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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信

萧声不会安慰人,却也知道秦观月不喜欢听自己道歉,憋了半天,才说了句,“……我把越闻天喊来。”

秦观月一愣,“喊他做什么?”

萧声闷声道,“他在的时候,你心情很好。”

秦观月不说话了。

萧声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我先前查过了,他十三岁那年发过一次烧,忘记了不少事,可能就将你给忘了。”

秦观月当然知道,她还知道越闻天为何发烧,是因为听到她离开后,冒雨去找自己才发的烧。

当时宫越就站在她身后,陪她一起坐在二楼的客栈里,看着那个一身锦衣的少年淋着大雨喊着她的名字。

明月,明月……

可惜,她不仅连身份是假的,连名字也是假的,甚至她出现在青王府也是居心叵测。

记得当时宫越还托着腮,漫不经心地笑问她,是不是心动了。

秦观月淡淡瞥了他一眼,问了句,怎么,若我真心动了,你就放过青王府?

宫越低声笑了起来,一张漂亮艳丽的脸笑得花枝乱颤,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到最后也没说出答案来。

秦观月也懒得追问,再扭过头时,越家的小公子已经不见了,被下人抱走了。

而后再见便是两年后,浮云山钦天鉴,他伤痕累累,举世为敌,她高高在上,护他周全。

在同安时,她说出化名明月时,下意识看了眼越闻天,对方却毫无反应,她就知道,这傻小子是真的全忘了。

她自嘲一声,“忘了也好,不然他迟早会发现当年的漏洞,现在的他,可不是当年的小傻子了。”

萧声没反驳,心里却不以为然,就算失去了记忆,他也能看出来越闻天一样还是信任着秦观月。

“那……还喊他来吗?”

“……”

秦观月气笑了,“这大晚上的,你把他喊来陪我睡觉吗?”

萧声低声嘀咕了句,“又不是没陪睡过。”

“……”

被这么一搅和,秦观月也没有伤春悲秋的心思了,很快就想到了正事上。

她眼睛看不见,耳朵可没问题,便让萧声将那些公文读给她听。

大多数都是报告类的东西,只有少数才是她要的,待听完已经是亥时了。

“睡吧。”

萧声说,他一直都很担心秦观月的熬夜状态,毕竟她身体还不好。

秦观月却没动弹,而是喃喃道,“春闱要到了吧。”

“三天后。”

“是吗。”

秦观月打了呵欠,嘴角微扬,“之后就是夏季了……”

萧声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追问。

次日一早,秦观月睡到了日上三竿,府里也才敢动起来。

整个帝师府的作息愣是因为秦观月生生调整了过来,初进府的金算子第一天还不习惯,起来两三时辰居然都没早饭吃,后来便跟着晚起了,还能蹭顿好的。

这日早上秦观月还是没有出现在饭桌上,妙妙也心事重重的。

金算子咬着筷子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你们家大人……没事吧?”

妙妙待在秦观月一年多了,也知道自家大人似乎是有什么顽疾,每月十五都是要吃药的,但平日里除了畏寒,也没什么毛病,便也没当回事,不想昨天突然眼睛就出毛病了,她也担心得很,却不敢乱说话。

她摇摇头便走了,金算子却抓耳挠腮的,心思百转,最终也叹了口气。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说不定真能博一场大富贵呢。

秦观月在屋里让萧声一口一口喂完了早饭,实在无奈,“其实我小心点,也是能自己吃的。”

萧声给她擦了嘴角,“越闻天早上来找你了,我说你昨晚熬夜了,还在睡。”

“嗯。”

秦观月顿了顿又问,“还说什么了吗?”

“我还要说什么?”

“我说他。”

“……”

萧声盯着她看了片刻,端起碗筷,“说下午来看你,去城南听戏。”

秦观月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说我要是就这么瞎了该怎么办?”

萧声手上动作一顿,碗筷碰撞出声音来,“不会。”

扔下这么一句,他就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秦观月一人,她摸着眼上的白绫,鼻间是浓浓的药味。

“擅闯女子闺房,黥面罪,擅闯帝师闺房,死罪。”她缓缓开口。

房中一片寂静,而后忽然响起一道冷淡的声音,“你想学武功吗?”

秦观月一愣,“……啊?”

一身白衣的霜寒洲自卧室的角落里走出,站在她对面。两个双目失明的人相对而立,画面十分诡异。

“跟我学武功,你天赋不错。”

“……”

秦观月觉得有点梦幻,觉得自己突然从宫廷权谋频道换成了江湖武林频道。

她有点茫然地抬头,“你从哪儿看出我有武学天赋的?”

“你那天看出了我的身法,破了我的剑招。”

虽然只是他重伤下的一点疏忽,但也十分难得了。

“……”

秦观月想说她不是看出来的,是算出来的,她学理的,最擅长物理。不过她觉得说出口,这位剑神也不会懂。

“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

“嗯。”

霜寒洲也没继续询问,应了声就不说话了。

秦观月能感觉到他没走,总归她也不能出门瞎走,便起了唠嗑的心思,“那个……我也瞎了。”

没人应答。

秦观月有点尴尬,“……还在吗?”

淡漠的一声响起,“嗯。”

秦观月松了口气,“你是怎么适应看不见的生活的?”

“不用适应。”

“……什么意思?”

“我可以听到。”

“……”

秦观月叹气,“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不太会聊天?”

谁知霜寒洲竟然应了,“有。”

“谁?”

“李玄息。”

“……”

秦观月听到这名字沉默了下,忽然想起了某些事,“李玄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回霜寒洲沉默了许久才出声,“大夏并不如其余四国以为的那么和谐。”

秦观月心里一激灵,觉得自己抓到了关键点,“紫薇帝病重与李玄息失踪有关?”

这次霜寒洲没有再回答她,屋里静悄悄的,许久都没有动静。

秦观月试探地喊了声,“霜寒洲?”

没有回应。

看来是真走了,秦观月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她伸手去摸桌上的茶杯,忽然指尖碰到了一个纸质的东西,她仔细摸了摸,确认了是个信封样的东西。

萧声离开后,只有霜寒洲一个人来过,以他的功力,悄无声息地留下一封信太简单。

只可惜,她现在双目失明,看不了。

默默叹了口气,她将那封信收到了贴身的衣襟处。

剑神霜寒洲偷偷摸摸送来的信,可不会是什么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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