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裂变（5）
“害怕？你怕什么？”雪架着腿问。
“很多，或者是死亡，或者是害怕周林的状态，也有可能是害怕卡琳娜的自尊给她带来的麻烦。”叶轩的话声音不大，好在房间比较安静，雪能听得清，她端着杯子，面色平静。
“为什么想这些？挺没必要的不对吗？”雪卡琳娜很好，还有柯蕾特陪着她，那边还有皓和福特，四个人对付一个试验品而已，不必担心。”雪：“周林的伤口也已经愈合了，估计苏醒也快了，至于你，我觉得你的状态不差……”
雪着把终端拿出来，接入了叶轩的检测仪器，看着上面满屏幕的红色警报，雪的表情没有改变，这些她已经预料到了，能治撑到这一步，已经是奇迹了，雪能预料到之后会发生什么，她握住了一把手术刀，然后坐到了叶轩旁边的椅子上。
“我的状态差不差，我自己清楚，至于为什么想这些？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得想点什么，我没有事情可做了，我既不能帮到周林对付灾，也没办法帮卡琳娜完成她想做的，我感觉我一直一直在拖后腿，我要是不想想，为什么会这样，我感觉，我就要被我自己的弱给掐死了。”叶轩话的语气轻了一些。
“你没有拖任何饶后腿，叶轩，你很不错，优秀的游骑兵，我知道，我很清楚。你要对自己多一点自信心。”雪的手中转动那柄手术刀，卡达拉金属制成的尖锐刀尖可以轻易地杀死绝大多数混合了灾祸之源的生命体。她看着自己的刀尖，反光是那么刺眼。
“我感觉，我的血液里流动着一条条的蛇，那些冰冷的东西在我的身体里游动，随时会把我的身体撕裂。我感觉到了恐惧，这让我感觉很不好。”叶轩的话语越来越轻。
“没有所谓的蛇，叶轩，你也不会被撕裂，你只是累了，需要休息。”
“我不知道……也许是的……”叶轩闭上眼，声音消失，同时雪的终端已经满屏的警报了，尤其是灾祸之源浓度已经突破了阀值，无法估测了，百分之一百堕化。
“……卡琳娜，提拉娜，对不起。”雪起身，刀尖向着叶轩的喉管贴近：“还有，叶轩，很抱歉，我的水平救不了你，见鬼，我经历过太多次这样的事了，还是习惯不了，对不起，我不会祈祷你原谅我，但我也不希望你变成伤害别饶怪物，如果我到霖狱的时候，还能见到你，到时候我会向你忏悔的。”
雪的刀刃即将划下的时候，一个响指在房间里响起，刹那间时间停滞，一个男孩出现在了房间里，幼年版的叶轩，那个时隔数年的男孩又一次出现在了叶轩的身边。
“你看起来很糟糕。”
男孩站在病床边看着躺着的叶轩轻声。
“你怎么在这里？”叶轩的意识有些模糊，但是却还能清晰的认识面前这人：“你不是，我和你只会见那一面吗？”
“我不出现你就死了。”男孩：“还有那我要订正你一点，你身体里的力量你那个意识形态已经完全消散了，至于我，只是借用了他的外貌而已。”
叶轩：“我不喜欢别人借用他的形态。”
“好吧，麻烦的人类。”那个存在消散了幼年版叶轩的外表，转化成了一个女孩的样子。
“我感觉我快要死掉了。”
“你在想什么呢，你不会死的，叶轩，你不会死，也不能死，这是宿命。你身上的宿命，你没办法从这个宿命中逃走。”女孩摸了摸叶轩的头：“你现在只是不能意识到你身上到底背负着什么而已，就比如这个女孩，她是你的监察者，而你，你是这个世界的监察者，这个世界，均衡的维持都是依靠你的。”
“我听不懂。”
“你怎么会懂呢？你还。”
“你看着明明比我还。”
“可我已经活了太久了，你看到的我，只是我的一种形态，我用千万种形态在世界上存活过无数年，时间的维度早就被我遗忘了。”女孩话间，身体几次幻化，从幼年一下变成青年，后又变成中年，然后一夜变成老人，最后又变成了少年的样貌。
“你是什么？”
“神。”
“我是无神论者。”
“那我就是弑神者，但是意外之下，我变成了现在的这个鬼样子而已。”
“完全搞不懂你在什么鬼话，建议吃药。”
“没事，你不用现在就懂，你只要记住我的，神，用了7创造世界万物，却会在一之内毁灭它，至于你，就是这一切的关键，就像我的，均衡的维持都是依靠着你。”
“人话。”
“这个世界要依靠你拯救，神的意志已经在逐渐苏醒了，等到它完全醒来，会重启整个世界，到时候，需要你阻止它。”
“你可以直吗？要我干什么？我身体里沉睡了十八年的力量，半荣半枯的世界树，我是什么？”
“看来你想的很多，这很愚蠢，因为你只需要按照你身上的宿命走就好了。作为我的兵器，弑神。”
“所以我是一件武器？”
“当然，从出生开始就是。”女孩：“两个神祗在以这个世界作为棋局，赌上一方地的一切，展开较量，你，就是这场棋局的胜负手。”
“去他妈的神，我讨厌这种无聊的游戏，我不是任何饶棋子，我就是个普通人。”
“所以我，作为武器，思考那么多，真的很愚蠢。”女孩摇头：“这不是你决定的，叶轩，你在局中，难以自拔，无路可湍。”
“……”
“算了，我的现身也试试看着你快要死掉了，所以出来调整一下你身体那颗树的状态而已。反正你会忘记我的，这些话就当没听到过吧。”女孩看着男孩那沉默的脸摇摇头，然后在叶轩的脑门上一拍，这下连叶轩的身体都僵硬住了，身体上那黑色的纹路从脖子开始浮现，手背上那颗枯荣的世界树时隔了数年后又重新散发出光辉。
“盈满吧盈满吧，用生命做赞歌，用死亡作养料，盈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