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歌谣
“你们从来都不偷不抢？”齐白问道。
“不偷不抢！”鲁开愚回答的斩钉截铁，而十二名年轻人都重重点头。
这下把齐白整的有点犹豫：
“我先问个问题，这里是昆虚世界吗？”
“对！是的！昆虚世界！昆虚世界的极北之地，流冰群岛。”
“那就好那就好！”齐白摸摸额头，长出一口气，啪啪啪打打响指，“我不要你们的东西，但是把戒指拿过来，这不偷不抢，我看看你们星宗有多少积累。”
大家很听话，空间戒指都到了齐白手里。
灵力渗入戒指，稍稍探查一遍，齐白突然感到一丝庆幸，一丝没了力气，一丝感慨，一丝……总之是五味杂陈。
庆幸之处在于，幸好他没答应要拿他们什么东西，这有什么好拿的？
没了力气在于，他实在没劲儿跟这帮家伙讲弱肉强食的大道理。
感概之处在于，这帮人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真有世外桃源？
他XX的！整个宗门的积累，就这？
……太玄宗一个内门弟子的家底都比这多好吧！
……
他默默把空间戒指还给鲁开愚。
“收好吧！大家都不富裕。”他叹口气着，眉头紧锁，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鬼道人就为了这，杀了你们星宗很多人？”
“是！我们跟他们了，我们没什么财富，但他们是不会听的。”鲁开愚黯然道。
“是啊！不过，活着才最重要！大家是在这，还是想换个地方？我有些问题，想问鲁长老。”
显然，在这话不太方便。
……
一行人起飞，直奔北方。
寻到一处荒凉雪岛，他们降落下来，找了个避风的山洞，挥手间点亮照明球，才算暂时安稳下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初来乍到，鲁长老跟我。”齐白问道。
鲁开愚点点头，旋即娓娓道来。
流冰群岛，位于昆虚世界最北端，极北苦寒之地。
这里的矿藏十分丰富，许多宗门在此扎根，一来矿藏丰富往往与灵力充沛相辅相成，更加适于修炼；
二来，修仙需要大量的财力支撑，挖矿，便是一个极好的收入来源。
年深日久，越来越多的修仙者来这里找机会，而一个饶力量终究有限，因此，越来越多的人组成团体，再后来，团体变成宗门。
到现在，据流冰群岛已有千家宗门之众！
这个过程有点类似于淘金热潮，只不过，淘金热大多是单兵作战，而在这里，却是衍生出无数宗门。
流冰群岛本土最古老的宗门，已经有上千年历史了！
星宗，是众多宗门中毫不起眼的一个，宗主宋星，金丹第二境，他们隐蔽在流冰群岛的最北端，老老实实的修仙，挖矿，日子至少能自给自足，直到…….鬼道人一帮人找上他们。
鬼道人，血魔门二把手，专门欺负弱宗门，开心或者不开心了，屠戮一空，也是常事。
“这里没有基本的规则吗？”齐白忍不住问道。
鲁开愚：
“有啊！紫云谷抱上落仙剑派的大腿，成为流冰群岛最大的霸主，统领诸般事务。所以血魔门每次动手，都是狮子搏兔，亦用全力，事后不留一丝痕迹！而被灭的宗门，如果没人站出来话，那便是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估计紫云谷也懒得管。”
“那是自然。”鲁开愚无奈苦笑。
“落仙剑派……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它也在流冰群岛。”
鲁开愚一愣，狐疑的看着他：
“不在！落仙剑派隶属于灵宗，人家在山清水秀的烂柯山，怎么可能来这苦寒之地！”
灵宗？
哈哈，齐白终于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他笑笑：
“鲁长老见笑了，我地理学得不好。你终于了一个我知道的宗门，嘿嘿，南太玄，北灵，太上青云绝世间；魔碧落善台寺，剑神思幽大荒寂。”
鲁开愚一笑：
“是啊！南太玄，北灵，太上青云绝世间；魔碧落善台寺，剑神思幽大荒寂！传诵几千年，谁人不知！”
两句歌谣，的是昆虚世界九大势力：太玄宗、灵宗、太上青云门、魔宗、碧落宫、善台寺、剑神宗、思幽谷、大荒寂。
亘古霸主太玄宗；
万年老二灵宗；
大道之源、玄奥之始、众门之门，太上青云；
不死不灭魔宗；
寒月素服碧落宫；
度尽众生善台寺；
剑道无双、株草斩星辰，剑神宗；
诡道乱世、神鬼莫测思幽谷；
众妖流放之地，大荒寂。
……
气氛莫名的缓和下来，齐白心灵跳脱，难得的放松，重回昆虚世界的愉悦感也愈加蓬勃。
他最想打探的，当然是宗门的消息。
“到太玄宗，离这有多远？”他问。
鲁开愚道：
“太玄宗啊！那不知亿万里之遥呢！据就算真人御剑飞行，也得飞好长时间！”
“好长时间是多长时间？”
“我……不知道。”
齐白耸耸肩：
“无所谓，反正一路往南就对了。只要赶路，总能走到。”
他着站起身来，几步走出洞口，看看落日余晖，归心似箭激起胸中豪气，回身道：
“那就这样吧！就此别过！各位保重！”
“前辈要赶夜路？”
齐白哈哈一笑：
“有何不可？”
嗖的一声，脚踩哀恸之箭，齐白霍然升空：“山高水长，你们多加心！奉劝一句，该狠心时要狠心！”
“前辈是去吊唁太玄宗吗？”鲁开愚跑出山洞，对着齐白背影，大声叫道。
齐白刚刚加速，笑容还在脸上，刺入耳中的一个词，激的他心脏漏跳一拍……吊唁……吊唁？
唰~~~
一个折返，齐白面沉似水，轻飘飘落在鲁开愚面前：
“你吊唁，什么意思？”
鲁开愚愣住：“就是……凭吊太玄宗遗址。前辈您不知道？”
齐白狠狠咬牙，缓缓摇头：“一介海外散修，我不知道。”
“三年前，升仙大会，灵宗……屠尽太玄宗……”
嗡~~~
齐白大脑发涨，一瞬间什么都听不到了……升仙大会……屠尽太玄宗……
屠尽太玄宗……
屠尽太玄宗……
屠尽太玄宗……
屠尽太玄宗……
屠尽太玄宗……
屠尽太玄宗……
……
他用尽力气，才从支离破碎中跳出来，看到徐开愚嘴巴开合，也终于听到了声音。
呼~~~
弯腰，抓起一捧雪，齐白轻轻塞到嘴里，冰水入喉，一线入肚，他五内沸腾的感觉才稍稍好了些。
摆摆手，打断鲁开愚，齐白用力揉揉额头：
“风太大，回山洞，慢慢。”
……
躲到山洞深处，有人生起一堆火，聊以取暖。
跳跃的火光中，鲁开愚娓娓道来。
齐白的心，一点一点，碎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