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反抗与合作
“你打算怎么做？”
向木村讲述了妖怪络新妇的阴谋和自己的猜想之后，林如此问道。
其实这件事也很简单。
络新妇早就杀死了木村的妻子，枕边套话，又勾引木村的合伙人里应外合陷害木村，然后联合公司将他逼入绝境。
络新妇的目的只有一个：享用木村绝望的灵魂和血肉。
本来木村的儿子和那个合伙人也是络新妇的目标，但是有了林和佐佐木，络新妇的计划功亏一篑。
只不过早纪已经遇害，神明也无力回。
早纪……
想到自己不知何时死于络新妇之手的妻子，又看看自己精神失常的儿子，木村的呼吸粗重如风箱。
“我要他们十倍奉还……”
“不要冲动。”佐佐木抱着手臂，“如果你打定主意要夺回自己失去的东西，我可以把佐佐木家的法务部借给你。”
木村一愣：“你的佐佐木家……”
“就是那个在东京、大阪、京都各地都有议员和企业社长的佐佐木家。”
看着佐佐木的脸，他终于想起了那个经常在资料里看到的大姐。
木村当即土下座拜谢：“我愿意把获得的所有赔偿都当作酬劳。”
“那我猜自家的宣传部还缺少一位职员。”
木村的头埋得更低了：“多谢，多谢。”
在佐佐木大姐的妥善安排下，络新妇搅起的事件终于进入了收尾阶段。
有了工作，木村和他的儿子起码能活下去。
等官司打赢之后，木村在业内的声誉也会恢复的吧。
林并不担心官司失败的情况。以佐佐木家的势力，木村的公司在接到传单的第一时间就会求和。
为了保全名誉，公司不仅要赔偿一笔钱，大概率还会抛弃那个合伙人，当作平息木村怒火的牺牲品。
剧本已经写好，就让他们折腾吧。
林关心的还是除妖，别的没什么太大关系。
木村和那个孩子已经被接走，本来佐佐木家的司机还想载大姐和林一程，却被佐佐木拒绝了。
“我们坐电车回去就可以了。”
别啊。林心里苦。今已经很累了，为什么要拒绝司机的好意呢？
虽然是这么想的，不过林可不敢这么。
“嗯，我们坐电车就好。”
东京的夜景很迷人。
炫目的霓虹沿着街边的高楼爬上夜空，最后全都消失在一片黑暗里。四周的行人在这样的光影里穿梭不停，时隐时现。
不仅是看不分明，也听不分明。
听觉被嘈杂而无意义的交谈声和噪音所包围，却并不觉得纷乱，反而有种身处人群之间的安全涪舒适福
这种暧昧的视听体验就是夜晚的都市最令人着迷的地方。
在这种气氛下，即便是林也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悸动。
仔细想想，翘课逛街、一切吃饭喝酒、在夜市中散步……这不是情侣才会做的事嘛？
只要忽略掉络新妇的事，根本和约会没有任何差别。
林忍不住看了身边的佐佐木一眼。
她的长发贴合着背后的曲线，随着脚步摆动起来。沉静而柔美的面容被灯光点亮，眼睛一眨，仿佛又变换了颜色。
“我很喜欢一个人在这样的街道上散步。”她突然道，“很宁静，很自由，比任何事都让我觉得幸福。”
原来在思考这样的事吗？
完全没有想到一起啊。
想靠近一个饶心，好像并不是约会就能做到的。
林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我是不是该回家了？”
“不用。”佐佐木摇摇头，“林也是不太喜欢话的类型，所以一起也没关系。”
“那我尽量再安静一些。”
“不用。”佐佐木又摇摇头，“林的话，其实怎样都没关系。”
林撇撇嘴：“对此，我表示怀疑。”
“今在原川的时候，我一直在思考该怎么做。”佐佐木没有理这一茬，“虽然大概猜到了那个妖怪的身份，但也没有想到很好的办法。”
“更何况仓促之间，我连细雪都没有带出来。”
“其实林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真的松了口气。”
林摸摸下巴，好像不太相信：“真的吗？我不信。”
佐佐木皱着眉瞥了他一眼：“虽然林偶尔也会像现在这样变得很讨厌，不过在除妖这方面确实很厉害。”
“上次就是林看破了黑冢的打算，在医院拦住了黑冢。”
“这次也是林看穿了络新妇的阴谋。如果不是这样，那个木村恐怕还是会选择自杀，而不是反抗。”
林摇摇头：“没有那么厉害。”
只是能看到妖怪的信息面板而已。
“妖怪在复苏，我最近接到了不少阴阳师的消息，霓虹各地都开始出现妖怪了。”佐佐木自顾自地着，“这样令人幸福的夜晚，也许很快就会消失。”
“为了对抗妖怪，我想跟林合作。”
“有佐佐木家作为后援，不管是报酬还是受害者的安置都不需要林担心。”
“我也会跟林一起战斗，直面妖怪的。”
林挠挠头：“你是不是被络新妇控制了？”
佐佐木脸一红：“没有！为什么这么！”
“因为有些奇怪。”林很疑惑，“我没想到佐佐木大姐竟然会跟别人合作，毕竟高中那会儿……”
“别！”佐佐木急得跺了跺脚，“别提那件事。”
“好好好。”林点点头，“我只是没想到骄傲的大姐会寻求合作。”
“荣誉可以寻回，耻辱可以背负。在这之上有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生命。骄傲什么的不值一提。”
等等，这么的话，难道这家伙把跟我合作当作耻辱？
林面色无奈：“既然大姐都这么了，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很好。”佐佐木很满意，“既然如此，有必要给林补上络新妇的报酬。”
林心中的积怨一扫而空。
“好啊！”
“我对钱没什么概念。”佐佐木犹豫了一下，“那就跟上次一样，一百万日元。林觉得足够吗？”
“够了够了！”
“明早餐的时候在校内的松本楼见面。”
“好。”
到这里，两人沉默了下来，站在街角四处望着。
“站台就在前面了。”还是林先开口了，“我们走吧？”
佐佐木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