静静坐着一句话都没。

“婉清,你通知他们晚上般半到声乐教室上课。”王老师抛下这句话,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他就是这样的,性格有些古怪。”婉清拍了拍我的背。

“哦。”我被王老师转瞬的“变脸”,有些吓到了。

听着他们继续唱歌,我依旧还在思考着刚刚的事情。他眼神中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让我想起了我爸妈平时呵斥着我的模样。

“文哥,你终于来了。”一个学妹喊着。

他上前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便把几个学弟学妹,叫到一起围起来开了个会。

“我们先去吃饭吧。”婉清拉着我便离开了教室。

张鑫文很快就从后面过来,我们三个人漫步去食堂。

“王老师平时也是这样吗?”心中那个疙瘩,让我忍不住问了下。

张鑫文一脸疑惑,看了我一眼又看着婉清。婉清深呼了一口气,抿了抿嘴唇。

“我们大一刚加入的时候,王老师一直都是一个性格特别平和的人,我们经常不去上课,他也不会什么。可后来……”婉清着哽咽了一下,又深呼了口气。

“你讲吧。”婉清挤了挤张鑫文。

“大二的秋季,他女儿出了车祸。车祸造成了他女儿半身瘫痪,后来一直恢复得不错,我跟金凯还一起去医院看过他女儿。但后来他女儿好像是服了什么药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讲到这里,张鑫文眼眶红红地,婉清泪水已经开始在眼睛打转。

“从那以后,他对我们就变得很严格。每一节课必须去上,没有去上的同学都取消了上课资格。他女儿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顶尖的音乐学院学生,可能正因为这样,他想把那一份感情寄托在我们身上。”他继续着,声音很低沉,断断续续。

我们仨走在路上,一句话也没有。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都没有考虑过吃完饭回宿舍,反而是跟婉清和张鑫文一起去了声乐教室。教室有大约五六十个座位,但只坐了十几个学生。

“大家都做好,上次我们先来开嗓练习。”王老师走上讲台对我们喊道,之前的严肃已经消失不见,留下来的是那份祥和与呵护。

我学着婉清和张鑫文的样子,进行着一系列的练习。随后王老师还挑了几个学生,进行了考试。

就当我觉得今的课程将要结束的时候,王老师突然叫道我的名字。

“李梓涵,你上讲台上来。”

我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走上讲台,面向着大家。

“你给大家做下自我介绍吧。”王老师笑着,在我旁边轻声道。

“大家好,我叫李梓涵。”简简单单地介绍了下。

“学姐唱首歌。”那个叫浩子的学弟突然喊着。

我没有话,心里有一百个不想,但又不出口。

“那有请你们的学姐唱一首吧。”王老师哈哈笑了笑,竟带起了节奏,随后给我递上了话筒。我也是骑虎难下,接过话筒。

“老师,有伴奏吗?”我心翼翼得问道,生怕王老师又突然变脸。

“你就清唱吧,我也好听听你的声线和唱歌存在的问题。”

我完全没想过要唱什么,于是拿出手机看了下歌单。因为是按字母排序的,《安河桥》正好排在第一个。

“我唱《安河桥》吧。”我拿着话筒道。

座位上的同学都在给我呐喊,我又看了看婉清,她神色好像有些不对劲,因为有些距离所以我也不太确定。

“让我再看你一眼……”我个人感觉非常完美的演绎了这首歌。“谢谢大家。”

学弟学妹都很捧场,给我鼓了好一会儿的掌。

“同学们,今的课程就到这儿吧,放假别忘记练歌,下下周就比赛了。”王老师着。

当我回头将话筒递到他手上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眼眶已有些泛红。

我没有去多问,反而是跟婉清和张鑫文一起出了教室。正当婉清要些什么,话还没有脱口,身后便多了个声音。

“那个……你们等一下。”王老师从教室探出一个头对我道,随即便关了教室的灯,锁上了门。

我和婉清还有张鑫文站在教室外面的过道,等着老师过来。

“梓涵啊,你的声线特别像一个我以前教过的学生,她大一那年最喜欢的歌就是《安河桥》,她也在那间教室给大家唱过这首歌。”我们边走,边听王老师讲着,而我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学生,就是他已经去世的女儿。

“哦,扯远了。你唱歌得话要放开了唱,不要害怕唱不好。其次就是气息问题,虽然乍听没什么问题,但是细听的话,你很多地方,尾音都有些细微的气不足而造成的声音不自然的抖动。哈哈哈,当然那可不是颤音。”王老师的语气变得活泼起来,而我听得似懂非懂。

“老师,我还是不太明白。”我声着。

“没事儿,可以学。那个……婉清,你回头好好教教她声乐的基础知识。你要是还有什么不懂的话,你可以来问我,我都有时间的。”王老师话的语气像是一个父亲的嘱咐与教导。

“嗯,好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婉清拍了拍胸脯。

“你国庆回不回家?”他突然问道。

“我国庆不回家,去做兼职,已经联系好了。”

“好吧,我还你要是国庆不回家,我可以跟你们几个集训一下。”他无奈的笑了笑。

……

他边走边跟我们讲着,晦涩难懂的声乐知识。我们一路送他到教职工宿舍,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不会把你当她女儿了吧。”婉清在一旁道,张鑫文依旧一句话也没。

“唉……”我长叹了口气

“对了涵涵,你刚你国庆去做兼职。不会又是去那家酒店当服务员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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