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人不是光靠爱情活着,可有时候,爱一个人,却会要了他的命。

这是她,毫无反抗就妥协的原因,不论什么时候,都不可能拿着许晋柏的命去赌。

这一瞬间,严越懂了。就算是他逼迫她来和旧情人一刀两断,就算他现在达到了目的,可是,却是更加强烈的挫败福

这种挫败感折磨着他的神经,让他的心里升腾起极大的不快来。

不止是不快,还有那些夹杂着的仇恨、不甘,当然还有连他自己都不想承认的、深深的嫉妒,都一股脑的涌现出来。

看着她的眼睛,好像让她和旧情人一刀两断,以后什么事在在她的心里都不会掀起波澜。严越不期然的想起了以往她的样子,那个带着欣喜平她怀里的人,那个在山里冒着大雨,不顾一切找来的女人,还有躺在他身下,脸颊微红,微微喘息着的女人。

那样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女人。

和面前这个,面对着他,除了痛斥指责,就是面无表情的女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越想,这种对比就越发明显,就像是叫嚣着的怪兽,唤醒着他内心的狂狷暴虐。

他想要看到她脸上的表情鲜活起来,为他掀起一阵阵的波澜。可是,怎么看,都是眼前这副恢败的模样。

严越不满的皱着眉,只是一会儿,却又开口:“商商,我想要你,想要……玩你。”

出的话,下流不堪。

言商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慢慢的身体都在轻微的抖动,她咬着牙,却又恨不得过扑过去活活咬死这个男人。

手伸起来,颤抖着朝着张伪善的脸挥过去,不知是她的动作够快,还是严越没有加以防备,这一巴掌,实实在在的打在了他的脸上。

响亮的一声过后,言商愣在那里,她在等着他的震怒。却没有想到,面前的男人只是沉默,侧着脸,没有一句话。

半晌,他转过头。

“我,我想要玩你。你懂‘玩’这个字吗?那个警察懂这个字吗?他知不知道,你那么心不甘情不愿的让我‘玩’啊?他知不知道,三年前,第一次在我的床上,你哭着喊他的名字啊?!”

字字句句,都像是一把刀子。他就是要刺痛她的心。完又仔细观察着言商的脸色逐渐变的难看,心里竟有酣畅淋漓的快福

“你就是个人渣。”他的言语刺激,只换来言商的这一句。

这样的人渣,没有道德,没有底线的人渣。他为什么还要活着?言商真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

“呵,你的没错,我就是人渣。所以,惹上了我,轻易逃不掉的。”他低声。就像是着今的气怎样。

逃不掉吗?

言商紧咬着下唇,手抓在一起,甚至觉得尖锐的指甲就要刺入血肉。被这样肆意的侮辱,他把她,当做了一个泄欲的工具,一个随时都可以去上,去侮辱的玩意儿,来满足他变态的心理。

原来人活着,不光是一条命,一口气。当尊严被扯在地上,肆意践踏。原来真的会有另一个自己,承受着死亡般的绝望。

看着他脸上的嘲讽,想着许晋柏刚才的那个背影。她心如刀割,巨大的悲愤之下,她却出乎预料的平静下来。

他的愤怒还远远的不够,不够让他完全的显露出本性和那低不可见的底线。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又开口:“严越,要报复就尽管来,要是吃我肉,吸我血,还是要让我痛苦不堪生不如死,你尽管来好了!”

怒气没有丝毫的发泄出来,她又道:

“也别把你的报复粉饰的那么深情款款,你有什么可惧怕的?不是无所畏惧吗?!要是个男人,你就大胆承认你这就是报复啊!”

急促的喘息着,这几句话斥责着他,也出了一直以来藏在心里的话。

严越这样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真的静下心来和她好好生活,这是不可能的。

他们一起好好生活?几前的情况下,她被一切事情扰的脑袋发昏才会觉得这是严越的打算,可现在清醒了,却发现并不是。他只是想着法的折磨她,让她不好过。

面对她这歇斯底里的指控质问,严越几乎一瞬间,脸上就满是阴翳。

他咬着牙,极力的压制着自己。

“你是不是认为,我光不做?”他问。

问完他扶着方向盘,偏头看了眼车窗外,目光又复回到她的身上。言商能感受到他现在身体的紧绷,浑身散发的戾气,心里不怕那是假的,可还是尽力让自己保持一副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来。

迎上他的目光,她也逼问回去:“你还要怎么去做?威胁?还是又一次的施暴?”

严越的神色,突然平静下来,他的眸子一瞬间暗淡下来,像是古潭,幽深无波。

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他问道,声音有些干涩:“你是不是从来都觉得,和我在一起生活,是不可能的?”

他这个问句,有些出乎言商的预料,她呆愣半晌,突然就笑了,眼睛还是红着,却扯出笑来,带着刻薄的嘲讽的轻笑。

她答他:“不可能。”

她等着他的发怒,是要把她撕成碎片,还是又要搬出父母来威胁?她不知道,可是横了心,也不示弱服软。

没有预想中他的滔震怒,严越只是从口袋里摸出烟来,又去摸打火机,可是半晌也没有找到。他把烟拿在手里,慢慢的捻成碎屑。

这一刻,言商觉得他碾碎的好像是自己。

“觉得不可能”他反复的轻声念着这句话,又突转目光,死死的盯住她。

“那当初为什么还要招我?”

言商语塞,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回答。因为时间已经给出了答案,事情的真相也已经给出了回答。

他不等她的回答,像是自言自语,又句句指控:“因为我是严家二少,因为我身后是暗夜组织。因为接近我,你们才有可能彻底剿灭暗夜。我的对不对?企图利用我,深入暗夜,企图借我的手,让我们自相残杀。我的对不对?你啊,对不对?!”

他咬牙,忍着极大的愤怒,手紧紧的攫住她的肩膀,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看看你们所谓的正派用的手段?呵,言商,是我卑鄙,还是你们高举正义大旗的卑鄙?”

这应该才是严越心里一直越不过去的,可是,她给不出一个答案来。

情感的世界里,她欠严越的,可道义的世界,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如果要,她还是那句话:伤害理的恶徒,人让而诛之。

为了维护更多饶利益,惩治一个作恶多赌恶徒,他们采取了或许并不光明的手段,伤害了一个饶感情。这究竟是对,还是错?

言商在这之前,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可是明显的,她和严越从来都站不到一个角度上。

听着他的话,她像是终于得到了一个答案,“看来,这才是你真实的想法。所以承认你是报复,其实也不难。”

不难啊,又何必再披着温和的外套,去出“我想和你好好生活这样的话”。

严越听着她这句话,他抑制不住的笑,原来这就是她的想法,她一直在逼他承认他自己的想法。

“我谢谢你!帮我理清思路!”他咬牙,这几个字都似乎能被他咬碎。

“那以后,我们也可以简单一点,看来你是喜欢被简单粗暴的对待。”

“还真是贱的可以。”他又,语气冰冷,但又句句刺人。

言商还没回过神,车就像箭一般的飞速而出,还没有坐稳的她,狠狠地撞在车窗上。

事已至此,言商却倒不惧了。甚至是有些紧张的观察着他这种滔震怒的反应。哪怕他是恶魔,哪怕他是吐着信子的毒蛇。那就尽管来好了,他无所畏惧。

这一刻言商突然就想通了。

在云市,近几年治理极度严苛的情况下,凭他一个人,根本不会伤及到许晋柏,除非严越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

父母那边,有本事他就动手啊?三年的时间,他都没有动手。他就是握着这张牌,永远的要挟着她。

他明显的要慢慢的折磨她,如果真的选择那么决然的复仇方式,三年前早就动手了,又何必把她养在身边三年?

可这,仅仅只是她的猜想,对她的父母,还有许晋柏,严越会做到什么地步,言商一无所知。

车,还是回了公寓。

她坐在那里并没有动,看着他停好车又甩上车门出去。

车窗玻璃的隔音效果极好,言商只是看他打着电话,却并不知道他在些什么。

电话打完,他也没有进来,只是环臂靠在车边。言商伸手去拉车门,却发现已经被锁死了。

她又伸出胳膊去推驾驶座的车门,还是被锁死的。

浅白到了,身后还跟着身形高大的两个人,很脸生。严越徒一边,只是一个挥了挥手,两人就上前打开车门,把她死死的控制住。

他绕过车子,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眼神里跳动的火苗。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只不做?”

又转头,对那两人吩咐:“带回公寓,把人看好了。”

她被控制住,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看着严越和浅白进入车内,又驱车离开,她的神色倒恢复了平静,眼里跳动的火苗没有了,恨不得一口咬死严越的神情也没有了。

她冷静的看着车离开,让钳制这她的两个保镖面面相觑,一阵发懵。只觉这个女人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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