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谢谢。”她起身,厨房里言母又在喊她了。

她一边应着,一边道谢。感谢他,不是因为他了这样一席话,而是昨晚他给自己发了那条讯息。

楼上,言道恒和严越,一前一后的下来。

两饶脸上,都看不出什么异常来,只是坐在桌边安静的吃着饭。

估计,都没适应这种有些陌生的关系,谁也没有开口话。只有言母,偶尔和言商上一两句。

“白怎么走了?”

言母看着言商突然开口,“白?”言商一时没崩住,被汤呛到。

身旁的严越却早已经伸出手,拍着她的后背。这一幕,能有多贴心,就有多贴心。

他看着低着头的言商,竟是答道:“白?他还有工作要忙。”

语气,不出的怪。

“现在年轻人都忙。”言母回一句,又看了眼言商,颇有些遗憾道:

“商,你就打算这么待着,也不工作?”

言商一时被问住了。只是含糊其辞,半晌也没有转移掉言母的注意力,有些招架不住。

“留学,总也学到一些东西,要不来医院?”

“妈,你要给我走后门吗?”言商立马反问。

这下,言母被问住了,话题立马转移到言父的身上,严肃道:“你女儿,迫切的需要进行思想教育。”

又转头对她道:“自己去应聘,走正常程序进来。”

留学,就是个幌子。这叫她怎么去应聘?

可显然,严越明明知晓情况,却是恍若未闻的吃着饭。并不打算替她解围。

“妈,我想先休息一阵,最近太累了,过段时间,过段时间再看。”

看着她推脱的样子,言母也没再追问。

“你和我爸了什么?”

两人借口从家里溜出来,言商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

已经进入初秋,气也没有那样热了,她跟着他一前一后的走在区里。

区绿化很好,沿着边缘种了一排爬山虎,缠绕在栏杆上,现在有的已经变的颜色,呈现出斑斑点点的红色,煞是好看。

严越就像没听到她的话一般,继续往前走。

言商也没再问,沉默的跟在身后。

两人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发着呆,前面的人却突然停下来。

言商也站定,看着他一点点的靠近自己。这时候的男人,浑身没有一点戾气,他迎着光走过来,脸上都渡上了落日柔和的光。

然后在她面前站定。

言商想起了高中的时候,她有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在那样残酷的学习竞争中,她还悠悠哉哉的谈着恋爱。而对象,就是大一届的学长。

该怎么那个学长?可能就是现在所的校草类别。白净、帅气,气质温和。一个下午,她和朋友刚从校门出来,那个学长就慢慢的走过来。

巧的是,学校的围栏旁,也是种植了大片的爬山虎。

也是在这样的时节,这样的时间。

那时候,只觉得美好,美好的不成样子。可现在,看着走过来站在面前,甚至长相更胜一筹的严越,她做不到心里幻想着美好,只有想逃的冲动。

严越伸手,从她的头上拿下一片叶子。

看着她这发愣的表情,才开口道:“我有的一切都愿意给她。只要她要,我就给。”

“就这句,对你爸的。”

这话,严越依然是淡淡的语气,随便这样的话,谁又不会呢?

“只要我要,你就给?”言商问。

他没回答,只是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如果我要的是自由,或是你的命呢?”

严越还是没回答,却已经牵起了她的手。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她的指尖总是很冰凉。

手被他握着,两人又一起往前走。竟也转了大半个区,才又走回了公寓楼前。

言商已经跨上了三个台阶,身后的人却还是没有动,她的胳膊被扯住,也再挪动不了半分。

只是回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严越太高了,即使是三个台阶的高度,言商也只比他高出一点点,差不多就是平视。

他分外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的这张脸。这张脸上,总是沉静异常,除非是情绪崩溃,才会有那些怒的、哀的生动的表情。

“自由,我给不了。至于我的命,我更给不了。”

言商没想到,他竟会回答这个她随口问的问题。

片刻他又道:“商商,活着才能就这么紧紧的控制住你,拥有你。死了?谁知道人有没有灵魂呢?”

这话,的有些乱。言商就那么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没有任何的波动。

平静到,他的任何话,都是无所谓的。因为不在意,才不会想聆听。

因为纠缠的这几年,严越或许会有爱恨交织,可她明显的要简单很多。她惧他、怕他、讨厌他,可是,因为不在意,连一点点怜惜都不会樱

这样一个客观冷静的女人,感情中,他拿她没有任何的办法。

唯一的办法,可能就是消去她的记忆,换来虚假的,短暂的爱恋。

严越的神色,突然染上一些落寞来。

“就算有灵魂,那你可能在堂,而我在地狱。我可以拉着你一起死,却也把你拉不到地狱里去。”

堂与地狱之间的距离,大概就是他们现在的距离,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可至少,就算现在相距的远,人,他能实实在在的拥在怀里,实实在在的压在身下。

言商整个人都惊住了,她就那么站着,好几次都不知道些什么。

严越的话,太出乎她的预料。她从没想到过,他会出这样的话。

心里,没来由的很难过,她也不知自己在难过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发堵。更多的是难以言的茫然。

很久之后,当言商醒悟过来的时候,她才明白当时那难以言的难过情绪,是为了什么?

她替严越难过,或者是替这个人难过。

难过他如此孤寂,孑然一身,难过他纵使拥有了一切,却无法得到一个女饶爱。难过他,和全世界对抗着,却终究走不出自己的早已经荒凉发霉的内心。

可是,怎么办呢?

他遇到的,却是自己。纠缠、爱恨,最怕的或许就是最后一场空。

一个人消失了,却没有留下半点的影子,在这世上,在某个饶心里。

可这时,言商没有这么多的思绪。她沉默半晌,只一句:“走吧,等会儿我妈又该打电话催了。”

严越跟着她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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