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当白雪染尽世间

教授抱住她,抱紧她,他把脸埋在女士的肩上,女士的衣服擦干了他的眼角,她的身上带着浓郁的、医院里的消毒水气息。

“lan......chester......”女士在哭,她止不住,但是却连自己为什么在哭都还不能理解。

只是想叫他的名字。

“我就在这里,我会一直在这里,女士,不要害怕。”教授轻声对她。

她想要抱他,可是身体也恨迟钝和麻木,但他的力道很紧,好像谁也不能让他松开。

王花了很久才勉强抬起她的手,教授察觉了异常,他松开女士看着她,她又哭的很惨,大概比上次那个晚上更不掺水分,纯粹的哭泣,没有别的思考。

教授伸手帮她擦干脸,女士执拗的想要抱住他,但她不能理解为什么,也没有思考为什么。

她的大脑仅是木讷的读取她残留的愿望。

教授努力的安抚她,对她解释,让她冷静下来,她的情绪太激烈了,如果持续下去,对刚苏醒的女士可能不太好。

她在教授的温声安抚下,就像很多新生的动物,缓缓安静下来,直到她平静了,教授才坐在她床边,问她要不要喝水。

但还是不等她回答就把她扶起来了。

女士只是被动的配合他,还被呛到了,晚上帕瓦罗蒂带着晚餐来时,差点摔了食海

因为教授只是忙着围着她,根本不记得告诉老管家。

几个时的清醒,她已经把自己正在医院的事实,以及因果回忆起来,当然记起那个下午的时候,她还是很伤心,教授还是耐心的安抚她。

女士就像卡碟了,又好像不能同时思考多件事,比如在记起那个下午时不能和当下两人都平安无事的现状串联,只会害怕和悲伤,不会庆幸。

但现在大概已经好很多了,能听得进教授的话并理解。

“女士可能更需要一些粥类的东西。”教授的饮食她现在估计是没法吃的,于是他转头看向帕瓦罗蒂。

帕瓦罗蒂道:“我会很快回来。”

他又走了。

走出门时,他在胸口画了个十字,祷告。

女士让老爷活过来了。

等帕瓦罗蒂又带来了粥和新的餐具,女士靠在床上,似乎已经累了。

“吃完晚餐再好好休息吧?”教授温声问。

女士抬起眸子看他,过了一会儿点头。

教授看着她缓慢的回应,虽然有点心疼,但他已经很满足了。

至少她已经可以回应自己。

她还是不怎么话和出声,只是在哭的时候或者刚醒的时候滞涩的叫他的名字,声音也几乎听不见的轻。

教授在对矗忧的时候再问了一次医生,还是被安慰了,告知这是没有办法的,只能交给时间处理。

教授端着碗喂她,帕瓦罗蒂特地熬的稀粥,他吹了一下,尝了一口,不咸不淡,很清爽,再去喂她。

要是以前,女士该笑着骂他怎么先吃了。

想到这里他突然笑了,然后柔和的注视女士。

王吃了勺子里的粥,看向他,过了一阵子,勉强扯出一抹微微的笑。

教授也笑,他吐了一口气,接着喂女士。

她吃的不多。

教授看她皱了眉头就不喂了,帮她擦嘴:“女士,休息?”

她点头。

教授把她捧起来挪下去躺平,女士使不上力,刚刚也是教授把她扶起来的,他帮女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帮她盖被子。

现在已经很冷了。

教授站直身体,转身之前,他看女士还在盯着他,立刻俯身问她:“您还想要做什么吗?”

她一直盯着教授。

“您要我陪您?”教授这样猜测的问她。

女士缓缓的点头。

“床太了。”教授无奈的坐下来对她,这回答很显然不符合她的意。

“您会睡得不舒服。”教授笑着对她。“我在这里,会一直在的。”

女士大概是起床气太重了,或者残余的情绪还在影响她,她难得的不善解人意。

“好吧。”教授这么,把她挪了一点点,然后脱鞋子,侧身上床安抚她睡觉。

但其实她入睡得也太快了。

教授即使发现她睡着了,也没有下床,仍然环着她这么睡。

他也不想松手了。

......

“我很好,你太心了。”教授把女士放回床上,把那个扶拐放到一边去。

而女士皱眉对他。

花了几的时间,她已经恢复了很多,也接受了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的事实。

因为她明明之前还在抱怨气很热,现在窗外却经常落雪。

而且要穿得很厚。

就算她的精神上已经差不多恢复,但是肉体上还是有点迟钝,她正在复健,但教授未免有点太紧张了。

她只是刚开始喘,教授就把她抱回来了。

“你这样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女士。

“恢复要循序渐进,不要太累了,也别太勉强自己。”教授对她,他现在几乎是完全处于过度紧张的状态了。

但女士终究还是妥协了。

“帮我把窗户打开吧。”女士道。

“您刚刚才出了汗,吹到寒风会感冒的。”教授完全不赞同。

“那等一会儿可以吗?”

她的神色太过于认真,于是教授点头。

女士看着床边的花儿,它已经快枯了,她没有仔细留意过它,因为她有限的注意全部放在了他的身上,惊喜于没有和他分开。

可现在一束快要枯死的花,就显眼了很多。

“啊!是我疏忽了。”教授看着无精打采的花,他的注意也都放在女士身上了,哪有心思换花?

帕瓦罗蒂往返两地,而且送完饭就走,给女士和教授留下温存的空间,也没有在意一束花儿。

女士轻轻伸手,捻着花中间的纸牌,问道:“?”

除了梅里斯和顾于,应该没有人知道她喜欢这家店的花,教授不可能特地去大学买花,而两个人里可能知道这件事并来探病的大概是和教授熟悉的顾于。

实际上梅里斯也来过了,毕竟现在和顾于都是同事,顾于当然会告知她,让她来看看女士。

上次梅里斯来的时候,哭得可惨了。

“对。”教授道,也告诉了她所有来看过她的人。

“你是不是都没有告知他们。”她的很笃定,毕竟没有人来看望苏醒的她。

教授一拍脑袋,道:“我忘了!”

女士不去细究真假,虽然大概是他想到了,然后放到了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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