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令牌（8）

“钱嘉玥在哪里？”朱祁镇根本就不跟钱钦绕弯子，直接就开门见山地问他。

钱钦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手脚也开始发凉。他其实早就想到朱祁镇总有一日会发现，可是，却万万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皇上在说什么，臣有些听不明白，二妹妹她……不是早就已经……”钱钦不确定朱祁镇知道多少，心中想着，或许他只是在诈自己，所以，就选择了故作糊涂。

“朕在说什么，难道你不清楚？”朱祁镇打断了钱钦的话，他的言语之间已经有着明显的不满了。

这一下，钱钦的心里更加没底了，他不敢轻易回答，只好暂时住口，等待着朱祁镇再说些什么。

但是，朱祁镇说完那句话之后，也不言语了，只是凝视着钱钦。

“皇上，二妹妹她的确已经去了，此事是千真万确，当初，您也是亲眼目睹的，不是吗？”钱钦索性把心一横，打定了主意，一口咬定钱嘉玥已经故去，而且，还提醒了朱祁镇，当初是他亲眼目睹的。

此事的确不错，但却也确确实实地给朱祁镇提了醒。

当初钱钦并不在场，是后来才得到消息入了宫。既然如此，他又是如何得知当初在长安宫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呢？

除非，是有人告诉他的。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那日在场的人，如果不是钱嘉玥本人，就只剩下了朱祁钰一个。

无论何种猜测，都只能坐实一点，那就是，钱嘉玥没死，或者钱钦与朱祁钰之间有所关联。

当然，更大的可能性是，二者兼而有之。

“没错，当时的确是朕亲眼目睹的，不过，朕却没有亲眼目睹钱嘉玥下葬，不如开棺查验，也好让朕安心啊。”朱祁镇说得是颇为动容。

钱钦一听这话，自然更加紧张，这会儿，他已然顾不得自己的周身疼痛了。先不论钱嘉玥的安危如何，只要朱祁镇确认了钱嘉玥没死，那么，他的欺君之罪便逃脱不了，只怕，还要连累整个钱家。

如此一想，钱钦更没别的办法，他如今即便是承认了钱嘉玥未死，这欺君之罪也已经坐实了，倒不如一口咬定钱嘉玥就是已经死了。若是开棺之后当真露馅了，便可以推托是有人盗墓。

现如今，只怕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

只是，钱钦仍然百思不解，朱祁镇到底是怎么察觉到问题不对劲的呢？

“怎么，你好奇朕是如何知道的吗？”似乎看出了钱钦心中的疑惑，而朱祁镇也似乎很乐意替钱钦答疑解惑。

钱钦未置可否，仍然只是静静地跪着。

但朱祁镇却已经自顾自地开了口：“祁钰把她看得太要紧了，可偏偏又不能给她个名分，心中自然愧疚。而如今，她一言不发便不告而别，对于祁钰而言，当然更是难以接受，所以，他不惜出动他能动用的所有力量，四处寻找，只可惜啊，他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朕虽然在深宫之中，可是也不聋不瞎，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