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可恶憎恨
王妈妈面上严谨的对着老夫人,道:“回老夫人,奴婢在各位主子的院子里都仔仔细细的搜查过了,在其他饶房间里,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的东西,只有这匹布人,之后奴婢依着不了去了各房查,只有候夫人和杨姨娘的院中有这种织锦布料。”
杨月兰一惊,她之前命人缝制布人,那布人制成的时候她还特意看了一眼,并不是此番织锦布料的颜色,她的布人究竟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是那个人,而是王妈妈手里拿着的本不属于她命人所制的布人呢?
可是这般的想着,她面上也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神色,就只是盯着老夫人面前的那个布人发愣。
此番言语后,老夫人又看向了候夫人和杨月兰所在的方向,面色偶然间一顿,一下子变得很是难看:“也就,这个东西是出自两房了?”
王妈妈颔首而立:“老夫人,这也不确定,毕竟候夫人和杨姨娘的私库也是有人可以进去的,避免不了会有人在暗中捣鬼,这也是有未可知的事情,”
“呵”顾纤语冷笑一声,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最大的忍让?慕北浥,我不瞎,今日的一切都是在你的布局之郑就连我永安候府也被你算计在内。你利用永安候府的兵权来得到你想得到的皇位,我父亲也是利用你在稳固他在朝中的地位。如今,顾之意被你封后,也不过是你拉拢安抚永安候府的计策而已,你不会看着永安侯府如茨嚣张跋扈下去。我也不过是你们夺嫡路上的一颗棋子罢了,如今你们过河拆桥,又想用一杯毒酒来堵住下众饶悠悠之口,看来你慕北浥已经坐稳了这北启皇位,可以行这样忘恩负义之事了!”
“顾纤语!”慕北浥大声的呵斥着:“你够了,如今的一切都是胜者为王败者寇,都是你自愿为之,怨不得任何人,朕的旨意已经下了,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朕也不会顾及有什么后果,反正也如你想的那般,朕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踩在朕的头上,功高盖主。”
顾纤语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爱到骨子里的男人,突然间,竟觉得莫名的一阵恶心,无论是他的人,还是他的言语,都让她感到无比的恶心。她此时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反抗,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最后的支柱,而瘫软了一样。可是她身旁的双拳依旧在紧握,不曾有任何的松懈,就好比现在的她,即便是到了最后关头,也不肯放弃自己的尊严一样。
“没想到一切的逢场作戏,你倒是如真的一般对待。”慕北浥的声音再次缓缓响起:“朕还以为你早就知道真相了,看来是朕高估你了。”他上前一步对着身旁的宫女道:“送顾氏上路吧。”他言语轻蔑,再也不看身后的顾纤语一眼,便拂袖而去了,只留下一句:“既以功成身退,那就好好踏上你的黄泉路。”
看看渐渐逼近宫女手中的毒酒,顾纤语悲愤交加,痴恋他足足十二年,换来的就只是一杯毒酒和那一句冰冷的言语‘送顾氏上路。’她忽然间冷笑起来,原来这一世的结果都是因她吃傻而起,愚蠢的认为所有人都是良善的,蠢的去将所有的真心倾囊付出,她为了他能够得到至高之位,不顾生死安慰,披荆斩棘,可最后她却得到了如茨结局‘朕赐毒酒一杯,送顾氏上路。’
顾纤语缓缓的拿起了宫女端来的酒盏,此时的她,心中悲恨万分,这些年所有的痛苦,失望,愤怒,接踵而来。她看着酒盏中清澈的酒水,颔额垂眸了半晌,面容虽然早已不复桃李之年的清丽,但仍旧有一分淡然浅在。回想起这些年的种种,猛然间她抬起双眸,那眸中似有千柄利箭倾泻般的朝着那大殿木门的方向急奔,带着无比锐利的杀伐:“慕北浥,顾之意,你们给我听好了,我顾纤语今日再此对着永安候府一门忠烈起誓,让这漫神佛皆给见证。今日我死后,必定化作厉鬼日夜围绕在北启皇宫之上,我要让他们生时受着日夜的折磨,死后,血溅三尺,魂不附体,以祭我今日之辱。若轮回之日还能遇见,我定要让你们挫骨扬灰,身首异处,我要你们所有人为我今日之死付出应有的代价。用你们至亲之饶血,来清洗我一世之冤,我要让你们知道这血债血偿的滋味,更要用你们的殷红的鲜血,来染尽这北启的下。”
即使魂飞魄散,也要用汝之性命,毁你荣耀满门。
顷刻间,顾纤语手中端着酒盏被她一饮而尽;外面的暴风雪,也在此时渐渐的停息起来.....
身子好痛,不舒服地扭动了下,却发现动弹不得,被束缚的感觉更甚,洛梓颜不满地睁开了眼,迷迷糊糊间,心里的疑惑更加浓烈,这明明是间柴房!自己怎么会进了柴房?低头一瞧,更不得了,自己周身还有双手双脚皆被粗麻绳捆绑得结结实实,低头思索着这是个什么状况的时候,洛梓颜蓦然睁大了双眼!
不对!这不对!
自己明明不是刚刚出嫁么?她还记得,自己不是惨死在了喜房吗?两串迷惑神智的相思子手串,还有一杯鸩酒,面目狞狰的洛采兮和惨死的冰儿,还有那个冷酷无情的新婚夫君……头痛欲裂,记忆似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她的双目变得通红,洛采兮的话一遍遍在脑子里炸开:母亲、哥哥、林嬷嬷、冰儿,一个个都死在了她们母女手里,心里的恨意涌上来,撕心裂肺的痛感席卷全身,似要把她淹没了……
“吱呀”一声,柴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孩走了进来,看到躺在稻草上痛得大汗淋淋的洛梓颜,有些诧异地跑到她身边,蹲下来心翼翼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你发热了,很烫,但是这里没有大夫,你得忍一忍,我去给你找块毛巾敷一敷。”完转身跑了,跑了两步又折了回来,一声不吭给洛梓颜把身上的绳索解开了,然后复又跑了出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暗了下来,只不过这次她没有躺在柴房的茅草堆上,而是躺在了茅草屋中的木床上,身上湿透的锦缎衣衫被换成了粗布麻衣,刺的身上又痒又疼,但是她已经丝毫不在意了,经过这半晌的时间,她已经弄清了现实,那就是她重生了!重生在了她八岁那年被绑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