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管亥围北海

当堂上只有兄弟两人时,公孙瓒的神情严肃了许多:“袁术势大,此去南阳料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战事,你先前去助袁术取了鲁阳,等回来后再领平原国相不迟。”

“弟明白此中道理,请兄长放心!”公孙越信心满满,神情慷慨激昂地。

“刘备素怀英雄之志,平原国相由他来做,我终究是放心不下,你速去速回,应付一下袁术即可。”

“兄长既然不放心,为何不早日罢免了他的平原国相?”

“刘备在取青州时立有大功,又迅速平定了平原国,体恤士卒,爱护百姓,贤名远播,直接罢免恐失众将之心,我几次欲表你做平原国相,都被众人所阻,若是你此去能立有大功,众人也就不出什么了。”

“弟明白了,此去南阳弟定当助袁术夺取了鲁阳,请兄长放心!”公孙瓒点了头,又激励了一番,公孙越转身告辞,率领兵马星夜兼程,直奔南阳去了。

辞别了公孙瓒以后,刘备和关羽返回了平原,一路上春风拂面,春的气息明显感染了刘备,刘备的心情好得不能再好。

“大哥,这一路走来,大哥一直是喜笑颜开,到底是什么喜事?”

“云长,你可知自我领平原国相以来,镇北将军是何打算吗?”

“自从大哥领平原国相以来,公孙瓒一直想罢免了大哥职务,这个众人皆知,只是这何喜之有?”马上的关羽不解其意,轻轻勒了勒马缰。

刘备悠闲地摇着马鞭,鞭梢不停地打着旋,刘备饶有兴致地看着一片嫩绿的田野,心情是相当得不错:

“当前所能代我者,唯有公孙越一人而已,公孙瓒其他心腹都已有认命,这公孙越被派往南阳助袁术去了,难道不是喜事吗?”

“的确是件喜事,”关羽听了也是颇为欣喜,“如此一来,他可要去上一阵子了。”

“正是,公孙越不在的时候,我正好经营平原,扩充好部众,等这个公孙越回来,怕是难以取代我刘备了。”完哈哈大笑。

“兄长言之有理,我军现有近之众,正好借此机会加以训练,依我看来,公孙瓒与袁绍之间必有一战,若是真开始争斗,兄长将如何自处?”

“我现在名义上归属于公孙瓒,若是公孙瓒召我,却也不得不去,我也常常为此烦恼,尚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刘备着叹了口气,脸色也明显的阴沉下来,“公孙瓒自取了青州之后,纵兵四处烧杀劫掠,其害重于黄巾,怨声载道民愤四起,上官刘幽州对此颇为愤怒,只怕这个公孙瓒,很难有个好下场,我断不能长期依附于他!”

刘备抬头看向了远方,抬手指着平原的方向,眼神变得无比坚毅:

“云长,平原国黄巾已平,春耕已至,我等应速回平原早做打算,传令下去,快速前进!”

关羽点零头,策马向后方驰去,不停的催促士卒快走。

自从公孙瓒到达青州以后以后,青州的黄巾势力大减,此情此景令黄巾军恼怒不已,在冬季快要结束的时候,大批的黄巾聚集起来反扑青州,青州各郡的主官们约定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以求共同防御黄巾军。

与此同时,兖州的黄巾军也开始在兖州各郡攻城略地。

北海郡黄巾首领管亥,孔武有力,颇有谋略,乘势率部包围了都昌,让梨的孔融猝不及防,被围在了城内。

颇有贤名的孔文举正在府中摆宴,主簿王休、有道邴原及幕僚王子法、氏仪、左丞相等诸多部署,皆来赴宴,宾主相见甚欢。

“黄巾贼众虽然声势浩大,终归不过是一群流民饿殍,如今各郡已经约定共御黄巾,我等无忧矣,席上酒肉丰盛,诸位当尽兴而归!”

高冠博带的孔融端坐在正位,风度翩翩器宇轩昂,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一看就是饱读诗书之人,不愧为圣人之后。

“府君所言极是,流民作乱,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吃食,如今饿殍遍野流民相食,此为黄巾祸乱根源。春耕将至,只要府君收拢流民,提供住食,鼓励流民耕种,黄巾自然就是散去了。”

孔融闻言望去,却是幕僚氏仪,不由得撇了撇嘴:“氏仪先生心中也有民乎?”

氏仪心中不解,疑惑地问道:“氏仪心中当然有民,府君为何有此一问?”

“哈哈哈,氏者,民字无上也。先生既然姓了氏,心中岂有民乎?”

孔融的一番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氏仪的脸色变得像猪肝一样。

等众人笑得差不多了,孔融又轻轻地掸璃衣衫,手捋胡须摇头晃脑:

“三人同行,两人聪俊,一茸下;饥年无食,自当吃了这底下者,譬犹蒸一猩猩、煮一鹦鹉耳,有何怪哉?”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士兵急匆匆地跑进府门,来到堂前躬身施礼大声禀报:

“禀府君,黄巾贼军已经到了城下,来人甚多,似有攻城之意,请府君定夺!”

众人一听满座皆惊,孔融却毫不在意地挥手命士兵退下:

“黄巾贼并无多少攻城器械,每次都是忽来忽去,有何惧也?诸君不必担忧,我这就修书各郡,等援兵一到,黄巾贼自然也就退了。”

完命人准备文房四宝,奋笔疾书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堆书信,随手交给主簿王休:“你即可派人分头送出,不久之后,援军便自然就到了。”

王休领命去了,孔融则继续拿出处乱不惊的名士风度,儒雅地邀请众人继续饮酒。

身材魁梧的管亥驻马在都昌城外的一处高坡上,周围站着一些穿的破破烂烂的部众。

“启禀渠帅,都昌城门紧闭,一时难以攻克,请渠帅定夺。”

“占据城外各处土岗高坡,其他各地的黄巾军到来以后,再团团围住,我倒要看看,这孔北海能守多久。”

眺望着远处的城池,管亥不慌不忙地下令道,作为黄巾军战力颇高的将领,管亥有着同行们所不具备的军事素质。

20多后,各地的信使们纷纷返回来了,带来的消息令孔融大为惊讶,各地郡县纷纷在回信中百般推诿,中心思想只有一个:

没法过来帮忙,孔府君好自为之。

这个完全没有料到的结果让孔融有点惊慌,应该如何托心中没有一点办法,只好传令下去多加防范。

正在心烦意乱的时候,门人来报:“府君,太史慈求见。”

“让他进来。”烦躁的孔融已经没有了处乱不惊的劲头。

太史慈大踏步走了进来,身材高大魁梧匀称,英俊的脸庞异常坚毅,虽然不过年仅25-6岁,颏下却留着一副颇为飘逸的胡须,显得成熟稳健。

“见过府君。”太史慈站在堂下,恭敬地向孔融见礼。

“字义不必拘礼,请坐。”孔融待太史慈落座以后,笑容可掬地看着太史慈,“子义前来,所为何事?”

“回禀府君,慈本是奉阿母之命,来北海助府君退贼,自从到了北海却每日碌碌,如今贼兵已经围城多日了,今日前来特为请命,请府君拨我一些士卒,趁着城外贼兵尚少冲杀出去,一战即可退贼!”

“子义初来都昌,不知贼兵势大,只能固守城池,怎能轻易出击,子义请回。”

太史慈还想话,孔融挥手止住:“我知子义乃是忠勇之士,昔年赴洛阳送奏章,用计赢了州郡的官司,侠名远播,孔融因此才去资助令堂,今子义前来助我托,若是有所闪失,我心中何忍?”

见太史慈还想话,孔融已经站起身来送客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子义请便。”完先径自走了。

太史慈无奈,也只好起身离去。

城外的管亥颇有耐心,围而不攻,耐心地等待着城内弹尽粮绝,随着时间的流逝,城外的黄巾军越来做多,城内的粮食越来越少。

随着仓库的粮食慢慢见底,城里的民众开始焦躁起来,治安越来越混乱,孔融大开杀戒,每都有不少抢粮的民众被诛杀。

孔融也变得急躁起来,整一筹莫展,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太史慈再一次求见孔融,两人见礼之后,太史慈看着有些烦躁的孔融,暗叹口气出自己来意:

“如今都昌被围得如铁桶一般,城内粮食越来越少,若是再没有救兵前来,迟早会被攻破,太史慈愿意请命去找救兵。”

孔融一听大喜,已经急昏了头的他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脸上的表情飞快地变化着:“如此甚好,只是不知道子义去何处寻找救兵?”

“听闻平原国相刘备刘玄德,颇有些仁义之名,我前去寻他相助,刘备定能前来。”

“这样再好不过,”孔融略微有些激动了,语气也没有了平时的那种抑扬顿挫,“子义为何甘愿冒险突围求救去?”

“太史慈此次前来,乃是奉家母之命回报府君,敢不尽心尽力?再者一旦城破,城中百姓定遭屠戮,百姓都是上有翁母,下有妻儿,若是遭此劫难,太史慈心中不忍,故宁愿舍命前去求救。”

孔融听了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满是不屑:“父之于子,当有何亲?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子之于母,亦复奚为?譬如物寄瓶中,出则离矣。百姓者贱民也,子义不值得为之牺牲性命,还是多多爱护自己才好。”

太史慈闻言,心中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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