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猜测
一边的王浩鸣有些涩然的笑笑,“那我岂不也是在今年?!”
呃?“不作数不作数啊,嘿嘿……”丹梦汗颜了,摸了下鼻子,“呃,小弟久慕怡心阁花魁,仰慕玲珑以久,不知可不可以请玲珑弹奏一曲啊?!”想着玲珑出去时的失望,总得帮她一把。
纪月白几不可见的蹙了眉尖,何昱见他没有反对,当即说道:“呵呵,有何不可。”扭头对身后的近侍吩咐,“去请玲珑姑娘。”
玲珑身姿如弱柳扶风,袅袅而来,美目流转间艳光四色,轻声慢语的请示道,“世子爷!”
“嗯,开始吧。”纪月白连眼皮都没抬,声音清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玲珑立刻黯然了眼中的星光,走至琴桌旁,缠绵绯恻的情曲,仿如注入了她的情绪,期艾动人,丹梦心中叹气,该怎生帮她达成心愿呀?!
哎,纪月白心性沉稳,不是轻易可以左右的,更有他的身份别人无法束缚,除非他心甘情愿,否则牛不喝水,你能强按了去,除非天王老子,对哦,不是有皇帝赐婚吗?哎呀,自己又见不着皇帝,再说皇帝他老人家管你一花魁的闲事不成。
左不行,右不是,哎~
丹梦哎叹出声还不自知,仲夏夜垂眸看着她,心知她在哀怜玲珑,伸手于桌下安抚的拍拍她,颇有深意的对她眨眨眼睛。
突然琴声中断,玲珑难受的掩了口鼻,慌忙起身走至屏风后,接着便传来了辛苦的呕吐声。
纪月白握着酒杯的手,霍地收紧,盯住屏风,双目里迸射出锐利如刀锋的寒芒,哼,这才是想方设法让我来的原因吧?!心思电转之间,松了握杯的手,将那只酒杯稳且重的放于桌上,那么就让他看看到底是谁,再“撮合”他与玲珑的好事吧!
何昱与王浩鸣面面相觑,尴尬着且忐忑不安。
而纪月白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众人……好似此事与他无关一般神态自若。
丹梦收回目光,缓缓转头看向仲夏夜,一脸的臆测,难道玲珑有了身孕且是纪月白的孩子?!
仲夏夜眼中柔情款款,给她一个宽慰的笑容,大脑却在飞速的思考。
今日在坐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王浩鸣更是时常在皇上身边伴架走动,在众人见证面前,他纪家总不会任由自己的儿孙流露在外吧,而纪月白明知是被设计,却不得不吞了这苦果,知道玲珑怀了他的孩子,断然会收入府中,不过多收一房而已。
那么纪月白岂有不怀疑之理,他会怀疑是谁在暗中手脚,硬要将玲珑送入安庆王府,而我曾予玲珑有救命之恩,玲珑又时常探望皎月,他会怀疑到我,是否就是我在王府埋下玲珑这个眼线;就算不怀疑到我,可不管怎样仲家与安庆王府已生了嫌隙,相互隔阂、防备;轻轻地这么落了一子,就将华国最富的仲家与兵权在握的安庆王府心中留下阴霾猜测;而我所查之事,显然已经被落子之人知晓,并且在加以利用了。
这么想来那下棋之人,此时更侧重于针对安庆王府,那么自然就是想释兵权。想要兵权的人就多了,这人会是谁?又是如何知晓我所查之事,当真是想搅浑这看似平静的池水?!
寂静的雅间忽然响起,“王东,给玲珑请位大夫,好生侍候着。”纪月白对身后站立的王东吩咐着,并将“好生”二字咬重。
“是”洪声回是,王东领命而去。
回去的马车上丹梦沉默着,仲夏夜莞尔一笑,拉起她的手,“你不是想帮玲珑达成夙愿吗?现在就快心想事成,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丹梦扬起脸,不太确定的说:“是呀,可为什么我反而觉得怪怪的?”
“哦,哪里怪了?!”仲夏夜闻言挑眉,难道她也有所觉。
“你说玲珑这样怀了身孕,即便进了王府,如若纪月白心中无她,只会更讨厌她,她的日子又能好过到哪去,将来就连出生的孩子恐怕都被人低看一眼,哎,这些女人也不知怎么想的!!”丹梦哎叹着。
“哦,那梦儿以为该当如何?!”仲夏夜不动声色的引导着她的话。
“女人应该自立自爱,为什么非得依负于男人,”丹梦振振有词,一抬眼看到仲夏夜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嘎登打住,转了话题,“你说玲珑是不是真的有了身孕?!”
“这我哪知道!”仲夏夜笑着回答,抬手亲昵捏了捏“不过最迟明天就可知晓。”
丹梦颇有同感的点头,但有一点她始终搞不懂,低眉敛目兀自思考着,纪月白的意思他是被设计的,而玲珑却也是不明所以的被害者,那么是谁设计他们俩,为什么要这么做?
“想什么呢?!”这么莫视他,仲夏夜不甘的拽了拽她的手。
“呃,你说到底是谁在操控这件事?”丹梦问出心中所想,直直的凝视着他的双眼,不放过一丝一毫。
仲夏夜呵呵一笑,“梦儿不会以为是我吧?!”
丹梦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他从戎我从商,我与他毫无利益冲突,再者我仲夏夜虽不敢称好人,但是却也不会累及无辜之人。”仲夏夜坦然的回望着她,轻轻的将她的碎发挽于耳后“至于到底是何人,恐怕不是我们所能想像的……”
丹梦闻言兴奋起来,权力相争,皇位之战?“你是指…。。”
“嘘~”仲夏夜伸出食指掩在她的唇上,他的梦儿果然聪明一点即明,“只怕这次就连我仲家也在算计之内!”
丹梦闻言一下子就担心起来,轻蹙了眉头,仲夏夜温柔的一笑抚平她的眉头,“梦儿是担心我了,呵呵~没事,这些都很正常,或许这是好事也未可知!”仲夏夜神思悠远的凝向马车外。这未尝不是他的突破口……
眼看着就要到她家,仲夏夜霍地抱起她放于膝上,搂在胸前,“喂~唔~”丹梦刚要出声却被封住了口,虽有些不好意思却是心中一甜,慢慢的合上了双眼揽住了他的脖子,得到了她的回应,仲夏夜加深了这个吻,挑开她微开的牙关追逐他日思夜想的甜蜜,丹梦被吻的晕乎乎的却不甘于他的强势,调皮的舔着他的舌尖,接着慢慢的吸啜了几下,仲夏夜瞬间粗喘了呼吸,撑在她后颈的手犹如烙铁般火热,丹梦知道自己惹祸了,赶紧退出猛的推开他。
仲夏夜埋首在她的脖颈,紧紧的搂着她,声音暗哑的几不成调,“梦儿,你个小妖精!”
仲夏夜用内力调息,快速的平复体力的澎湃,放任她坐到一边,“梦儿,你于酒桌上测算成婚成年的游戏,那么梦儿的数字是多少呢?!”
这家伙果然是知道了其中的蹊跷了,哼,她还没跟他算这帐呢,当下糊弄道:“这个只适用于男子,对女子无效。”当下崩着脸,一声不吭了。
仲夏夜伸手想抬起她的下巴,丹梦赌气的一甩头躲开他的手指,引得仲夏夜哈哈大笑,吃醋了!
这家伙居然还沾沾自喜,丹梦恨恨的用拳擂他,只可惜被仲夏夜伸手制止并钳制住,俯首在她耳边暧昧的说:“想知道我亲过谁吗?!”
丹梦给他一个大白眼,混蛋!
仲夏夜刚要再说什么马车停了,车夫在外恭敬地说:“公子,到了。”
“知道了。”
丹梦挣扎要起身下车,都到车门口了,又被仲夏夜握住手腕,在耳边补充道,“等我们洞房时告诉你!”说完就要扶她下车。
瞬间丹梦的脸红了白,白了青,青了再红,犹如调色盘,精彩的很,这个混蛋,不正经的家伙,恨恨的剜了他一眼,她有说会嫁他吗?丹梦又气又羞的甩开他,不让他扶自己下了车,正好迎上了守在门口的锦琴。
锦琴看到丹梦红肿的樱唇,一幅明了的神情,让丹梦更加羞忿,跺了脚低头向院子里疾走。
第二日玲珑便被安庆王府的轿子,从侧门抬了进去……没有任何的形式,连一点喜庆的鞭炮也无。
只是事隔一日,仲夏夜却收到了纪月白的请帖,邀请他,还有他的“表弟”秋扬到王府做客。
纪月白想表明什么?看来他也明白玲珑一事,不可能是我安排,主动示好?还是别有所求?
邀请秋扬……仲夏夜将手中的请帖一合,递给了一旁的仲康,“给秋扬表弟送去。”
仲康伸手去接了请帖,却一副牙疼的模样,这杜姑娘任性吧,这公子怎么还将男装的女人往人前带,哎~管不了呀!这几日他总觉得怪怪的,细一想,原来是夫人这几日不再,每天没了人拷问他了,难怪觉得不对劲!!
晚间席上出乎意料的只有纪月白兄妹,原来纪月白只请了他们两人,纪舒儿打扮的亮丽夺目,欲语还休的望着仲夏夜,如果眼神可以强暴一个人,那么仲夏夜已经被按倒无数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