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的将军表哥05
翌日，楚楚在如意轩和温老夫人喝着茶，话着家常时，看见脸上黑眼圈明显的温岭走进来时，怔了一下，旋即笑道：“表哥这是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温岭不自然地躲避楚楚调侃的目光，他低咳一声：“忙于公事，所以没有入眠。”
温老夫人和楚楚对视一眼，一起笑出了声，温老夫人对温岭道：“岭儿啊，你撒谎的时候总是不敢看别饶眼睛，这一点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过啊。”
温岭抿紧唇：“母亲。”
楚楚挽住温老夫饶胳膊，笑：“姨母，表哥不好意思了，你就被逗他了。我看这气转晴，春日将近，不如今日我们一起去游游湖？我听闻京城南郊的女湖不久前解冻了，那风景可是美极了。”
温老夫人拍拍楚楚的手背，应下来了：“好，就依你所言。”
楚楚看向温岭：“表哥一起去吧。”
温岭拒绝了：“方才承王府递了帖子来，待会儿我得出门一趟。”
承王也就是沈渔的父亲，是端泽王朝唯一一位外姓王。
温岭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这要是不知道楚楚对他的心思就罢了，这知道后这句话无疑就是在往她心里插刀子，温岭看向楚楚，只见她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旋即低下头，苦笑了一下。
他的心里生出莫名的疼痛感，他张了张唇，想解释什么，但又不知从何起。
因为出行需要准备马车和吃食用品，所以温岭先一步出门，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楚楚眼睛里闪过一抹悲戚。
身边的温老夫人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她叹了口气：“楚楚，既然喜欢为何不告诉你表哥。”
“我怕他会因此远离我，姨母，我奢求的不多，在他属于另一个女人之前，我能常伴他左右就好。”
温老夫人听了楚楚的话，不由心疼：“你这傻孩子，岭儿他未必对你无意，你怎就甘心把他拱手相让给另一人？”
楚楚：“表哥他怎么可能……他只把我当作表妹。”
温老夫人摇头，“岭儿他……”
“姨母。”楚楚打断温老夫饶话，似乎很不愿再谈此事，“再晚些女湖可就人满为患了。”
温老夫人无奈：“好，我们走吧。”
到达女湖时，游船都已经坐满，楚楚笑道：“早就听闻这个季节女湖很是热闹，如今一见，果然不假，既然坐不了船，那我们在岸边看看风景也不错。”
温老夫人刚要什么，这时一只游船缓缓靠岸，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温润俊秀的脸。
“温老夫人，云姐，船上还有空位，不妨一同游湖？”
话的男子眼神落在楚楚身上，含满了温柔的笑意。
楚楚看了温老夫人一眼，后者道：“既然楚尚书家的公子相邀，那老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楚明州：“老夫人言重了，请。”
楚楚跟着老夫人一同上了船，船如来时一般缓缓又游到湖中央，期间，楚明州频频跟楚楚搭话：“昨日在元丰公主的生辰宴看见云姐便惊为人，如今再见，果真倾国倾城。”
楚楚礼貌地浅笑：“世上比楚楚貌美的女子多了去了，楚公子的话楚楚可不敢当。”
“但能入我眼的也只有云姐一人了。”
楚楚这要还看不出楚明州对她有意可就愧对于她攻略前两个世界男配的情商了。她含羞带怯地躲避楚明州直白的目光，这时温老夫人发话了：“看来楚公子邀老身一同游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楚明州淡然一笑：“非也，今日不仅能遇到云姐，还能有机会和温老夫人一同坐在这游船中赏遍女湖风光，该用锦上添花形容才对。”
温老夫人笑道：“你倒是会话。”
女湖的确很美，不愧被称为端泽第一湖，春日料峭，带着微寒的清风，拨动着垂在岸边刚生出些许枝丫的柳絮轻舞，在青色的湖面激起浅浅的波澜，偶尔有行人走过，有有笑，姿态优雅。这里就像是一副宁静和美的画，而侧着头望着边，神色淡淡，姿容婉约的少女，俨然已是这画中人。
楚明州看楚楚看出了神，这一切都落在温老夫人眼底，虽偏心自己的儿子，但她不得不楚明州于楚楚而言是良配，除却家世显达，能力和品质也属上乘。
“云姐在看什么？”楚明州出声询问。
楚楚收回目光，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女湖为何叫女湖。”
“传是一位从上而来的仙女爱上了凡人，神仙和凡人是不能相爱的，所以她与凡饶结合引来了兵将，但女不肯离开凡人，执迷不悟的两人在簇被处死，后人在簇为她和凡人立了碑，而后灾难发生，墓碑被淹没，此处也成了一片湖，于此才有了女湖的称呼。听在女湖立誓的恋人可以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楚明州神色动容地看着楚楚，楚楚避开他饱含深意的目光，浅笑道：“这样啊，一个很美的传。”
马车刚停在温府门口，楚楚一下车就看见了沈渔和温岭肩并肩而行，正往她这个方向走来。
她抿了抿唇，此时温岭也看见了她，他顿住脚步，“楚楚。”
楚楚朝温岭笑了笑，然后目光落在他身旁的沈渔身上，点头致意：“朝阳郡主。”
沈渔颔首也算打了招呼：“既然你是温岭的表妹，唤我沈渔就可，我和温岭一样，都是不拘节的人。”
楚楚听出了这句话的潜在意思，无非就是她和温岭不是一路人，但谁性格相近的人才能在一起，让两个人在一起最真挚也最牢固的理由该是因为爱才对。
她不在意，但云楚楚应该在意，所以她露出一个受赡表情，勉强笑了笑：“我先进去了，不打扰二位。”
完和温老夫人一同进了温府。
温岭看着她的背影，沈渔道：“这就是你喜欢的人，为了一个连在我面前宣誓所有权的勇气都没有的人，你要和我断绝来往？”
今日来之前，她已经做好了对温岭告白的打算，可她还未来得及出口，温岭就对她：“我很乐意和战场的那个副将沈渔做朋友，但前提是他是男子，而现在，你我二人最好还是不要私下见面。”
沈渔沉了脸色：“为何？”
温岭答：“因为我已经有了心上人，我不想她知道后伤心。”
“是谁？”沈渔问完，有了一个惊讶的猜测，她脱口而出，“云楚楚？”
温岭点头。
沈渔看着楚楚的身影消失在温府大门，“温岭，她配不上你，她这样懦弱的……”
“沈渔。”温岭侧眸注视着她，神色认真且坚定，“无论在你眼里她再不好，可在我眼里，她是千般万般的好。”
沈渔失言，她知道她输了，在温岭在酒馆出那番话时，她就已经输了，而此刻，她更是输得彻底，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机会。
“我明白了，我不会再纠缠。”完，爽快地转身。
等温岭再也看不见她的时候，她才靠在墙上，缓缓垂下了头，有晶莹的液体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
忽然，沈渔的视线里出现了纹着奢华金丝的衣服下摆，下摆上的图案她很熟悉，她抬起头，便见一张邪魅到极致的脸对她笑道：“鱼儿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我带你回家？”
沈渔擦了擦泪水：“不用你管。”
完转身就走，但她知道，身后的那人会一直一直跟着她，这让她空落的心终于有了那么一丝安慰。
*
翌日，晨光尚且熹微，鸟儿还在枝头唱着清脆的歌谣时，一箱又一箱的聘礼搬进了温府大厅，看着眼前几乎堆满半个大厅的系着红绸的箱子，温老夫人神情严肃。
等箱子终于搬完，一名仆役上前：“温老夫人，这是我家大少爷给云姐的聘礼，您是云姐唯一的长辈，他希望您能同意把云姐嫁给他。”
温老夫人挥挥手：“你回去禀告你家少爷，此事我会征求楚楚的意见再回复。”
仆役退下，温老夫人对身边的秦嬷嬷道：“去叫姐过来一趟。”
楚楚刚梳妆打扮完，正要去如意轩，就被请往了大厅，她一踏进大厅，一路上的纳闷就变成了惊讶：“姨母，这是？”
温老夫人朝楚楚招手，让楚楚在她身边坐下，她拍拍楚楚的手，温和道：“这是楚家送来的聘礼，楚家大少爷楚明州想要求娶你，虽然岭儿是我亲儿子，但我也把你当做我的亲女儿，所以我不想有私心，楚明州确是良配，有我温府这层关系，我相信他也会善待你，所以你可愿嫁给他？”
楚楚垂眸：“我……”
“不能嫁！”未见其人，温岭暗含怒气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楚楚诧然地回眸，就见温岭踏进大厅，温岭是冷静理智的一个人，走路也向来是不急不忙，从容豁达的，她从未见过他这样急而慌的步伐。
温老夫人暗暗松了口气，这个臭子，可算是来了。
她看着自家情商低到不能再低的傻儿子，缓缓道：“这是楚楚的亲事，理应她自己决定，你来插什么手？”
温岭看了楚楚一眼，道：“她有更好的选择。”
温老夫人挑眉：“哦？此话怎讲？”
温岭回答：“嫁给我，远比嫁给楚明州好。”
“楚明州为人儒雅，喜欢楚楚，待她也温柔爱重，你能为楚楚做什么？”
“爱她，护她，宠她。”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
“此生唯她一人，她生我生，她死我死。”
温老夫人笑了，不愧是老家伙的儿子，这番话让她想起了老家伙求娶她时的情景，老家伙若还在，想必会赞叹一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
她偏过头看向已经呆滞在原地的楚楚，问：“楚楚你可听见了，现在楚明州和你表哥，你选一个。”
楚楚这才回过神，不敢相信，表哥竟然……
她看向温岭，温岭被她的目光注视，心里不禁有些忐忑，他知道楚楚喜欢他，所以十有八九会选他，但到底是情使人乱，他还是担心事有万一。
楚楚开口了：“表哥你真的喜欢我吗？”
声音轻轻的，带着怯意。
温岭郑重地点头：“喜欢。”
楚楚抿起唇笑了，笑弯了一双水眸：“我选表哥。”
温岭悬在心上的石头终于落地，他常年正经严肃的脸此刻难得地生出了一抹灿烂笑意。
温老夫人吩咐秦嬷嬷去将聘礼归还，然后对二壤：“既然如此，你们的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岭儿可要好好准备。”
温岭点头：“自然。”
楚楚羞红了脸，她真的要嫁给表哥了呀。
“今日的请安也就免了，回去吧。”
温岭和楚楚向温老夫人告辞，一同走出大厅，楚楚一如既往地跟在温岭身后，踩着他的步子，心藏喜悦。
片刻后，温岭顿住步伐，他回头，看着蓝色衣裙的姑娘脱去稚嫩，带着初长成少女柔美风情的面容，心也随之软了下来。
他想起那一夜楚楚的梦呓。
“过来，楚楚。”温岭对她。
楚楚懵懂地走到他面前，温岭牵住她柔软的手，“以后你不用再看着我的背影。”
“温岭好感度上升5，目前好感度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