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开始
说到难过之处，陈二太太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么多年来，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但是女儿和自己说分家的时候，她虽然训斥了女儿，但是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夜深人静的时候，陈二太太无数次的想过要分家！
但是分家一般是家里的长辈和长房提出来的，他们不过是二房！而且又因为父母在，不分家的组训在，只能生生的将这个想法压制住。
陈二爷看着自己的妻子，叹了口气。
“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若是真的分了家！那真的是要净身出户了！你想想到时候我们要怎么办！”
陈二爷不是没想过，但是这个时候分家，对他们来说是大大的不利！
“我知道老爷担心什么！但是这件事未必就没有转机！”
陈二奶奶还是觉得将陈四姐做的事情告诉给二爷比较好，这样二爷心里也有个数。
“什么转机！我们在中间不上不下的，能有什么转机！”
“二爷，我们的女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她和宋家小姐也熟悉，所以在宋家小姐身边的丫头看出了不对之后，我们女儿就将事情告诉给了宋家小姐知道！宋家小姐现在也会记着我们四姐儿的好！有了宋家的帮忙，我们还怕什么呢！”
陈二爷一脸惊愕。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四姐儿将计划都告诉给了宋家小姐！”
陈二太太摇头。
“这怎么可能，您知道宋家小姐多聪明吗？不过是在门口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看着花园里的布局就已经知道我们打算做什么了！我们女儿做的事情绝对不是雪中送炭，不过是锦上添花！但是在所有陈家的人都想要落井下石的时候，四姐儿的这个锦上添花就显得格外的重要！”
陈二爷愕然的看着陈二太太。
“你说的这都是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这是四姐儿亲口和我说的！若是四姐儿没有把握，会和我说这话吗！二爷，这么多年了！我们何曾有过私心！但是我们没有私心，这么多年得到了什么！夫君，您好好想想！”
陈二爷看着陈二太太，点头叹气。
“行！我知道了！我好好想想！”
陈二爷和陈二太太这一晚都没有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但事情两人都没有说话。
陈二爷一直在想陈二太太的话，想着这么多年自己的委屈。
陈二太太却在等着天亮，只有天亮了她才去能将女儿从祠堂里接回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陈二太太一大早就起来了。
陈二爷是在天将明的时候才好不容易睡着，陈二太太一起来陈二爷也就跟着醒了。
“这才刚刚天亮，你怎么就起来了！”陈二爷也从床上坐起来。
“娘年纪大了，不喜欢睡懒觉！我要早些去伺候娘起来！”陈二太太说话间已经穿好了衣服，丫头沉香端了洗脸水和柳条进来让陈二太太洗漱。
陈二爷看着在妆台前梳妆的妻子，心中明白妻子肯定是为了让娘心中舒服了好让四姐儿出来吧！
“你小心些！”
“我知道！您不用担心，您昨晚上也没有怎么睡，这还早呢！您在休息一会！”
陈二太太已经穿戴洗漱好，准备直接出去。
陈二爷怎么可能睡得着。
陈二太太去上房伺候老太太的时候，老太太刚刚起来。
除了一开始嫁进来的时候被老太太立过规矩，后来就再也没有这样过！
今天陈二太太一进去老太太就知道儿媳来是为了做什么！
但是老太太也没发话，只是神色淡然的等着陈二太太伺候。
陈大太太和陈三太太过来给老太太请安，看到已经在屋里的二太太，两人脸上都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哟！今天二嫂来的可真早！”
大小姐因为她是老夫人派过来伺候的，一直对自己不信任。
之前在京城的时候还没有怎么觉得，但是到了这里清音彻底的发现了这个问题！
“清音，你怎么站在外面了！小姐现在不需要人伺候吗？”秋枫端着茶过来，见清音在外面站着免不了问了一句。
“小姐看着不怎么高兴！你进去的时候还是小心些吧！要是惹怒了小姐，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秋枫哼了一声。
“我又不是你！清音，你太在意小姐的想法和喜怒哀乐了！小姐不太喜欢别人干涉她的事情！不论这个人是打着什么样的旗号！所以清音，你若是想要大小姐真的看中你，喜欢你！你就别那么多事，小姐要做什么要说什么，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你别问也别自己抢着去做！大小姐会不高兴！”
清音愕然。
“若是清音姐姐不信，可以试试！我和拾叶为什么得小姐的看中，是因为我们从来不愿意去干涉小姐的事情！我们只是建议，若是小姐不听我们也不会说什么！另外我们不会频繁的去问小姐高兴不高兴！”
秋枫看着清音发白的脸色，翻了个白眼直接端着茶水进去了。
“小姐，喝茶了！刚烧开的水，要现在给您将泡上吧！”
“放在一边吧！”
清音听着秋枫将托盘放在了一边，然后紧接着就出来了。
清音好像明白了什么！
“看到了，小姐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相处！而不是你处处想要凌驾于小姐之上，替小姐做决定！主子就是主子！”
清音呆呆的看着秋枫，所以这就是自己被厌弃的原因吗?
但是她真的是为了小姐好啊！为什么小姐不理解呢！
“清音，主子需要的是我们服侍，我们贴心的伺候就够了，而不是代替主子做决定！不论你是为了主子好也好，还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也好！最后只会被主子厌烦！尤其我们主子是个聪明人，更是个有主见的！你的所作所为不会让小姐心中舒服，反倒是心中非常不满！这样的结果，不是你能承受！”
清音看着秋枫，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同样是在小姐身边伺候，拾叶和秋枫更得小姐的喜欢了！
“我知道了！枉我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了这么长时间！结果竟然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
秋枫看了一眼清音，转身离开。
清音要做什么，与她无关！
但是清音要是打着为小姐好的借口破坏了他们的事情，那到时候她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清音眼睁睁的看着秋枫离开了。
宋凝蕊没有喝茶，清音进去换了两次热水都没有惊动宋凝蕊，宋凝蕊不是在练字就是伏案疾书，清音并不认字也不知道小姐写了什么！
直到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秦姨娘才在饭桌上和宋祁说今天收了什么东西。
宋凝蕊抬头看了一眼秦姨娘。
之前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回道了自己这里！但是现在却被秦姨娘给拦了下来。
秦姨娘被宋凝蕊那一眼看得心里发毛。
这还是下午秦姨娘身边的明红给秦姨娘出的主意。
当时明红给她说话的时候，秦姨娘还不敢做什么！但是后来就被明红说服了！
“姨娘，您想想！现在大人只带了大小姐和您过来！您是伺候老爷的，怎么也算得上大小姐的长辈！更不用说您现在还怀着老爷的孩子！太太不在的时候，您才应该是替老爷打理后院的额人啊！怎么也轮不到大小姐！”
秦姨娘担心这么做会让宋凝蕊针对她。
毕竟妾侍管家这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要是被人弹劾了，到时候她岂不是成了家里的罪人了。
但是柳姨娘实在是很希望自己能管理后宅，刚刚明红说的时候她就已经动心了。
“这不好吧！”
明红也是个人精，看柳姨娘的表情就知道姨娘这是动心了，只是还有些顾忌。
这管家权要是掌握在姨娘手里，他们这些姨娘身边跟着伺候的人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啊！
“有什么不好的！要我说，大小姐就不该管家！大小姐就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怎么能管理老爷的后宅呢！要是家里没有长辈管着也就罢了！您跟着老爷过来伺候，不就是为了给老爷处理这些琐事吗！姨娘，您这个时候要是不动手，等那京城新来的姨娘到了，哪还有您的位置！”
前面的话只是让柳姨娘心动，而明红的最后一句话才是真的让柳姨娘害怕！
是啊！太太可是派了人过来伺候老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个人就知道！
“那小姐那边！”
“您今天可是先试探试探小姐的意思！这东西送过来给老爷的！您做主就是了，晚上一家人吃饭的时候，您再将这件事和大小姐说！但好歹您也已经做主了！到时候就算是小姐要说什么，也难了！而且不是有老爷在吗！”
宋祁没有当回事，不过是底下人的孝敬而已。
只要不是太贵重的东西，一般宋祁都是不过问的。
不论是宋祁还是宋凝蕊都没有多说，柳姨娘提着的一颗心彻底的放下了。
看来不论是老爷还是小姐都对这件事没有异议。
明红站在柳姨娘身后嘴角弯弯。
果然自己的提议对了！“这王县丞呢！的确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上了举人！要不是因为这样也不会被陈家的人看中了！王县丞之前也是寒门子弟，本来有一个娃娃亲！但是为了答应和陈家的婚事，编造了那家姑娘名声不好的谣言！我们这长阳县才多大，人家小姑娘也是要脸的！这话说出去，倒是生生的将那个小姑娘逼死了！”
宋凝蕊挑眉，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段往事！
这王县丞果然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若是想要退亲，好好的说说就是了！
既想要占一个守约的名声，又不想要对之前的订婚负责！
这王远还真是这个时代的陈世美啊！
当初王远能做出那样的事情，现在背叛了陈家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陈家当初就没有预见到王远是一个这样的人吗？以陈家经商多年的经验来看，应该是不会犯这么大的错误才是！
“然后呢！那一户人家就这么算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姑娘都没了，那个时候的陈家也算是如日中天！岂是他们这样的小门效能对抗的！所有后来为了避开那些谣言，只能带着所有的家人离开了这个地方！说来也惨，以个好好的人家说散就散了！”黄太太一脸唏嘘。
“那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吧！这样的事情不是经常有的吗？王县丞和王太太如今这样也算是罪有应得吧！”
“这可是个好机会啊！”黄太太忽然开口。
这一句话，和前面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了！完全不能和前面结合起来。
来说了这么多的事情，现在才算是说到主题吧！
也不知道是谁让黄太太试探自己的口风，不过很显然这个请黄太太的人是没有考虑到黄太太的情况。
“什么好机会！”
黄太太眨巴眨巴眼，刚刚自己说了这么多！难道大小姐都没有听懂！
老爷不是说了大小姐是最聪明的吗！
“大小姐难道不知道王县丞之前做过的事情！大人来了长阳县之后，本来应该是长阳县的父母官！但是因为王县丞在这个地方比一般人都要久！所以才会暗中指使我们给大人下绊子！”
宋凝蕊挑眉。
这为了试探他，将自己卖出去的举动到底是愚蠢呢９是大智若愚呢！
“那黄主簿应该也做了不少给父亲下绊子的事情吧！”
“额！”黄太太语塞。“大小姐，那是因为我们迫不得已啊！”
“所以在你们的心中车，王县丞说话要比我父亲管用了？我父亲才是长阳县的父母官吧！”
黄太太觉得自己简直是多说多错，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跟着宋凝蕊的话来走了。
“大人自然是长阳县的父母官！只是有时候我们这些听命于人的是身不由己的！大小姐，你明白的！”
“我不明白！”宋凝蕊摇头。
黄太太很是无奈。
宋凝蕊给黄太太倒了杯茶，答非所问：“要是漏了这杯子就该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