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沐歌，暮歌
“叔，这批货从头到尾就是药，根本没啥值钱玩意，难道我们消息有误。”一个罗罗不耐烦地道。
“我截路的时候，就觉得奇怪，若是金银财宝怎么会派这些丝毫不会武功的人护送。”一个年岁有些老的人。
“我想起来了，他们当时他们是云莫堂的人。只是那时候老大他们是伪装成大夫，好让我们不截货。”
“那群人不是被关在后面嘛，晚上去问问不就好了。”
“好，叔，我晚上去问问。”
日光渐渐暗淡，一个身影趁着换班的空隙，钻了进去。
屋里被关的人，看见这个黑衣年轻人，一脸惊意。
“嘘”黑衣男子比着手势，缓缓拉下面巾，取下面皮。
道“我是谷主新收的武学弟子，雨沐歌。待会你们从后山的路出去，在一里外的岔路口等我信号，如果是黄色的，你们就回来帮忙取药。如果是红色的，你们就赶快走，去支援堂主。”
简单地交代完，雨沐歌便为他们松了绑。
风雨剑法一起，将地面的最后一层打通，一条暗道出现在众人眼前。
片刻，众人便都进霖道。雨沐歌稍稍修饰后便轻身一跃，出了房间。
“叔，我去问过了，他们确实是云莫堂的大夫，去牧族帮忙的。”
“这可如何是好，牧族瘟疫来势汹汹，大约正等着这批药呢。大当家如此行事，怕是会惹得怒人怨呀！”
“我看弟兄们，应该都不知情。我们上龙虎山为的是劫富济贫，当初是立过誓的，不截医家，更何况是名声在外的云莫堂。”
“是啊，我们当中不少饶命是云莫堂的大夫救回来的，我们不能恩将仇报呀！”
“叔，你看我们应该怎么办？”
“大当家此举，已触怒，这大当家的位子他怕是做不得了。如果再放任他这样下去，我们估计都会不得好死。”
那中年男子沉思片刻，然后道“这样，你我分头去打探，拉拢信得过的人。然后在今晚的庆功宴上，把这件事情抖出来，相信大部分人定会支持我们。”
“叔，好计策。相信经过今晚上，你就可以成为大当家了。”
中年男子笑着，却摆着手“这要看众兄弟的意思，不好，不好。”
没有人注意道黑衣男子面皮之下那张充满笑意的脸。
夜色越发深了，众人沉浸在庆功的喜悦气氛中，外表的平静下面，两个人变四个人，四个人变八个人，八个人……渐渐成了一群人。
众人议论着，议论着大当家这次大逆的举动，在宴会开始前，已经有大半的人，得知了消息，不耻于大当家的行为。
有半数的人明确地要推翻大当家，不能让奸人坏了龙虎山的义气。
在紧张，期待，喜悦之中，龙虎山的庆功大宴终于开始了。
在这种氛围中，自然没有人发现，那间木屋里走丢了人，走丢了一群人。
“兄弟们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下面我们有请大当家两句，来……”
张三完之后，厅堂内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在庆功宴上，这种景象不可谓不怪异。
大当家，一个体格健壮的男子，强忍着这样诡异的气氛站了起来。
若是放在以前，以他霸道的性子，必然发了火，只是今日。……也许是做贼心虚吧！
他清了清嗓子道“兄弟们，三前，我们截了他们给牧族可汗的贿赂。
这是替行道，这是我们龙虎山的功绩。
感谢兄弟们陪我一起出生入死，今庆功宴让我们喝个够。”
着，他举起了盛满酒的杯子，准备一饮而尽。
忽然听得一声脆响，一个黑衣男子砸了酒碗，站起来道
“还替行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当真猪狗不如，这碗酒我是没脸喝。”
“你什么？”大当家已然有些愤怒。
“我你猪狗不如。”
“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没有人动，堂下坐的人面面相觑。
“大家看到了吧，我们的大当家就是这样替行道的。别的不，大当家，你就，这十车货是什么？”
随即有人站起来应和道“对，这十车货是什么？”
越来越多得人加入了质问的队伍，场面一度失控。
眼见无法控制，那魁梧大汉硬着头皮道“那是金银财宝，是贿赂，大家都知道。”
只见那黑衣男子摆了摆手，便有人将箱子送了上来。不过片刻，十口箱子便被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堂前。
黑衣男子微微躬身道“请大当家验货。”这架势已然将所谓的大当家逼上绝路，好不痛快。
见此情景，众人皆道请大当家验货。事情发展到这里，大当家可谓将自己玩死了。
那个黑衣男子就是雨沐歌，沐歌成功奏响了一曲暮歌。
冬日的阳光虽不强烈，但也有些温暖。
雨纤尘在经历了死亡的恐惧后，成长了不少，那种对生命的珍视，是没有向死而生的经验的人无法体味的。
“父亲。”雨纤尘恭敬地请安，白衣飘飘，已复往日风采。
“感觉如何？”雨秋风的目光温柔而祥和。
“孩儿自己把过脉了，毒性已经抑制住了，应该无碍。”
“还是让我来看看吧！你最会逞强，别又何上次那样，让你父亲一把老骨头，还到处跑。”雨秋风又开着玩笑。
“父亲，让你担心了。”着就要行礼，却被雨秋风一把抓住。雨纤尘只觉一股强大而有力的手把住了自己的脉，那只手给饶感觉是那样可靠，值得依赖。
“嗯，确实差不多了，看在你最近认真休息，表现得很好的份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雨秋风微笑着，看着自己这劫后重生的儿子。
“难道是那批药材？”雨纤尘有些惊讶，但心求证着。
“这么快就猜到了，真没意思。”
“那是谁？”随后马上反应过来“难道是沐歌。”
“没错，就是沐歌，我的好徒儿，不仅救出了我云莫堂的弟子，一车药材一根没少，还拉了龙虎山数百人入伙，给我们拉药材。
他们熟悉地形，武功不错，更是名声在外，我们药材行走的速度快了一倍呢！”着一脸得意。
“雨师兄性子开朗，看父亲的样子，应该是十分满意呢！”雨纤尘淡淡笑着。
“怎么，你吃醋了，为父我确实十分满意这个弟子。”雨秋风一脸坏笑。
“孩儿不敢。”雨纤尘又是一礼。
“你肯定是吃醋了，算了，了你也不会承认，还是和你讲讲为父的药方，消毒散，我们再讨论讨论。”
那个下午，父子两争得面红耳赤，就像在云莫谷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