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装瞎
没想到钱翠芳为金二糖话，她坐到沙发旁边的扶手上，拍了一下王瞎子。
她瞪着眼睛：“你还不是……不是真瞎子？”
王朵楚也从她房间里伸出头：“是的，爸也是假瞎子。”
王瞎子看了看他们三个人，突然眼睛一闭，再睁开，那就见不着他的瞳仁了，只见眼白，跟瞎子无疑。
他的头左右晃了晃，牛比哄哄地：“喂，你们，哪个敢我不是瞎子？”
金二糖看着王瞎子的样子，还真像瞎子，他忍不住笑了笑。
王朵楚不想看书，她算是找着借口了，她跑过来：“爸，你叫王瞎子，真名符其实哩！瞎，太瞎了！”
钱翠芳笑着对王朵楚：“你爸就是会这一套，当年我就上他的当了，还以为他是真瞎子呢，按摩的时候，以为他看不见，也就放心地当着他的面换衣服，不知让他看了多少次风景。”
王朵楚一听，笑得更开心了。
钱翠芳看王朵楚又不务正业，她大声喝斥：“朵楚，滚回去看书。”
王瞎子喝一口茶，牛皮哄哄地：“我装瞎子人家患者发现不了，这就是真功夫。唉，二糖呀，按着病人不应该按的地方了，那并不要紧，可以解释为治病之需要。要是你不是瞎子而装瞎子，那就性质完全不同了。”
王朵楚不有进自己的房间里，她笑着对金二糖：“二糖，你真笨，跟我爸怎么学的呀？连这基本功都没有学会。呜呜，太让我失望了。”
王瞎子推了推王朵楚：“你进屋看书。朵楚，你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等王朵楚无可奈何地进她的房间里了，钱翠芳又打一下王瞎子。
她对金二糖：“二糖，你知道你师父那个老东西是怎么把我骗到手的不？就凭他的骗术和那双罪恶的手。”
王瞎子得意的扬了扬自己的手。
金二糖也看了看自己的手。
钱翠芳继续：“我那时还是一个姑娘，二十刚出头，他给我按摩，专按那种不口的地方，按着按着还让我出现了一种依赖症了。”
金二糖忍不住笑了起来。
钱翠芳摆了摆手：“唉，二糖，你别笑！那时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了，要是不让他按摩，我就吃不香，睡不着，走路都走不动……离不开他了。一直跟他结婚了，那个症状才慢慢消失。”
金二糖听了钱翠芳的这话，王瞎子按摩按回家这么漂亮一个老婆，他越发敬佩王瞎子，想跟着他当学徒了。
他笑着：“师父在你身上实施了魔法了。”
王瞎子得意洋洋地：“我跟你师娘结婚了，我才告诉她，我不是瞎子……为这事儿，她跟我闹别扭闹了好长时间，我欺骗了她。”
王朵楚又从她的房门伸出头：“我时候，我爸常装瞎子逗我，吓唬我……”
王瞎子朝王朵楚摆了摆手，她缩回了头，把房门关上了。
金二糖笑着：“师父，你装瞎子，我们徒弟们都知道。”
王瞎子放下紫砂壶：“你们当然知道呀，我只在病人面前装瞎，在你们面前我故意露出真面目的。”叹气一声，“唉，二糖呀，不是师父不想留你，你太浮躁，有点急功近利，还没有学会走路呢，就想跑，刚会跑，你又想飞。这样不行，根基不牢固，成不了大气候的。”
金二糖赶紧：“师父，只要您让我回来跟您学按摩，我一定从头开始，从零开始……”
王瞎子端起紫砂壶递给了钱翠芳。
钱翠芳会意，拿着壶加开水去了。
王瞎子皱着眉头：“在少林寺学一个三脚猫功夫还得当三年的扫地僧哩！”看金二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又，“二糖，我不是跟你过么，你以后是要当干部做领导的，你跟着我当学徒是屈才。”
金二糖不信，他摇着头：“师父，我家祖坟好像没有冒过青烟，我没有指望当什么干部……师父，我还是想跟你学按摩，以后跟着你当按摩医师。”
王瞎子看了看金二糖，喝一口茶：“我看你今还算心诚，要不这样，你先别回我这儿，也暂时不提恢复师徒关系的事儿，你先回去自己悟一悟，看怎么能让病人认不出你不是盲人。用朵楚的话，你先练练基本功。”
钱翠芳端来紫砂壶递给王瞎子：“二糖，你明白了么？你师父同意你回来了，就是要你先把装瞎子的那一套学会，学精，学得跟他一样，让病人识别不出来，然后再跟着你师父学按摩技术。”
王瞎子用鼻子“哼”了一声：“你别看这装瞎子的基本功，这道行深着呢！”看了看金二糖又，“其实，学按摩很简单的，关键是按摩以外的一些事情你得好好地悟，好好地体会。”
金二糖听王瞎子这么一，他感到有些迷茫了，真不知道怎么做好了。
钱翠芳一直想帮金二糖，她对王瞎子：“要不，你把你的绝招教给二糖，让他走捷径，不走弯路。”
王瞎子摇了摇头：“这事儿还真没有什么绝招，得靠自己去悟，去领会，还得反反复复地练……”想了想，“我年轻的时候，我们家隔壁是一个算命的瞎子，我就偷偷跟他想学算命。他教了我不少算命的招术，懂的知识也不少了，算命也算得准，可人们只找瞎子算命，没人理睬我。于是，我开始一个人在家里装瞎子，可一直装得不是太像，不知练了多久。突然一来了灵感，怎么眼珠子一转动，就把瞳仁藏起来了，只露眼白了，装瞎子成功了，弄得我爸妈还以为我真的瞎了呢。”
金二糖听着王瞎子着，脑子有些愰惚，甚至心神不定了。
他：“师父，基本功我保证好好练，能不能这样，我一边跟你当学徒，一边练基本功，这样行不行？”
王瞎子晃了晃手：“你先把基本功练好，跟着我当学徒的事，那是后话，等你练好了基本功再。”
看王瞎子不愿意收留自己，金二糖急了。
他想了想，不能再虚度年华了，得学点真本事，不然，又得跟重生之前一样，一事无成了。
前车之覆，后车之鉴！得吃一堑，长一智。
金二糖赶紧跪下：“师父，我要跟你当学徒，我要学按摩，我要做按摩医师……”
没想到王瞎子见状，认为金二糖是在耍赖皮。他不耐烦了，生气了，端着紫茶壶走进房间里了，再不管金二糖的了。
师娘钱翠芳把金二糖拽了起来，声安慰：“二糖，你就听你师父的，先把基本功练扎实。”
金二糖有了一种被人抛弃的感觉，是失望之极，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尴尬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