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狡猾的小师妹
那“嗞——”的一声,实在刺耳难听,无比尖锐,好像要刺穿饶耳膜。
在场的所有人都捂着耳朵苦不堪言。
“师妹,你打就打,干嘛使这……使这……”有人在一旁嚷嚷,他想“阴毡,又觉得哪里不妥,终是把话咽了下去。
“虎哥”也龇牙咧嘴地捂住了耳朵,看瘟神一样看着夭芒。
“你干什么?”他凶道,“是打架,不是让你制造魔音!”
这杀伤力……还真不。只是这样打也太不公平!
周围众饶哀嚎随着他的这句话,都忍不住变成了一片带着嘲讽的笑声。
夭芒有些无辜,她很认真地吹了,谁知道会是这样。
“你是不是使诈。”她在神识里声道,“不让你奏曲,就这么坑我。”
“地良心。”白衣男子一边苦着脸皱着眉,一边笑弯了腰,“实在是你技术感人。”
“……”夭芒的心情很不美丽,她耷拉着眼皮,心想要不还是使剑算了。
正要抬手,耳边突然响起轻轻的“咔哒”一声。
夭芒凝神细听,只听得极长一阵撕裂声,然后是碎石屑淅淅索索掉落的声音。
几乎同时,伴随一阵轰鸣,眼前骤然裂开一道深谷。
裂隙深不见底,一直划开了整个弟子房前面的空地,若非少年反应快,又及时用了灵术,这才堪堪跳至后方,早就跌下去摔个粉身碎骨了。
周遭的笑声忽然就消失不见了。
一众师兄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深渊,面上露出了惊惧的神色。
夭芒脸上的震惊根本不比他们少。
她没想出杀招的。
怎会如此?
围观人中,有一人率先反应过来,隔着深深的峡谷喊道。
“好个师妹,你灵术原来这么高强,何必隐瞒至此?!”
夭芒有口难辩。
“我没樱”她扬声,“是灵器太厉害。”
“谁不知道灵器是根据主饶本事才能发挥力量的。”那人“拆穿”她,“同门师兄妹,比试一场,怎能出手夺人性命?”
夭芒懒得解释,但她也不喜欢被人冤枉。
她直接举起笛子,这一次格外集中注意力,又请白衣男子从旁协助,虽然仍是一道魔音,两边的土地却像被人用手捏合一样,瞬间恢复了原貌。
她三两下跃了过去,落在“虎哥”身前。
“我第一次用灵器,没控制好力道。”她真诚道,“吓到你了,抱歉。”
少年本来目光凶狠地盯着她,却不防听到一声道歉,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但他立刻拉下脸,“谁被吓到了,雕虫技而已。”
罢举起黑刀,祭起一道黑光,“再来。”
夭芒也拿出了巨铁剑。
“抱歉。”她用灵识对话,“我觉得有些奇怪,暂时不能用你了。”
“怎么这样……”白衣男子委屈地哼哼,倒也没有再纠缠。
夭芒垂眼:这股力量和之前的感觉一样,熟悉又陌生,最主要的是,她显然还不能掌握它。
不可控,力量强。
随便使用,会出大事的。
两个人在空中一来一回交战,下面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师妹不用灵术居然能和虎哥打到平手,这也太强了吧!
而且这武器看着又大又重,在她手上居然灵活无比,舞到烈烈生风。
感觉有点帅是怎么回事?
一场大战酣畅淋漓,打毕,再有也没有人敢瞧他们的灵术废柴师妹了,夭芒在族里还得了一个的“粉丝团”,而团长,就是此刻正打到两眼放光的“虎哥”,这都是后话。
当下,两个人不分胜负,可是各种奇招都使出来了。
少年的野性和胜负欲被完全激发,整个人像一只迅捷的豹子,在空中飞跃,一把黑刀灵光流转,煞气腾腾。
夭芒眯眼,并无惊异,也无其他神色,只是暗暗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交手间,少年桀骜的神色中流过一抹复杂。
她看出来了。
但这反应……也太过平常。
他索性不再多想,全力以赴!
这一战,直打到色近黄昏,站着围观的人全都远远地退坐一边,周围一片狼藉。
少年已经精疲力竭。却还是强撑着一口气偏要战到不死不休。
他眼里阵阵昏黑,战意却丝毫不减。
夭芒一怔,心念一转,忽然弃了手急急后退,赖坐在霖上。
少年本来直追过去,见她这样,吓了一跳,用尽全力收手,刀偏一寸,这才堪堪避开,险些正砸在她脑门上。
“你疯了!”他冲她大吼,“不要命了!”
“师兄欺负人!”夭芒也吼回去,“我打不动了,不打了!不就是为了几个银子,不给就不要了。”
少年脸色一阵难看。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她是故意的,看她此刻脸不红气不喘,分明还有余力再战。
周围已经霍拉拉围满了人。
“虎哥赢了!”好几个少年振臂高呼,但他们对夭芒也再无轻视,“师妹也好厉害,能在虎哥手下坚持这么久的,我们这一批弟子里,你还是第一个!”
“是师兄太厉害了。”夭芒噘着嘴,“为了拿回我的银子,我可是拼了老命。”
“行了。银子给你,少不了你的。”少年黑着脸,没好气道,“这次就算了,下次我们重新打过。”
无赖,滑头!
看起来便宜都让他占了,他根本不屑如此,然而此刻,他又怎能再多什么?
这个狡猾的师妹!
回去定要勤学苦练,光明正大赢过她。
少年脸色铁青地想。
夭芒却不管这些,比试结束了,她虽然“输”了,却还是拿到了银钱,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
她高胸捧着钱袋子转了一个圈。
“长老们回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一群人立刻飞一样散去,生怕被捉到围观斗殴受罚。
当事人,自然是逃不掉的。
“虎哥”满不在乎地等在原地。
至于师妹——
等等,师妹呢?
师妹夭芒正抱着钱袋子,早已经一溜烟跑到了山门处。
怎么能不跑,若被族长抓到了,她还能再想离开族里吗?!
成人礼就差个仪式,该做的她都做了,也不差那点虚礼了,对不对?
夭芒在心里祷告。
族长大人啊!我真是有很重很重要的事,下次见面,可不能把我抽皮扒筋啊!
被她在心里念叨的人,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的山巅,看着那的身影一出结界,手腕轻巧转动,身形一晃就没了踪影。
他手里攥着清早不知何时出现在枕畔的黑红色发带模样的法宝,淡淡冷哼一声。
太子今日来向他辞行,看来目的已经达到了。
他家的姑娘好骗,穆庭枫眯了眯眼,目光深邃阴沉。
不代表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