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司命心微乱

青丘

清泉洞外的梧桐树下一盘棋子零零散散的散落在棋盘上黑子堵住了白子最后的路。

司命手持白子迟迟没有落下，月桐勾唇轻笑，一双狐狸眼早已洞悉一切，“司命，你今日来怕不是来找我下棋的吧。”

司命将手中棋子轻轻放在了棋盒内，“什么事都瞒不了你。”

月桐整了整衣袖，“吧，是不是我家六又惹什么祸了。”

司命看着棋盘沉默不语，月桐不仅正了几分颜色带上了些许严肃，“不会是我家六真出什么事了吧，你倒是话啊，这要是六出事了，不得要了素鸢和我的命吗？”

司命看着老友如此急色不禁大笑出声，一直埂在心里的结似乎也解开了，六不只有他一个，她还有爹爹娘亲还有兄长姐姐，即使有一他不能再陪在她身边也不会徒留她一人面对伤害的。

司命自万相袋内掏出从太上老君处讨来的桃花陈酿，“没有，只是担心六没了我的庇护该怎么办，倒是把你这个亲爹给忘了。”

一场虚惊，让月桐吓出来一身冷汗，“你不早，我还以为六出了什么事。”回过神来的月桐品出司命话中的不对来。

“哎，那是我亲闺女自然有我和素鸢一起护着，到底她还不过是个三百岁的孩子，我们九尾狐一族千年才成年。如果不是她出生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害的她出生时如此孱弱，我们是绝对不会让她离开我们身边的。这些年多谢你，把六照鼓那么好。”

司命拿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酒，来不及咽下去的酒顺着下颚往下流着隐入了衣襟处。

司命感觉心里很堵只能靠着酒麻痹自己，“来，陪我喝酒。”

月桐拿起酒壶一仰而尽，“好酒，再来。”

往日视酒如宝的司命把所有珍藏全部从万相袋内拿了出来，将与红娘的承诺暂时抛之脑后，他曾答应她不再喝酒在她下凡之前。

酒一壶接一壶的喝着，月桐也陪着他，可是越喝越清醒，酒已经去了大半，司命却未见醉意。

中途，月桐被手下叫走是族长有要事相商，只留司命一人孤影成三人。

司命缓缓的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左手掐诀瞬间移影到了司命阁，吓了正在办公的墨轩一跳，“星官，你又喝酒了。”

司命带着一身酒气轻嗯，“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

墨轩称是，总觉得今的星官怪怪的，具体的不上来就是怪怪的。

司命站在尘缘镜前，右手凌空轻轻抚摸着吃醉了酒心酿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红娘脸上，左手抚上心脏，这里到底缺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是只要一想到会失去六，他的心口就会一阵阵的疼。

他甚至有些庆幸月桐与素鸢将六送到了他的身边，让人觉得长久的生命有了意义。

在六未来之前他虽然活着却不知道为了什么，在六来了之后他似乎见到了生命中的光亮。

虽然他与月桐的旧友，其实他也不过万岁。之所以成为司命星官也不过是子承父业罢了，与月桐也算隔代之交。

红娘脸上泛着两团酒晕，她只要沾酒就算一滴也会醉，所以司命从不让她碰酒。

他才离开了一会，他的六就碰了酒，真是让人不省心。

司命去了太上老君处讨要了醒酒丹，衬着夜色出现在了红娘房内，灯光昏暗可还是能照出她脸上的红润，司命将她扶起来喂了醒酒丹。

红娘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司命，你又喝酒了，你话不算数。你个大骗子。”

司命轻轻拍着她，“下次不会了。乖，睡觉吧。”

红娘闭上了苦苦挣扎的眼睛嘟囔了一声，“大骗子。”

司命轻笑替她将耳边散落头发抚到耳后，“好，我是大骗子。”

等到红娘睡熟后，司命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