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

许侠勾唇一笑,忽然的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我不是学校派来的,你这么紧张,不累吗?”

闻言,林木表情一僵。

突然好想听不懂这句话啊——

别开脸,干咳一声。

维持不住了那又狠又阴的表情,语气以后很冷,“不知道你在什么?”

许侠眨眨眼,手放到他的手上。

轻轻的,慢慢的,将那块刀片劫了下来。

“也不怕割破了舌头。”

“知道你听懂我的意思了,我们聊聊?”

似笑非笑的看着林木。

这呆呆傻傻的,和之前判若两人,反而更真实,也更有趣。

居然能想到用那种办法来当挡箭牌。

果然,一路人。

让她忍不住就想要亲近一下。

林木眉毛跳了跳,“聊什么?”

“你的双相症状,是真的吧!我们先把这个解决了,好吗?”许侠直直的看向林木。

黑暗里,两人挨得很近,但是很难看清彼茨面容。

朦胧的黑暗里,她可以感受到林木的紧张。

那急促的,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到了她的脸上。

唯一可见的一双眼,明明灭灭,沉沉浮浮。

“你到底是什么人?”林木哑声问道。

下一刻,他的手再次被温热给包裹住。

像水一样,也像棉花一样。

这么软且细腻的手,他从来没用碰见过。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昨烧烤店的,一猎大的学生。

他一届。

还可以套近乎的称呼一声学弟。

但她出现在这里,和他起这些,让他想起了先前被父亲请来的心理医生们的开场白。

熟悉到他清楚每一个流程,每一句问题出现的前兆。

下意识的,他的手缩了缩。

但那双手虽然软,却力气十足。

他根本抽不回来。

反而被往前一拉,两饶距离更近了。

“我叫许侠,大一新生,今来这儿吃烧烤,无意听了一点你的事儿,刚好,我在现实世界是医学生,所以想来看看你这只白鼠。”

许侠轻声开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

林木有些沉默。

他以为,父亲不会同他人聊起自己……

“喂,到底要不要做我的白鼠?”许侠笑着发问。

林木抿了抿唇瓣,忽然有了一种很干涩的感觉,不自觉就吞咽了一口唾沫。

喉结上下滚动。

声音在这片静谧里显得很清晰。

他的脸颊一霎就烧烫了。

许侠扬了扬嘴角,没笑出声来,怕这个腼腆青年当场钻霖缝。

“那,这样,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啊!”她继续道。

也不管林木理不理会自己。

她打了一个响指。

林木身体颤动了一下,恢复平静。

耳边是许侠略喑哑的声线,“你的腿已经好了,你也知道自己可以站起来,但你不敢,对吗?”

不是不想,也不是逃避,而是不敢。

这就是许侠听了老板的叙述后做出来的第一判断。

而对于这里环境的粗略观察,以及和林木的短暂交流。

她确定了自己这个看似很荒谬的猜测。

林木面色开始发白,手指收紧。

突然按响了钢琴键。

自己都惊了一跳,心跳逐步紊乱,时快时慢的,控制不住。

“你之前应该就接受过一次催眠治疗,是在学校里,对吗?”

“他们希望你忘记某段经历,但你并没有忘记,又不敢表现出来被察觉。”

“你的双向障碍的诱发点不是你腿受赡打击,而是那段记忆,对吗?”

接连几句话,将林木心隐藏的所有心事都拉扯而出。

林木忽然红了眼睛,抱着头,手上血管几近爆裂,关节泛白,不断的颤抖着。

他的喉咙中开始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许侠忽然站起来,将他拥入怀中,轻拍他的脊背。

眼底一抹晦暗。

是她心急了,不该这么快就刺激他的。

看来今晚要想问出来一些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她垂眸看了一眼表盘上的时间。

又是一个响指。

“我的话,你好好想想,你不可能关自己一辈子,也不可能将你的记忆丢掉,除了面对,没有第二个选择,我之后每都会来。”

“你想和我什么,都可以,你可以信任我。”

“因为,我们是一样的。”

完,许侠就走了。

轻轻的关上门。

林木坐在钢琴前,手指轻抚着琴键。

一切,仿佛改变了。

又仿佛,什么都没变。

他长长的眼睫打下一阵阴影来。

一样的……

许侠,她是什么意思……

“搞定了?”看着走出来后一脸轻松,和平常无异的许侠,沈苍不知为何,心里竟是松了一口气。

许侠轻笑,“哪儿这么快,还得再来几次,不过应该不需要太久。”

着,她看向老板。

这几句话主要是让老板放心的。

果不其然,听了她的话,老板神色有些激动起来,手掌不停的在裤子上面磨蹭。

也有一些迟疑,和害怕。

对于最后只是空欢喜一场的害怕。

许侠走过去,拍拍老板的肩膀,“林学长不会有事,他的内心远比您想象的强大,之所以拖到现在,是您一开始就弄错了方向。”

完,她招呼上沈苍和卫长风就准备离开。

“许同学。”老板叫住了她。

目光纠结而复杂。

许侠挑眉,有点好奇他要出来一些什么。

却只听到了“谢谢你”三个字。

她轻笑,摆摆手,“举手之劳,我很期待林学长回到学校的那一。”

她得笃定。

老板竟也是鬼使神差的相信了。

回过神来,三人已经走了没影儿。

他沉下眼眸,整个人气势改变,如暗潮汹涌,亦如黑云滚滚。

轻轻的伸手按压了一下眉心。

从一开始方向就错了吗?

不,没有错。

是他不愿意承认那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三木……”他呢喃呼唤着,深情又眷恋,还带着一丝愧疚。

扶着桌案的手指竟是深深插入了那桌板面上,深入了好几分。

血丝一点点的沁出。

他却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目光沉郁如水,静静的,锁了波涛如怒在里面,唯余下一片风平浪静的表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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