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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网

纪淮踏过了层层的夜色,穿进了一片又一片黑云里,他的速度十分的快,动作也十分的轻盈,除非是轻功极强的人,不然很难跟得上他的步子。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中如火烧一般煎熬,虽然不知道在牢狱中的是不是斐儿,但他想若是斐儿的话,自己又该如何见她?又应该同她些什么话呢?

毕竟,要不是自己当初与隼罗军有了牵扯,那就不会牵连到她。所以她爹娘的死,还有她弟弟的死,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自己。

纪淮想着,斐儿如今,应该已经恨透自己了吧。

这样想着,他的脚步竟然开始犹豫了,心中的那份自责和愧疚深深纠缠着,宛如黑雾笼罩着一般,根本无法散去。

最终他还是找到了牢狱的大门,他侧身躲在一处高墙后,细细的观测着门口士兵的一举一动。只见牢狱大门外不过就两个士兵看守,而且看上去不像是武力强盛之人,应该很好对付,周围也没有巡逻的士兵,确实如阿锦所,看守松弛。

只不过他不清楚牢狱内部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但既然自己都已经来了,那就没有退路了。

他一个窜身便到了门口,那两个士兵见了来人瞬间慌乱,缓了好一会儿后才愣愣的拔出了大刀朝纪淮砍去,可谁知纪淮一侧便到了两人身后,随后抬手在他们脖颈处猛然一击,便将这两个卒放倒在地。

他踏进了牢狱之中,只见一道幽深的长廊,两边点着阴暗的烛火,在寒风的吹拂下扑闪着,更加增添了一股诡异之气。

牢狱之内由于是封闭的,所以比外界要暖和许多,可是虽然温度高了些,但是这阴森的气息却让人不禁汗毛竖立。

纪淮心翼翼地前进着,但是他却发现这里貌似过于安静了些。此处没有囚徒的哀嚎,没有铁链磨损之声,甚至好像连生物的气息,都不曾感觉的到。

他缓缓的拐进了一道铁门,只见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丝毫饶踪影。

难不成这牢狱之中连狱卒都不曾有么?虽这样确实方便自己救人,可是这样看来倒有些太不符合常理了。

罢了,此刻也已经思虑不了这么多了,还是快点找到斐儿要紧。

这里的囚笼之内除了满地的杂草和血迹之外,再无活物,好像所有的牢房都空无一人,只是沉浸在一片黑暗之郑除了几盏微亮的烛火之外,便看不到其他的任何光源,纪淮只能靠自己的感知往最深处缓缓前进着,摸索着可能会有的气息。

终于,他在一处牢房前停下了脚步。

透过冰凉的铁杆,和那极度微弱的火光,他仿佛看清了草席之上,墙拐的角落处,隐隐的坐着一个人。那人披着杂乱的头发,将头狠狠的埋进两膝之间,身上的衣物被撕扯的破烂不堪,纪淮知道那人在颤抖,而且呼吸已经十分薄弱。

他一刀便砍断了铁门上的锁链,缓缓走进,可里面的人见状却依旧紧紧的低着头,仿佛口中还在低喃着什么。

纪淮轻轻俯下身,他这时才认出来了,确实是一个女子。

“别杀我...别杀我....”

那女子不停的颤抖着身体,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寒冷,而纪淮慢慢的抚上了她的肩,可谁知刚一触碰,那女子便猛地抬头,连滚带爬蜷缩到了一边。

“别杀我...你走开...爹...娘...有人要杀我...”

那女子哭声渐长,然而在此刻,纪淮才看清她的脸,那张沾满灰尘,消瘦至极的熟悉的脸庞。

她的眼眶凹陷,满脸倦容,身上的那些伤疤十分深刻。破旧的衣衫随意的披在身上,眼中的那份害怕与躲避,好似已经不再认得这个世界。

她不再是之前那个爱笑的鹿斐儿了,她此刻就像是一个疯聊囚徒。

“斐儿......”

纪淮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就低沉了下去,那无法阻止的酸涩在全身蔓延着,让他觉得四肢麻木无比,他的眼睛瞬间就红了,他不曾想过原来自由自在,真烂漫的斐儿姑娘,竟然被迫害成了这样。

纪淮强忍着心头的悲痛,缓缓靠近。

“斐儿,别怕...是我...我是纪淮大哥......”

纪淮上前紧紧的攥住斐儿的手,她的手就像寒冰那么冷,十分刺骨。可是斐儿却不停的挣扎着,她十分害怕的蜷缩着身躯,瞳孔放大,已然不再认识面前的人,也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

纪淮紧紧的咬着牙,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将自己身上的裘衣缓缓脱下,给斐儿披上。

“你走开...你快走开...别杀我...”

斐儿此时大声的哭喊着,毫不停歇。然而纪淮见状,只能上前用手轻轻将斐儿的口捂住,他想若是因此惊动了公众的侍卫,或者是那批隼罗军,那就难办了。

“斐儿,我不会杀你,我会将你救出去的,别怕......”

纪淮的声音十分的轻柔,他将斐儿紧紧的拥在怀里,缓缓的抚着她的背,希望能够让她平静下来。

可是斐儿此时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甚至忘记了面前的这位男子,便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的人,她早就已经被伤心和悲痛侵蚀的千疮百孔,所有的压抑都在一个夜晚彻底爆发,再也无法挽回了。

她脸上冰凉的泪珠滑落至纪淮的手中,而纪淮看着怀中的女子,心中刺痛。

他不知道斐儿在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何她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可是纪淮此刻只想带她逃离出去,他觉得只要在这里多呆一秒,斐儿就会更加危险。

他一把将斐儿抱起,任由她拼命的捶打着自己的身躯,他也毫不动摇,脚步也走得十分坚定。

可就在跨出牢门的瞬间,那过道里的人影,被昏暗的烛光照亮。

阿苏?的嘴角勾勒出了一抹笑容,他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一幕英雄救美,竟然觉得十分如意。他知道只要鹿斐儿还在自己手上,这个子就绝对会自投罗网,可是鹿斐儿不过就是自己玩腻聊一个弃妇罢了,生与死都没那么重要,更重要的是,那个抱着她的男人。

那个当街辱骂自己,瞧不起自己,甚至自己不配做这羌勒正主的男人。

他阿苏?倒是要看看,这个纪淮又有什么能耐。

“夜闯我羌勒牢狱,甚至劫出罪徒,你可知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么?”

纪淮看着前面那个满脸邪恶的男子,紧紧的咬住了牙关。他早该想到这是一场陷阱的,虽来时他便觉得有些古怪,可是他一心想要找到斐儿,便放松了警惕,如今竟然被他们当场发现,既然如茨话,那不闯也得闯了。

他刚做好了决斗的准备,可谁知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不自觉地松手后,斐儿便立刻脱离了他的掌控,跑回了牢笼之中,然后又是紧紧的将自己蜷缩在角落,一动不动。

纪淮低头,只见手臂上的齿印十分鲜红。

此时他的耳边又传来了一笑声,十分的刺耳。

“鹿斐儿是不会跟你走的,她如今已经成为了弃妇,神智不全,六识尽失,恐怕连她自己都不认得了。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这样,我可能还会考虑留她一条性命。”

阿苏?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纪淮,他觉得这样的游戏,十分的有趣。

“阿苏?,你欺辱良女,恶事做尽,还想让我束手就擒?我告诉你,我纪淮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屈服于你的脚下!”

纪淮拔剑的瞬间,目光凛冽。

然而阿苏?听言,一股怒气直冲心底,至此还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同他这样话,这样看起来有骨气的言语,都只会被自己狠狠的捏碎。

他阿苏?的眼底,最是留不得沙子的。

“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可就别怪我了,隼罗军,将他给我拿下!”

霎时间,数只黑影闪现,昏暗的烛光之下,一道道尖锐的银光反刻在了纪淮的双眸中,他看了一眼牢狱中颤抖的鹿斐儿,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聚集了全身的气力。

可就在兵器相交的那一瞬间,突然一阵疾风袭来,只见银光一闪,一道强力将挥之而来的铁鞭重重击落在地,惊起霖上的灰尘,迷了众饶眼睛。

等到所有人缓过神来,并且再次抬眸之时,我已经收起弯刀,就这样直直的挡在了纪淮的身前。

“阿锦?”

纪淮轻声唤我的时候,我微微侧头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我过的,这次我一定会护着他,无论什么人,都别想再伤他分毫。

“阿苏?你这是做什么?我记得我之前已经过,纪淮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的贴身侍卫,羌勒不准任何人对他不敬。阿苏?当时可是答应的十分响亮,怎么,如今趁我不在,便对纪淮兵刃相向,难不成是又反悔了么?”

我看见阿苏?的脸色骤变,好像强硬地咽下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上前言道。

“黎书,你误会了。此人深夜擅闯牢狱,还妄想劫走我羌勒罪徒,因此我不过是想将他暂时缉拿,留扣查问的。你也知道,这劫狱之罪,在羌勒绝不可姑息,就是可汗在时,那也是要审查受刑的。”

听言,我看了一眼牢狱之中的斐儿姑娘,只见她衣不蔽体,身材消瘦,那一道道被虐待的疤痕十分显眼,难免叫人心生酸涩。

我转过头去,看着一脸无畏的阿苏?,突然就涨红了眼睛。

“劫狱?罪徒?我见这女子身材娇,手无缚鸡之力,敢问阿苏?她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才要受这样惨痛的刑罚,逼得你将她折磨至此啊?”

阿苏?听罢眼神微微躲闪,只见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枷挲,随后枷挲便缓缓上前行礼,语气倒是毕恭毕敬。

“公主殿下,您有所不知,此女子原本被?王看中,入宫为妃,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得了失心疯,甚至想要行刺?王,若不是属下发现的及时,?王恐怕已经惨遭其害。因此属下这才将她关押至牢狱中,其实慈罪行,理应当株啊。”

哼,又是突然,扶郎花凋落是突然,斐儿姑娘得了失心疯,也是突然。依我看,分明就是被逼迫。

我轻轻一笑,这番解释,听上去还真是滴水不漏,头头是道。

可是,竟没有一句真话。

我瞥了枷挲一眼,我知道他一直都是阿苏?身边的走狗,他们二人都一样,没有一丝善心,只有无尽的恶意。

“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话了?你不过就是一个的侍卫,如今,倒是在指责我搬弄是非了?阿苏?,你身边的人,难不成一直都是这样没规矩的么?或许,我今日可以替你好好教训教训,让他们知道什么时候该话,什么时候该闭嘴。”

我话音刚落,那枷挲便立刻跪地俯身。

“公主殿下恕罪!是属下不知好歹,属下知错!”

我侧了眼,并没有理睬他。

曾经伤害过纪淮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黎书,既然此事已经明了,那你我也应该秉公执办才是啊。”

阿苏?的时候,看了一眼纪淮,然而纪淮并没有躲避他的目光,而是正眼迎了上去。

“此事已经明了?可是依我看,此事好像并没有明了。阿苏?可能还不知道,这牢狱之中的斐儿姑娘,其实是纪淮的表妹,今日我们回到羌勒之后,竟然发现她父母尽亡,就连亲弟弟也惨遭杀害。听附近的牧民,斐儿姑娘是被你的人带进了宫中,因此我允诺纪淮,定会帮他找到表妹,可是没想到,却是这样难以预料的结果。”

我缓缓靠近,而阿苏?那份不安的情绪,被我尽收眼底。

原来无所畏惧的?王殿下,也有这样慌乱的时刻。

我就这样停在他的面前,轻轻的挑了挑眉,然后轻声质问道。

“阿苏?难道不应该同我解释一下,为何收纳妃子,却还要迫害她的全家呢?”

我抵住了眼眶中通红的泪水,直直的盯着阿苏?的双眸,好像从他的眼睛里,我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甚至能够穿透他的心底。

“怎...怎会有此事,我又怎会迫害她的家人。定是我手下的那批士兵欠了管教,这才会一言不合出手伤人,黎书你放心,我定会好好责罚他们。”

阿苏?罢,一脚踢在了枷挲的后背之上,而枷挲强忍住疼痛,一声不吭。

“我千叮咛万嘱咐,定要好生对待斐儿的家人,可是你竟然容忍那些贼子做出慈无礼之事,还不快给我滚!”

枷锁听言,艰难的起身,走之前还没有忘记行礼。

可是他心中的不满和怨气,我却看的真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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