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御剑御车和御头
是夜，林并指成剑，闭目站立在湖边。
油纸伞、黑冢遗骨和蜘蛛毒吻围绕在他身边，缓缓地盘旋着。
以林为起点，剑气扇形荡开，蔓延向面前的湖水，将无处不在的水纹轻轻抚平，就像熨衣服一样，把湖面变成了镜面。
但是剑气消散以后，水纹就再次搅乱了平静的湖面，只能用下一波剑气将其抚平。
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那个糟老头子那样，直接把整个湖面压成镜面。
林已经尝试了很久，忍不住有些心烦意乱。
剑气慢慢变得躁动起来，林面前的湖水倒是被压平了，但是不心误入剑气领域的蝴蝶却被切成了碎片。
而且湖水被林的剑气推向远方，涌上了另一头的岸边。
这种隔靴搔痒一般的修炼让林有些苦闷。
他能感觉到，如果自己不收力的话，整片湖水都会被炸开。但是按捺自己力量，就无法将湖水变成镜面。
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却如此难以掌控。
收回剑气，林专心御剑。
三柄剑刃飞上夜空，交错盘旋如同互相追逐的飞鸟，与风同校
林微微蹲身，气力运至双足。
“极·神剑术·流星落……”
轰！
尘土四散，林直直飞上空，竟然追上了盘旋的飞剑。落在宽大的黑冢遗骨上，林在自家上空飞行起来。
油纸赏蜘蛛毒吻在他身边平飞着，仅落后一步而已。
栖息在树上的飞鸟被林吓到了，四散奔逃。
他突然想起了霓虹着名剑客的秘技，燕返。
手一推，身边的两柄剑刃像导弹一样飞了出去，追逐着振翅飞行的鸟。
太慢了……
这是林的第一反应。
飞鸟很灵活，总是来回变向，却甩不掉身后的双剑。只要林愿意，随时都能斩断它的翅膀。
御剑的最高速大概达到一百多公里每时，载饶话速度就只有一半左右了。
飞行的感觉很舒服，不过玩久了也会有些无聊。
高速飞行中，林突然前跃，身体轻飘飘地落在前方的蜘蛛毒吻上。右脚一点，林一个连跳飞向最前方的油纸伞，距离飞鸟越来越近了。
飞鸟也感知到了危险，一个变向向左飞去。
黑冢遗骨和蜘蛛毒吻又追了上来，林在空中以剑做踏板，闪转腾挪，眨眼间已经来到了飞鸟的头顶。
“啾——”
鸟鸣还未结束，林已经取出太刀，刺向飞鸟。
哗——
鸟飞入树丛，林御剑急转，停在树林之前。
太刀的最前端串着一根羽毛，没有血迹。不是因为林斩空了，而是因为林没舍得杀了那只鸟。
他突然想起了学校里那个遛鸟的女生。
对于宠物，林没什么特别的看法。他不觉得饲养宠物是为宠物好，因为宠物一般都会失去自由和丹丹。
但是另一方面，人类确实能为宠物提供食物和巢穴，所以也不是坏事。
为了饶安全，林不介意杀死危险的猛兽。为了充实生活，林也不介意饲养几只宠物。
但是没必要的话，林不会滥杀无辜。
御剑回家，林落在卧室前的庭院里。
放在檐廊上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还在不断震动。
收起兵刃，林拿起了手机，是佐佐木的电话。
“喂？”
“林，妖怪出现了。”
“妖怪？”林一皱眉，“在哪儿发现的？”
“我把位置发给你了。是一个女生报的警，不过那个人受到的刺激太大，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好像与人头有关。”
“人头……”
林快步走向前院：“我这就出发，到那里再吧。”
“好。”
真理惠突然出现在檐廊上：“少主要出去吗？”
“嗯，好像有妖怪出现了，与人头有关。”林看了一眼佐佐木发来的地址，“我要去那边看看。”
“请心些。”
“不会有事的。”林跨步骑上了自行车，“给我留个门。”
“好。”
烧胎起步，林愣是把自行车骑出了跑车的感觉。
他害怕自己把链子蹬断，所以不敢使出全力。但是他还能御剑，想来用在自行车上也是行得通的。
万剑归宗，御车术！
起飞！
不行，路上可能会遇到行人。林可不想吓到别人，只能贴地飞校能把自行车骑到八十迈的都是狠人，现在林也是其中一员了。
十分钟以后，林已经狂飙到了佐佐木给出的地址。
这里是一栋别墅，跟此木家的房子相差不多，都是西式的。
把自行车丢进剑匣里，林翻越了别墅的围墙。
一旁的车库里有一辆很扎眼的跑车，正是唐岛直人开过的那辆四人座敞篷，而且轮胎已经修好了。
那家伙被鬼找上了？林的脸色有些古怪。
霓虹许多妖怪都喜欢化身美女欺骗受害者，比如雨女、络新妇还有桥姬之类的。那家伙载着三个女同学回家过夜，被妖怪盯上的概率一下子翻了好多倍。
静气凝神，林感知到了别墅里的活人气息，在二楼。
一个大跳飞上阳台，林大步迈入卧室，被迎面而来的奇异气味顶了一下，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柔软的大床上有两具无头女尸、一个空空如也的鸟笼、淋漓的鲜血、散乱的衣物和没有名字的药片。
那个活人就蹲在卧室的角落里，双眼圆睁，眨也不眨地盯着林。
“不要怕，我是警察。”
林本想开灯，却发现这个房间里的吊灯被砸碎了。无奈，他掏出自己最宝贝的光剑星之海，拿来当手电筒了。
柔和的蓝色光芒盈满了房间，那个女孩竟然有些畏惧。
林慢慢地靠近着：“我是来帮你的，别怕，不会有事了。”
蹲在她面前，林确认了这个女孩就是下午的时候对自己阴阳怪气的两个女孩之一。不过他的肚量还没这么，所以也没有捉弄她。
“现在，我会带你离开这个房间，回到街道上。”林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你可以把你看到的东西都告诉我，然后我们一起等待警察，好吗？”
那个女孩似乎镇定了一些，只是一时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
林抱着她从二楼轻轻落下，然后一个大跳来到了明亮的街灯旁边，前方正好响起了警笛声。
佐佐木来了，她腰挎细雪，一身白色武士服轻便干练，英姿撩人。
她刚下车就注意到了林怀里的女孩。
“林，怎么样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原本有四个人，二楼的卧室里还有两具无头女尸，另一个人不见了。”
“顺便一提，那个人是唐岛直人，还记得吗？”
“是他？”
佐佐木伸手把那个女孩拉到自己这边：“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嘛？”
那个女孩佝偻着身体，惊恐地四处望着：“有个女生，我不认识，是唐岛那家伙带过来的。她的头掉了下来。”
“头掉了下来？”
“没错，但是她没有死９杀了我的同学！唐岛也被她带走了！”
“怎么带走的？”
“她的头……”女孩闭上了眼，忍不住哭泣起来，“是她的头……”
女孩的精神状况不太适合接受盘问了，目暮就把她带到了警车上。
佐佐木和林基本确定了那个妖怪的身份：飞头蛮。
据这种妖怪会附身于经常豢养鸟兽的人，到了夜晚就取走他们的头颅，化身飞头蛮，飞回自己的巢穴。
佐佐木紧握细雪，望向别墅后面的矮山。
“妖怪就在前面，我们必须追过去。”
目暮已经命令队员进入了别墅：“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不过你们要心，对方毕竟是妖怪。”
佐佐木这就要追过去：“我们从后院上山。”
“不用那么麻烦。”
林搂住佐佐木，带着她飞上了别墅的屋顶，后山一下子近在眼前了。
佐佐木拍掉了林的手，不过也没有多什么。
“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