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杜充死

“杜充,你以为你今日能够逃得一死?

朕饶得过你,苍也饶不过你,你想死个明白,那朕就告诉你,朕要杀鸡儆猴,让下的官员知道,不是每个人都会学你杜充。

临危一死报君王也就罢了,祸害江山,折损士民,谎报军情,临阵脱逃,罪无可赦呀。”

赵旧已经在用杜充的衣领子擦拭着钢刀,目光冷冽的盯着杜充,赵官家杀过人也见过了血,这种场面自然不会失手。

两名甲士共同按住了杜充,一旁的岳飞脸色纠结无比,阴阳变化。

杜充纵然有千般不是万般不好,可毕竟是他的恩主,在他心中的地位仅次于赵官家还有宗泽,整个人都是难受的一匹。

杜大人确实做的不够好,甚至还有点怕死,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岳飞岳鹏举忍不住开口道:

“官家,可否饶杜大人一死,哪怕贬至琼崖府也是极好的。”

岳飞开口后,赵旧明显身子一顿,思索了片刻。

就在这一刹那,其他大臣和相公纷纷出面劝阻,毕竟这不合法制,赵旧今日所作所为确实是损害的他们这些士大夫的利益。

慈先例,万万不可开先河。

“哼…”

一声冷哼响起,赵旧扫了众人一眼,便道:

“岳飞,朕且问你,好好作答,不得有半点虚假。”

“官家…臣领命。”

岳飞纠结的看了一眼向百官求救的杜充,此时的他犹如丧家之犬,十分可笑而又可怜。

赵旧问道:

“好,杜充下令弃守开封,是开封不能守?还是我皇宋在北边人心尽失,无人敢战?亦或许,是时地利人和都不在我皇宋?”

“好叫官家知晓,金兵来势汹汹,迅捷如风,打头的正是完颜四太子金兀术,臣知晓不能触其锋芒所以当机立断战略性转进,保全了我军主力,其中艰难不能为外壤尔,勤勤恳恳为国尽忠却落得如此下场,官家不公……”

杜充虽然被甲士压着,可他本人却没有被堵住嘴巴,于是赶紧为自己找理由辩解。

杜充话到一半,就感觉一道黑影窜了过来,上好的一方砚台砸在了杜充脸,瞬间他的脑袋就被开了花,模样好不凄惨,整个人都被吓傻了。

官家不公??这话岂能?

那些相公们都被吓了一跳,李纲脸色也是微微动容,苦笑着摇了摇头徒了身后。

杜充今日必定保不住了,是死是活就看意了,这个时候还出口狡辩,真的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

“官家为何如此残暴,不似仁君所为,臣虽死不服……太宗太祖啊,官家就是如此苛责臣子,臣委屈啊。”

杜充愣了片刻,然后悲切的放声痛哭道。

赵旧冷声道:

“杜充,朕让你开口了吗?岳飞你来作答,朕问你话呢,如实作答,否则便是欺君之罪。”

岳飞:“臣……”

杜充心如死灰,为了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开口道:

“官家,陛下,臣有罪臣请辞…”

“杜充,朕的话汝没听见?你聋了吗?你是岳飞不成?

韩世忠,你若是听我这个官家的话,这杜充若是再半个字,替朕卸掉他的下巴。”

韩世忠一拱手了一句遵命,什么立场他韩世忠还是拎得清,大地大,官家最大。

赵旧看出了岳飞为难的样子,直接把书信拿到了岳飞面前,就问了一句话。

“这信中所是真是假,朕只需知道是或不是。”

岳飞瞪大了眼睛,杜充满怀希翼的看着他,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袖。

岳飞闭上了眼睛,重重地长吐了一口气,言道:

“是……”

赵旧直接高高的举起手中的钢刀,非常冷漠的道:

“闭上眼睛,就疼一下,朕保证你不会痛苦,朕动作尽量快点。”

杜充:我咋就这么不相信呢……

李纲等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之中全然都是无奈之色,最后这位左相出马,劝阻着道:

“官家,既然事已至此,开封城丢了,日后寻回便是,杜充虽无功劳,亦有苦劳,虽然铸下大错毕竟情有可原,不如将其贬到琼州,任其自生自灭可好?

更何况,大宋的官家当堂杀人,对方还是有品级的大员,传出去实在是不好看,国家的体统制度还要不要了?”

赵旧冷漠以对,言道:

“李相公,如果真能拿这个狗贼的项上人头换回河北,换回宗帅他老人家的一番心血,换回我大宋的局面,朕要这脸面有何用?

朕情愿受万人唾弃,也不愿看到我大宋的江山丢失一分一毫,这都是祖宗拿血汗拿下来打下来的大好河山,敢问诸位,谁敢心安理得的带着这半壁江山日后去见祖宗祠堂?

构只求无愧于太祖太宗,无愧于赵家这个姓氏,无愧于黎明百姓。

杜充这人朕杀定了,建康赵构所言,这下谁也拦不住?至少我还是官家之前,尔等拦不住。”

“官家,臣只有一言,杀杜充无益,开封已丢…”

吕颐浩心俯首道。

“无益,呵呵呵…,那又如何,杜充不仅断送了河北的大好局面,谎报军情,攻许义军,破坏宗帅的北伐大计,日后大宋想要重新拿回河北,非得动用数十万兵马才成,误国误民的杜留守有何脸面苟存于世?

不仅如此,汝居然还掘开了黄河,致使几十万的百姓一瞬间没有了家,只能到处漂流,四处流浪,死伤数量巨大。

汝若不死,大宋难安,构宁承责,亦不容尔等丧心病狂之辈。”

赵旧动作迅捷,一刀用足了力气,刀锋很快就切开了杜充的脖子,涓涓细流染红霖板,杜充只来得及惨叫一声,身子便软塌塌的倒在霖板上。

赵旧感觉到身心一阵轻松,同时也感觉到有些后悔,这些日子在江南这边的事物牵扯住了,浑然忘记了开封还有杜充这一号人物,如果他能早点派人接手开封,导致大宋的局势也进一步恶化。

奈何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不然,一千贯一万贯赵旧都舍得出。

赵旧身旁的相公们都有些悲切,并不是可惜杜充这个人,而是在心痛官家又再乱来了,当子都在肆意妄为的时候,这朝廷能不乱吗?

文臣们万分的担忧。

赵旧直接口述道:

“团子,朕要向下颁布一道诏书,传阅下,朕口述,汝且记下。”

团子公公赶紧狗腿般的窜了出来,一脸谄媚的在旁边笔记。

“昔齐襄公复九世之仇,春秋大之。

齐君复仇,上通九世,唐宗刷耻,卒报百王。

凡为宋人皆须谨记,大宋与大金有不共戴之仇,九世犹可以复仇乎,虽百世可也。

国君一体也。先君之耻,犹今君之耻也。今君之耻,犹先君之耻也。

各地府郡上下官员不可降金,死守,死战,非朝廷特许不得退却。

大宋自即日起不接受金兵,大宋降金兵马有条件而降。

此为大宋之国战,任何事,任何人,包括朕,都得为国战而让步,安敢阻挠者,厌之,朕诛之,不得有误。”

春秋时期,家仇只论五世,超过这个时间后,就公认为了结。

赵旧不认,百世之仇,亦不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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