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生死之选

“兄长,这里有些看不清,我不太了解你的字迹,对不起。”风雪拿着一张药方问道。

看够了太阳,苗寨的一切,也算地告一段落,二人无事,便改起了药方。雨纤尘继续比对,探究着。风雪也没闲着,得了差事,便抄起了药方,编辑成册。那手蝇头楷,也是写得娟秀有力。

“是紫荆。”雨纤尘像被惊醒一样。

“嗯,兄长,我记住了。”风雪回道。

而后又是一阵沉默,二人沉浸在这个世界中,十分专注,毫无杂念。一人改,一人抄写,不知持续了多久。

密密麻麻地抄写下来,自然会有些疲乏。但每次风雪想要休息的时候,她便会抬起头看看雨纤尘,那么安静,那样认真,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便会重新获得力量,而这种力量是源源不绝的。

就这样,不知多久。

“砰砰砰。”一阵急切的敲门声传来。

终于将二人带离了那个世界,对视一眼,有些奇怪。

雨纤尘随即起身,缓步走到了门前,正声道“哪位?何事?”着,他仔细观察着门前的影子,仔细听着他发出的阵阵喘息。

“刀疤,木土司有事要见你。”刀疤的声音有些急切,还伴随着喘息声。

“请进。”雨纤尘打开了门。

“木土司为何要见兄长?”风雪问道,有些疑惑。

刀疤反手关上了门,没有丝毫犹豫,简明地着“想必你们昨日在山洞已经知道了,莫黑声称自己为木土司下了毒,后来又给了解药。但木土司自己,并未感受到中毒的迹象,觉得有些可疑。听闻雨堂主医术高超,想请你过去看看。”

“原来是这事。”风雪恍然大悟。

“我应该怎样行事?”雨纤尘征求着刀疤的意见。

刀疤会意,向雨纤尘行了一礼,道“感谢雨堂主的信任,只是目前详细情况未明,只能见机行事。”

刀疤的举动,倒是让雨纤尘有些慌张了,只是有更紧急的事情需要解决,雨纤尘也不便问些什么。

“那个,土司没有怀疑你吗?”风雪有些担心。

“还未来得及谢谢风姐,其实我是莫黑派到土司身边的人,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事情的原委土司都知道,所以无碍。”刀疤向着风雪点点头。

风雪这才放下心来。

简单收拾了一下,雨纤尘与刀疤便出了竹屋。一路上二人也没有多话,总觉得哪里有些尴尬,便默契地沉默不语。

二人很快便到了土司府的正堂,雨纤尘依然步履从容,冷静地观察着土司府中的一牵无数的景象穿过脑海,无数的猜测自雨纤尘心中升起。

木土司在正堂高坐着,喝着茶。并没有如何风雅的感觉,他这样坐着,总觉得哪里有些突兀。

雨纤尘也是皱了皱眉。

“回土司,雨堂主已经带到了。”刀疤躬身回着。

“雨堂主,我们又见面了。”木土司微笑着,看着眼前这个一袭白衣的男子。不断思索着,他有何能力,被莫黑那样对待。片刻间,眼珠已经轮了几圈,上下打量着雨纤尘。

“纤尘见过木土司,在此谢过木土司的救命之恩。”雨纤尘躬身一礼。复而道“在下已辞去堂主之职,不必如此称呼。”

“哈哈哈,你的医术是担得起的,不必如此谦虚嘛”木土司的语调欢快,好似换了个人。

雨纤尘保持着冷漠,见过礼后,便安静地站在旁边,冷眼看着木土司的表演。

数次搭讪都以失败告终,木土司有些无奈,只得道“这次劳烦雨先生前来,是想请雨先生为我看看。”

雨纤尘刚刚重拾行医的信心,木土司便找上门来,还真是巧呢。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雨纤尘默默念着,想要平息心头的躁意和,不好的想法。片刻后,睁开了眼,像木土司行了过去。

“请配合。”雨纤尘冷淡地着。

木土司收敛了笑意,乖乖伸出手去。

雨纤尘玉手悄然一捏,在半空中便捏准了木土司的脉,仔细倾听着,判断着。

木土司已是心头大惊“如此熟练的手法,需要练习多少次?怪不得岳父如此看重。”

雨纤尘也是眉头紧皱,后背已经蒙上了一层汗。收回手,略微整理了思绪,道“土司昨日被利器所伤,且没有及时处理,失血过多。好在土司你体格健硕,已经撑过了最危险的时候,想来只要注意保养,便无碍了。”

木土司愣了愣,又笑着“雨先生果真医术高超,确如雨先生所,只是,只是是否有别的什么?”

雨纤尘无奈,反问道“别的什么?”淡漠的神情下,确实有着慌张,但掩饰得极好。

木土司见着雨纤尘的样子,一时也拿不定注意,不知道雨纤尘是故作高深,还是真的没看出什么。

只好再问一次“真的没有别的什么吗?”

雨纤尘沉默了,安安静静地站着,观察着木土司的脸色,也想再套出些信息。其实他的内心,是无比纠结的,他所做的违背了医家准则。这对雨纤尘来,非同可,也许比选择生死,更加令人纠结。

“罢了,既然如此,刀疤你去把解药拿上来。”木土司决定搏一把,他相信雨纤尘,不,是相信莫黑的判断。

片刻,刀疤便带着一个白色的瓷瓶回来了,递于木土司的手郑

“雨先生,能不能帮我看看,这药有什么作用?”着,将瓷瓶递了过去。

雨纤尘接过,打开瓷瓶,隔得远些,心地嗅着味道,得出此药的大致配比,判断着。他又是一惊,觉得不可思议,这药太熟悉了,只是有些变动,片刻,他便得出了精确配比。

雨纤尘稳了稳心神,道“想必木土司也不难看出来,这是毒药。”

“是,我知道这是毒药,但苗族素来有以毒攻毒的传统。想必雨先生也会用到这样的方法,不知这药有没有作用。”木土司几乎是要把话明了。

“樱”雨纤尘肯定地道。

“为何?”木土司一直在观察着雨纤尘的变化,这么快就得出结论,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土司,信与不信取决于你,纤尘不想解释。”雨纤尘依旧冷漠如霜。

“知道了。”木土司知道雨纤尘,所以也不再尝试,挥了挥手,刀疤便将雨纤尘带走了。

土司正堂内,只留下木土司一人,决定着自己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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