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杀鸡儆猴（二）

只听贾敏唤白霜拿出账册，指着园子里采买花草这一项道：“每月园子里的花草采买都是你负责？”

王霸咽了咽口水：“是人。”

“那你给我，你的都采买了什么，又是凭何单据报账，有没有人可以为你证明。”贾敏闲闲开口，王霸本就不是老实勤恳之人，这花草采买不过是做做样子，实际的银钱早就到了他的腰包里，怎么可能拿的出凭据，一时间不得应答，只是直勾勾看着贾敏，一眼就叫人看出他猥琐的心思。

贾敏大怒：“大胆，来人，把这个无耻狂徒拖下去，打断他的腿丢出去。”

“你们敢，我是二少奶奶的奶兄，我娘是二少奶奶最亲近的乳母，你们敢动我！”王霸仗着王氏在府里嚣张惯了，还以为和平日一样。

可惜赖氏带来的都是荣禧堂的人，赖氏更是贾母心腹，平日里王氏在赖氏面前也要客客气气的道一句：“赖嬷嬷”，哪里会在乎一个王霸，听道贾敏的话立刻就拿下王霸押了下去。贾敏端着花鸟烧白瓷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茶叶，跪着的众人见贾敏轻飘飘的打发了王霸，心中不由得一冷，愈发恭敬得体。

贾敏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众人起身。白霜在一旁念到：“今日起，各处但凡支取银钱超过一百两，都要到听兰院支取对牌，要提供明细单据，会有专门负责监察的人清点，报账也是一样，各管事之间如有监守自盗，受贿耍滑的，人人皆可举报，一经查实，举报者奖励银子一两，管事撤除职权，举报者优先顶替。同样认真做事的，每月会选出十人给予十两月银的奖赏。”

白霜念完，众仆人连同赖氏在内都有些懵，贾敏这规矩一实施下去，府中各房主子建立起来的人脉不用多久就会散的差不多了，从中可以得到的油水也远远不如原来的多，这些管事心中多有不忿。

就听贾敏有道：“倘若众管事中有表现优异着，每月奖励月银一百两，另外，往后每年将在各等仆人和管事中评选，每等七人，依照各自的等级奖励一套院子。”

话毕，下人们再没有一丝不满，若是好好表现，光是这奖励就不比平日的油水少，更何况光明正大的受奖赏要比偷偷摸摸捞油水有脸面的多，就连赖氏也有些许心动。贾敏这一招用的极好，既打压了他们的气焰，树立了威严，又给他们制定了规矩节省了开支，最主要的是还叫这些下人心甘情愿的接受。

李氏在一旁看着心中赞许不已，她来之前还一直担心贾敏初次掌家会有不长眼的刺头刁难，想不到她的手段如此高招，欣慰的同时也不禁感叹，三妹妹长大了。

赖氏回到荣禧堂将院内发生的事以及贾敏的表现一一向贾母禀告，贾母心中满意，敏儿自聪慧，府事难不倒她。只是这个王霸，贾母想到此人便隔应，连带着对王氏也多了几分不喜。她摆了摆手，赖氏心领神会默默退了出去。

次日，京郊的荒山多了一具男尸，被野狗撕咬的不成样子。

兰慕院内，王氏的乳母周氏跪在她身前哭诉，她唯一的儿子被贾敏害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恨！王氏坐在塌上，听着周氏的哭诉，眼底一片阴冷，贾敏！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