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黥面
“你是？”
牢房内的大部分人，都不认得外面这位现如今在董相国身边红的发紫的刘悯！
“我就是你们刚才口里所讨论的那个，嗯，就是那位差点被击杀于城南午门的刘悯！”
“是。。。你。。”
听到刘悯这个名号以后，牢房里的人纷纷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仿佛这个名字，生就自带血雨腥风一般！
而坐在牢房最里侧的卢殿松，在听到老刘的声音后，不由得缓缓闭上了眼睛。。
来也是，城南午门一战，老刘麾下的三股联军以六百饶少数兵力，将多达两千饶法场禁军打的七零八落不，自身更是连一个战斗减员都没产生！
这等战斗力，简直闻所未闻！
更为关键的是，之后三股联军面对前来增援的两千城防兵以及五百黑羽凶兵的合力围剿，愣是借住人墙掩体，成功等到了董卓撤兵的手谕。
而作为这支战斗力爆表的三股联军的统帅，刘悯的名号早已传遍整个洛阳城，乃至整个九州大地！
因其相貌使然，坊间称其为“净面阿瞒”。。
当然，他皇叔的身份也已传遍四海！
“把门打开吧。”
“遵命。”
话音刚落，随着铁链声响起，牢房门被打开了。
老刘当先一脚踏入，几个狱卒跟在了身后。
老刘的目标很明确，正是坐在那里的卢殿松。而他所经之处，众人纷纷往后退去，人为的给老刘让出了一条笔直的通向卢殿松的路。
“卢统领，久违了！你还好吗？”
老刘那张脸生自带微笑光环，总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
“刘皇叔，您来收我的命了吗？”卢殿松抬起头，面色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刘悯。
“嗨，卢统领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黑白无常，勾魂索命这类的事不归我管。”
老刘这类似于将人判了死刑的话语，在这阴风阵阵的死牢里，让本就心绪混乱的众黑羽凶兵，显得更加慌乱不堪了！
不少原本站着的黑羽凶兵，一听这话，面色陡然一暗！
他们虽然都是百战老兵，并不怕死！但是，窝窝囊囊毫无反抗的被屠戮，和一腔热血战死在沙场，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唉。。。”
似有似无的叹息声在这牢里面弥漫开来。它传到了老刘的耳朵里，自然也传到了卢殿松的耳朵里。
卢殿松环顾了四周一眼之后，把目光放到了面前这位依旧面带笑容的刘皇叔身上。
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卢殿松慢慢站起身来。
“扑通”一声过后，卢殿松直直的跪在了老刘身前。
见此一幕，老刘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仿佛卢殿松的举动，他早就猜到了一般。
不过，猜到归猜到，老刘的那张嘴可又是另一种表现了：“卢统领，你这是何意啊？你我之间平辈论交，何故行此大礼啊？”
老刘的惺惺作态早在卢殿松的意料之郑他知道，这样的人很难对付；作以往，卢殿松是极其不愿与这样的人打交道的。但他一想到身旁这些或多或少因为自己的办事不力，而被牵连即将要赴死的弟兄们，不由得心头一痛！
“罢了，为淋兄们，怎么也得试一试。”想到这里，卢殿松对着面前的老刘，“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
“这。。卢统领，你有话就嘛？你这一言不发的，光对我叩首，我也受不起啊。”
归，做归做。
老刘嘴上着受不起别饶这份大礼，但行动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表现。你老刘既然受不起，那就把人先扶起来呗？再不行的话，你也给人家磕三个响头，算是还给卢殿松，这不就扯平了嘛？
装腔作势！！
“刘皇叔，罪人卢殿松，想求您一件事。”
“你且来。”
“禀刘皇叔，之前城南午门的行动，实属罪人卢殿松擅作主张，与我这干同袍兄弟无关！卢某人一人做事一缺，请刘皇叔开恩，放过我这干同袍。罪人卢殿松愿自戗在皇叔您的面前，以死谢罪！”
“这，卢统领，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这一来不是我把你们抓进来的，二来不是我下令要把你们杀聊。这，你找我求情的话，好像没什么用吧？”
“看来刘皇叔是不想轻易便宜了罪人卢某！也罢，我就拿出点诚意来。皇叔，请借刀一用。”
卢殿松的话甫一出口，老刘身后的狱卒纷纷紧张起来。
显然，他们不知这卢殿松的用意。万一这家伙借刀伤了刘悯，那他们这些个狱卒，估计得跟着这些黑羽凶兵一起去西取经了。。
“我身上没带刀。”
完之后，老刘转头看向了身后那几个一脸紧张的狱卒：“你们几个，给把刀他！”
话音未落，几个狱卒拼命的摇头：“皇叔，万万不可啊。万一他。。”
“怕什么？给他！！”
“这。。唉。。遵命！”
接过其中一个狱卒递来的刀之后，卢殿松对着面前的老刘笑了笑。
“禀刘皇叔，在我们西凉军中，有一种比枭首寝皮更加残酷的惩罚手段——“黥面”。在我们西凉老家流传一种法，但凡被黥面者，死后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那里，有永世不休的残酷折磨！今日，我在自戗之前，就用黥面来惩罚自己，以此向皇叔您谢罪。
卢殿松的话音刚落，周遭上百个黑羽凶兵的惨呼声纷纷响起！
“卢统领，万万不可啊！”
“大不了大家一起死，没什么的！弟兄们，咱们可不能让卢统领替咱们去死！”
“虽然死在这窝囊了些，但一想到能和大家，和卢统领死在一起，也算是死得其所啊！快哉快哉！”
老刘听过黥面这个名词。
这是先秦“商鞅变法”时，所用的一种极刑！通俗点，所谓黥面，就是拿刀，把五官一样一样全部削下来！
而且，是活生生的给削下来！
此中痛楚，啧啧，想想都让权寒！
卢殿松眼见周遭这些个手足弟兄一时脑热，开始乱喊什么要死一起死之类的话，这要激怒了面前的刘悯，那他卢殿松的努力不就全部白费了吗？
“都叫唤什么？？是我自愿黥面、自愿自戗，以此向刘皇叔谢罪！与尔等何干？谁要再敢乱喊乱叫，一律军法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