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古诗与烈酒
“好孩子，坐下吧。”
两人坐在矮矮的案台另一面，林无想终于转过身来。
他的手里拿着一柄长剑，带鞘，通体黑色，隐约有灰白色的纹路，却看不分明，不知道有什么含义。
把长剑放到案台上，林无想的手里出现了一杯酒。
等等，这里好像是茶室吧？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糟老头子……
“呵呵，酒可是个好东西。”
林无想好像知道林神御中在想什么，却并不在意，只是悠然而又骄狂地念出一首汉语古诗：
“若不爱酒，酒星不在。”
“地若不爱酒，地应无酒泉。”
“地既爱酒，爱酒不愧。”
“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
“贤圣既已饮……”
到这里，他似感叹似不屑地出下一句：“何必求神仙？”
“你们可知道这是哪首诗？”
佐佐木下意识看向林，后者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禀爷爷，这是中国唐代诗人李白所作的月下独酌其二。”
心里可以叫他糟老头子，但是嘴上还是要尊敬一些。
“不错。”林无想很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念了下去。
“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
“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念完，林无想冲着二人举杯：“怎么样？来一杯？”
两人有些心动，反正高中毕业的同学会上也不是没有喝过。既然已经成年了，尝一口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不过未成年可不能饮酒哦。
“那……”林看着佐佐木，“喝一杯？”
“好吧。”
“哈哈哈！”林无想笑着拿出两个杯子，杯中早就盛上了酒，“来！尝尝！”
两人接过酒杯，却仍有些迟疑。
林率先举杯，用鼻子嗅了嗅。
好香啊……
林穿越之前也喜欢一个人喝一点酒，但是这么好闻的酒还是第一次遇见。
总之，他喝了一口，脸色立刻红了起来。
从剑眉星目成了醉脸关公，林久久不能言语。
佐佐木看着林：“怎么样？好喝吗？”
林看向佐佐木，用力点零头：“嗯！”
佐佐木也不再犹豫，仰头喝下了杯里的酒。
“噗！”
佐佐木立刻喷了出来，脸色红得发紫，仪态相当窘迫。
“这真的是酒吗……”
“哈哈哈！”林无想笑得更开心了，“这就是酒啊！”
“噗——”林也吐了出来，然后放声大笑，“哈哈哈！你个傻瓜！”
“你耍我！”
“哈哈哈！”
三人玩闹了一阵，终于进入了正题。
“除妖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林点点头，“不过还是会有无辜的人遇难，我只能跟在妖怪后面收拾残局。”
他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些妖怪吞吃饶灵魂，却为何又守着自己的规矩呢？”
“是妖法的修炼要求它们这么做的。”
佐佐木毕竟是阴阳师的后代，知道的多一些。
“林已经接触过雨女了吧，它的法术就是使人溺水。为了修炼，它必须制造雨，勾引男性。”
“黑冢的法术是附身死者，为了炼化死者的灵魂，它也必须抹消死者的执念。可以像解铃一样细心解开，也可以暴力消除。”
“也就是杀死执念附着的对象。”
“不同的妖怪有不同的追求，传雨女修炼成大妖以后会制造永不停息的雨季，淹没整个人世。”
“黑冢则会唤回所有的亡者，侵占世界。”
“但是，”佐佐木顿了一下，“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想也知道，不然世界早就坏掉了。
林想起了妖怪成佛的一幕：“不过妖怪是怎么来的？”
“生灵所化。”
佐佐木继续解释：“灵是类似于情绪的东西，生性淡薄的人往往不容易被妖怪盯上，也不容易变成妖怪。”
“但是灵不仅会蜕变为妖，也会蜕变为神。”
佐佐木了一句类似口诀的东西：“妖灵化形，为祸人间。神灵明心，化象除妖。”
十六个字基本明了妖、神、灵、心象和饶关系。
按照林的理解就是一切基于人，生灵演化出妖神。
妖与神对立，前者化形伤人，吞吃灵魂。后者帮助除妖者觉醒心象，获得对抗妖怪的力量，保护生灵。
很好，这很以人为本。
“不愧是安倍家的女儿，知道的不少啊。”
林无想又喝了一杯酒。
“除妖务尽，不管妖怪有什么原则，有什么名姓，都要将它们灭除。”
“有你们这样的后辈，就算妖怪再次复苏，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如此，我就能安心呆在这里，享受美酒和湖光了。”
所以这是一次检阅吗？
林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家爷爷，突然剑意攀升，气息高昂。
无他，唯手痒耳。
“哦？”
林无想的脸上露出了有趣的笑容：“看来有人嫉妒我的生活，忍不住要制造一点波澜了。”
他依旧是那副放松的姿态，眼神并不锐利，长剑还摆在桌前。
林并指成剑，藏于桌底，迟迟没有刺出。
面对着这位八十多岁的剑圣，他彷佛进入了水一色的幻境。
眼前的林无想如梦幻泡影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镜子，映照出他自己的象，同样并指成剑，蓄势待发。
这是什么力量？林心中惊奇。竟然与三次觉醒的时候如此相似。
要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间茶室恐怕保不住。
摇摇头，林松开了剑指。
“我还差得远呢。”
林无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不远了。”
虽然两人没出手，但是林无想展示的秘法很有意思。
三次觉醒就是面对二觉的自己，突破自我。
然而对于自我的突破是无限的。
林无想展示的秘法是林从未接触过的力量，如果他也能参悟其中的奥秘，一定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新世界还是蛮有趣的嘛。林想到。看来自己虽然无敌也不会太寂寞。
林无想从怀里掏出一块儿玉佩。
“这个就传给你了。”
玉佩呈龙形，淡黄，质地温润，颜色清透。
林也没拒绝：“谢谢爷爷。”
林无想点点头，看向佐佐木。
“佐佐木家和安倍家都是大户，珠宝应该是瞧不上的。”他提起一坛酒，“不过真理惠酿的酒可是一绝，带回家给秀一尝尝吧。”
他的是佐佐木秀一，佐佐木飞雪的父亲。
“谢谢无想爷爷。”
“不用客气。”林无想摇摇头，“你父亲的时候还扯过我的胡子，一转眼，女儿都这么大了。”
他顿了一下：“可有婚约？”
佐佐木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樱”
看着爷爷的脸色，林的心提了起来：这个糟老头子想干嘛？
“也对，已经不是那个年代了。”
“啊——”林无想打个呵欠，又伸了个懒腰：“老了，就是容易累。”
林立刻站了起来：“那我们先回去了。”
他转身躺下，似梦似醒地应了一声。
“嗯。”
还以为这糟老头子要乱点鸳鸯谱呢。
林失望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