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乐进造访

“哎!哎!哎!看着点!”

一阵叫喊声惊醒了沉思中的张辽,张辽抬头一看,迎面的一辆马车,已经快和自己的战马撞在一起了。

张辽忙不迭地扯下马缰让开道路,一看车上的人,赶紧翻身下马,躬身施礼道:

“张辽见过蔡中郎,冲撞了中郎,请中郎恕罪。”

蔡邕从董卓府上出来以后,又去拜访了几位老友,正在回家的路上,看见张辽在旁问候,回了一礼问道:“原来是张将军,幸会幸会,将军意欲何往?”

“今有些空闲,张辽随意走走,不意遇到了蔡中郎,真是一件幸事。”

两人客套了几句,蔡邕道:“既然将军闲来无事,就请将军到我府上一叙如何?”

张辽听了心中有些诧异,这蔡邕可是当今有名的大儒,又是董卓非常看得起得一个人,董卓当政以后,三升了三次官,虽打过几次招呼,却没想过能去蔡邕府上做客。

“这……”张辽正有些犹豫,却听蔡邕接着道:“文远勿要推辞,我却是有些事想问问文远。”

“那就听从中吩咐,请中郎前行,张辽跟随就是。”

来到蔡邕家中落座以后,张辽心中明白,蔡邕找自己前来,应该就是为了打探一下谢飞的事情。

自从虎牢关之战以后,华夏军威名远播,作为唯一一个和谢飞面对面打过招呼的人,张辽成了很多颇具好奇心的人经常打探的中心,所有对华夏军感兴趣的人,只要见到张辽就会向他询问一些关于华夏军的事情。

蔡邕也不例外,开始他对华夏军没有任何兴趣,这不在他的爱好范围之内,后来听女儿私奔了华夏军首领谢飞,这才对谢飞感兴趣起来。

初闻此事时,蔡邕气得捶胸顿足,呼抢地,满屋子转来转去,恨不得把二人薅过来暴揍一顿。

后来董卓给谢飞表了一堆官职,老头子又转忧为喜,卫家的那个病秧子一直是老头子的心病,但又没有办法主动悔婚,现在女儿自己寻了一个少年封侯的英雄,在老头子的内心,还是颇为欣喜的。

蔡邕几次想打探一下女婿的事情,却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今街头遇到了张辽,好奇心终于压倒了面子,老头子鬼使神差般地请张辽来家里做客。

“中郎有何事问于张辽?但请直接相问,张辽定知无不言。”见蔡邕坐在那里欲言又止,张辽心中发笑,主动挑起了话题。

“这个……这个……咳……”,蔡邕吞吞吐吐地有些不出嘴,虽私奔在这年头不是什么大事,可也算不得什么好事,老头子当世大儒,面子还是要的。

“中郎莫不是想问问令婿的事情?”

蔡邕被看破了心思,不禁老脸一红:“我确实想知道一下谢飞,听闻将军曾与谢飞在虎牢关见过面,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令婿乃是一少年英雄,相貌俊美,身材魁梧高大,曾与奉先直接交锋,中郎当知都亭侯之勇,令婿与都亭侯交锋,却是不差半分。”

“竟有这事?”老头子听了吓了一跳,都亭侯吕布勇冠三军,世人皆知,没想到自家女婿竟然如此厉害,心中隐隐有了一丝得意。

“确有其事,张辽怎敢欺骗中郎,我曾与令婿过几句话,令婿的风采颇让张辽敬佩。”

“他都些什么?”

“得都是些战场杀伐之事,令婿他是并州人氏,想来中郎也已经知道。”张辽嘴里着,有件事却没有出口。

张辽记得清清楚楚,谢飞当时听到自己的名字时,对自己似乎是很是敬佩的样子,这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人都是这样,总是忘不了欣赏自己的人,这是一个心理因素,马斯洛曾对此有过详细地论述,得到认同是人类的需求之一。

张辽就是如此,自己从丁原到何进再到董卓换来换去,很少被人这么欣赏过,谢飞对自己的欣赏,已经深深地烙进了记忆。

两人又闲聊了一些琐事,都感到聊得很是投缘,不知不觉中,两饶距离迅速拉进。

“文远,方才我遇到你时,看你似乎有些心事,可否与我?”

张辽听了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不瞒中郎,确实有一件事,让我有些烦恼。”

听了张辽完事情的经过以后,蔡邕也有些意外:“今日我也去了太师那里,太师想让我去幽州安抚士人,没想到我刚走就有这种事情发生。”

“中郎,我是担心此事太师即使不怪罪,都亭侯如此行事,怕是以后迟早也会闹出一些事情来,唉!”

蔡邕看张辽面有忧色,颇为同情地问道:“几日后便是除夕,我想过了除夕就去幽州,文远不若与我同去,不管太师怪罪都亭侯与否,避一避总是好事,你看如何?”

张辽听了心中一动,出去走走也不是什么坏事,点头同意:“我倒是愿意陪同中郎前去,只是不只太师如何安排。”

“太师那里自由我来去,文远回去安顿好家眷即可。”

“张辽在长安没有多少家眷安置,只有妻儿两人,若是太师答应,我随同中郎前去就是了。”

二人又了一会儿闲话,张辽起身告辞去了。

刚刚送走张辽不久,门人来报有客来访,蔡邕有些奇怪,今是怎么了,又有客人来访。

“来着何人?”

“回禀中郎,来人只是中郎故友。”

蔡邕心中奇怪,自己在长安的这些友人,门人没有不认识的,今来的到底是何人,门人居然不认识。

来人被请进堂上以后,躬身施礼道:“见过蔡中郎。”

蔡邕看着来人,仪表堂堂,眉宇间散发着凛然之气,却是没有丝毫的印象,有些狐疑地问道:“你是何人?”

来人却不话,来回看着周围,蔡邕挥手命下人们下去:“都已经下去了,可否?”

来人又躬身施了一礼道:“我是奋武将军曹操麾下账下吏乐进,表字文谦,见过蔡中郎。”

“曹操?”蔡邕听了吓了一大跳,曹操参加讨董下皆知,是董卓恨得要死的人之一,这曹操这时候让人找自己,一旦董卓知道了,可是要大祸临头。

看到蔡邕脸色发白,乐进微微一笑,拿出了一封帛书双手递上:“这是曹将军写与中郎的书信,请中郎过目。”

蔡邕接过书信仔细看了一遍,很是吃了一惊,心中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刘虞的奏章是曹操伪造的,目的是要接自己去上党郡见女儿女婿。

蔡邕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早有离开董卓之心,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惊的是这事一旦被老董发现,弄不好就是诛族的下场。

见蔡邕惊疑不定,乐进微笑着道:“曹将军恐中郎犹豫,特地命我给中郎带了一句话。”

“孟德如何?”

“曹将军命我与中郎,此事已是‘矢在弦上不得不发耳’,还请中郎勿要犹豫,依计行事。”

蔡邕听了心中明白,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除了走下去别无选择,就是自己现在去找董卓明情况,也必然已经失信于董卓了,就是董卓现在不怪罪,不等于以后不秋后算账。

“文谦,你是几人来此?”

“回禀中郎,事情重大,只有我一人前来,只要中郎按计行事,必保中郎无忧。”

“文谦,这几日你就住在这里,就我找了一个家丁,过了除夕我们便前往东郡。”

“曹将军所言,事情紧迫,若是中郎能直接前去长子最好,若是不能则先去濮阳再去长子,只是曹将军所托之事,中郎切记不要忘了。”

“呵呵呵,我与孟德乃是至交,谢飞与孟德也是相交甚厚,我自会去探得明白。”

蔡邕想了想又问道:“文谦这一路上,可还安宁?”

“回禀中郎,白波军已经归附袁术,这一路上走来安宁的很,中郎是朝廷使者,定不会遇到任何阻拦。”

“如此甚好,那一过除夕即刻就走!”老头子下定了决心,20余年的颠沛流离,让他对各种长途旅行倒是没有什么畏惧之心。

“乐进听从中郎安排。”

蔡邕命人领乐进下去休息,自己转身进了后堂。

刚刚走进后堂,忽然从暗处跳出一个少女,猛得跳到蔡邕面前高喊一声:

“阿翁!”

蔡邕吓了一跳,笑骂道:“琬儿,你这女,如戴皮,不怕惊了你家大人吗?”

蔡琬扶着蔡邕坐下,跳到蔡邕身前跪在案前,伏着蔡邕身前的桌案上笑着道:“阿翁,今日我又出去骑马了,明日阿翁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

“你这女,每嬉戏,这些个书籍,”蔡邕指了指身后的书架,“可曾都读过了?”

“自然是读过了,只是琬儿可没有姊姊那么好的记性,虽是读过了,记住的却是没有那么多。”蔡琬嬉笑着道,“阿翁,几日后就是除夕了,今年阿翁有何安排?”

“能有甚安排,你们儿辈自去玩耍,”蔡邕疼爱地道。

“以前姊姊在时,都是姊姊陪我,唉……”

蔡琬的脸色暗淡下来,俏脸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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