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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

楚羡予看着面前这个自称为自己生父的人,眼眶有些微微的红了,可是当下的环境还比较昏暗,所以除了他自己知道眼睛有那么些许酸涩之外,谁都不能通过他的眼睛知道他此时心中真正的那份情绪。

“你你是我的生父,那么这些年你去哪儿了?当初又为何要抛下我娘一个人?”

楚羡予的时候带着明显的怨气,其实他自己想过,若是自己的父亲还没有死,而且有朝一日能够与他重逢的话,他一定不会激动的喜极而泣,而是要镇定自若的问清楚他的生父,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从未在自己的生活中出现过,为什么如今又会突然出现?

白致昇听了楚羡予的话之后,略显无奈的轻笑了一声,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的亲生儿子,心底不由得滋生了一种无名的欲望。

他的声音此时有一些沧桑之感,微微褶皱的华衣在暗光之下显得十分陈旧,当初那个放荡不羁,无人不知的白府大少爷,不成想此刻竟落魄成了这般。

“我对不住秋娘,也对不住你,可当初我若不选择离开,白府的人就绝对不会饶了你们母子二人,我深知只要你们能保住性命,就算我们分离了许久,也总有一我们会相认的,如今终于没有人再阻止我了,我也经过四方查探找到了你,只可惜秋娘她...但是孩子你放心,从此以后,父亲一定会一直在你身边,陪同你长大。”

白致昇罢,手轻轻的抚了抚羡予的脸,这样彼此相看的二人,倒是真的有一种父子相亲之感,可是当羡予躲开了他的触碰时,那一道情感的纽带,好像瞬间就崩塌了。

若楚羡予就这样相信了白致昇的话,那他这么多年在宜春楼看过的假意情长,不就是白瞎了眼,然后就这样顺手抛到脑后去了么。

“你若是要认我,大可以直接到誉王府清事情原委,可是你却派人在暗地里将我强撸到簇,还威胁誉王府要五百两黄金作为交换,敢问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生父?”

楚羡予时,还不忘抖了抖手上的麻绳。

那麻绳一道又一道的捆绑在自己手上,生生的磨擦出了血红的印子,这突然就让他想起了之前在宜春楼做事的时候,不心打碎了一只楼里的茶碗,然后自己便被五花大绑关进了柴房,整整五日之久,绑到他全身都被麻绳磨破,痛不欲生。

这样貌似对待犯饶态度,号称他生父的人竟然也就这样做了,岂不有些可笑么。

“羡予,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白致昇出神入化的表情和语气,不免让楚羡予心中发笑,虽然它还是孩童,但是他却觉得眼前这个饶心智,比自己的还要不健全些。

“白府如今大不如前,自从圣上断了我们白府的所有基业之后,我们可以瞬间就变得一贫如洗,家中仅剩不多的银钱全都拨给了铸铁将工,从前偌大的朔州白府如今已经不复存在,可是家中还有老母和妻子,我不能不为他们着想,因此被逼无奈之下才选择了如此与你相见,你放心,这五百两黄金我绝对不会白拿,等到我东山再起之日,银两我一定会加倍奉还给誉王府。对了孩子,等到明日誉王府的人来了,我定会同誉王清此番用意,表明你我身份,誉王是个心怀大义之人,此事他定会理解的,到时候你就跟我回朔州,你要相信父亲绝对不会亏待你,一定会弥补这么多年对你和秋娘的亏欠。”

白致昇双眼含着激动的泪水,眼角处微微的褶痕更加凸显了他此刻言语中的哀求。

楚羡予有那么一刻,真的认了面前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这位父亲并不是什么深明大义的好角色,他到的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到底能不能做到。

“你且省些力气吧,我不会同你回去的。”

楚羡予思考了好久好久,才坚定地出了这样一句话,然而白致昇并没有觉得意外,反倒是已经意料到一般的瞪大了眼睛。

“什么?你为何不同为父回去?难不成你如今真当自己是誉王府的少爷,所以锦衣玉食惯了,就看不上你自己的本家了?”

白致昇略带怒意的语气,却迎来了楚羡予的一句。

“王妃娘娘对我恩情极重,而你这么多年来于我不闻不问,就单单情谊来,我与你之间的也比不上与王妃娘娘一半的深刻,而且就算我如今不是誉王府的少爷,只是一个贫农家的孩子,我也是绝对不会同你回去的。”

楚羡予完之后,竟然并没有感觉到同想象般的痛快。

他曾经无数次的希望自己的生父能够出现,能够像如今这样同自己要带自己回家的话语,从他就跟着娘过着劳苦日子,他想若是自己有爹在,那么娘和自己也就不用受这么多的苦,他在梦里勾勒着父亲的样子,想着他的眉眼,语气,想着他能将自己扛在肩上,然后给自己买一串自己最爱吃的糖葫芦。

如今,这一切终于可以实现了,可是自己又亲手击碎了这一份期望。

娘死前就嘱咐过自己,此生一定要好好报答王妃娘娘的恩情,王妃娘娘和王爷对自己这般好,若自己就这样走了,他们心中定会突然落空。

他自己根本就不贪恋什么钱财,也不贪恋什么名誉,可是他能清楚的知道,谁对自己好,自己就应该对谁好,如今自己被劫,王妃娘娘一定已经心急如焚,若是自己再离开王府回到生父身边,倒是有点像白眼狼的作风。

“孩子,你不愿跟我回去可以,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虽然如今王妃与王爷视你如珍宝一般,但是他们二人正年轻,早晚有一一定会有真正的誉王府少爷出生,而你呢,你不过就是誉王府的一个养子罢了,出生卑微,以后在誉王府根本就不会有立足之地,甚至还会招到他人耻笑,难不成你就像这样一辈子憋屈的过日子么?若你同我回去,别的不,我定会好好培养你,让你无忧无虑开心快乐的过日子。”

“我留在誉王府,不过就是想报答王妃娘娘的恩情,完成娘亲的遗愿,就算以后真正的少爷出生,我也决不会与他争夺一分一毫,所以你不必再劝我了,你的这些,我其实一点都不在乎。”

楚羡予的话,在这空荡的屋子里,传递的十分清晰。

他躺在床榻上,耳边还在不停的回响着。

可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么?当他再次问自己的时候,他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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