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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落定

千钧一发之际,半块月饼猛地砸在了翠屏腕上。

翠屏手一抖,失了准头,刀刃划破了龙女的胸前的衣襟,留下了一道血痕。

越闻立刻夺了身旁侍卫的刀,飞身上前劈向翠屏。

萧明泱立刻吩咐,“七!”

“是!”

七纵身跃起,与越闻一道出手,从龙女和翠屏中间劈下。

翠屏躲过身后的越闻,再遇从而降的七,下意识松开了龙女。

龙女猛地后退一步,而后半跪在地,一口血吐了出来。

“阁主!”

“阁主!”

跟着李玄息的那两名少年立刻上前扶住她,其中一个少年迅速脱了披风将李玄息从头到脚裹了起来,另一个少年则将匆匆赶来的秦观月等人拦了下来。

“二位留步,阁主身体不适。”白皮少年难得脸上没了笑容。

萧明泱纳闷,“我当然知道她身体不适,所以才要看看她不适到什么地步。”

“多谢女帝关心。”

白皮少年客气一笑,却是依旧拦着路。

秦观月心中疑惑,但更担忧的是龙女出事。

而那边韩迫赶到后,七与越闻已将翠屏擒住,韩迫看向情况不妙的龙女,目光一狠,抬手便要杀了翠屏。

却听到一声,“住手。”

众人都是一愣,眼睁睁看着方才还吐血的龙女身着裹着披风走了过来。

“我有话要问她。”

李玄息擦去了嘴角的血,神色平静地,“我没受伤。”

韩迫顿时松了口气,一边道谢一边关心龙女的伤势。

李玄息没吭声,看着已经晕过去的翠屏被抬走,转身向越闻和萧明泱道了谢。

秦观月蹙眉,“你受伤了?”

李玄息摇摇头,转身回宫了。

骚乱很快平息,韩迫向七和越闻道了谢,而后笑看向越闻,“世子果真年少有为,方才那手暗器使得万分及时,可是学过袖中剑?”

越闻眼眸微垂,“不过一时情急,镇威侯谬赞。”

韩迫闻言笑笑,便将翠屏拎走了。

那边秦观月和萧明泱看着这一切久久未曾开口。

“大夏这位公主不简单。”

萧明泱眼眸微阖,“方才那副气势不弱于紫薇帝。”

“比紫薇帝差些,她只是不理俗事,不是不懂事。”

秦观月目光深沉了些,“我好奇的是翠屏做了什么。”

两人一时无言。

众所周知,大夏龙女是无敌的存在,而她手下的龙王阁则是紫薇帝手中的王牌,如今龙女却被莫名制住,未免太过令人震惊。

“古怪。”

“龙女?”

“整个大夏都古怪。”

萧明泱偏头看着她,“你对大夏了解多少?”

秦观月顿了顿,忽然想起了宫越对她过的话——大夏,是神的国。

“……”

秦观月转而看向眼前的人,“恭喜女帝,千里来大羲,喜提一座城。”

萧明泱嘴角微扬,凑近她耳边轻声道,“那还得感谢你手下留情啊,观月。”

秦观月径自往前走去,“恕在下听不懂。”

“听不懂无妨,这人情我记下了。”

“……”

秦观月听着身后传来的话,目光微闪,她可从来不白送人情。

宫中早已恢复安静,一路上的宫道连薄雪都被扫得干干净净,更别留下些其他什么痕迹。

越闻接过内侍手中的伞,走到秦观其跟前,“送你。”

秦观月边走边问,“想问什么?”

“沧澜君是谁?”

“……为何突然想起问这个?”

越闻目光落在她手上的烁金密盒上,“它的原型锁沧澜……我时候见过。”

秦观月目光一顿,随即若无其事道,“是吗,在哪儿见过?”

“一个……穿白衣的少年那里。”

越闻顿了顿,“但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只隐约记得他似乎也提过沧澜二字。”

“沧澜君生卒年不详,出身不详,钦鉴也只有他出现在东迎楼的那一次记载。”

“是吗。”

两人回到寄云殿时,妙妙正蹲在地上低头数着碎了一地的门板和木窗,一见到秦观月回来顿时迎了上来。

“大人!”

妙妙眼泪汪汪地看着她,“谢谢地您没事!吓死奴婢了!咱的门和窗都坏了!”

“没事没事,我们回头有新房子住。”

秦观月看了眼殿内,“萧声回来了吗?”

妙妙点头,“回来了,也好好的呢,好像是来了个客人。”

秦观月让她去泡茶,转身看向越闻,“进去喝杯茶?”

越闻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怕被我看到你的秘密?”

秦观月斜他一眼,“我最大的秘密就是你。”

这话听着怪怪的,但越闻莫名心头一动,一股奇异的愉悦涌上心头。

“混乱刚过,宁昭刚丢了一座城,你我还是远些的好。”

秦观月也没有留他,让人送他出门了。

她一转身便看到软骨头似的靠在门边的花勿空,揶揄地看着她,“回来了?”

秦观月一把推开他走进屋里,“你这副德行我还以为进错了南风馆。”

“南风馆可没有我这么俊俏的公子。”

花勿空满不在乎地坐回桌边,夺了萧声手里刚倒好的茶一饮而尽,“子祭怎么样?”

“热闹极了,你没去看太可惜。”

秦观月接过萧声倒的热茶,满足地喝了口,顿觉身子都暖了起来。

萧声瞥向她身上的披风,“没见过这件披风。”

“那位射余世子送的。”

“他为何老送你披风?”

秦观月故作心痛,“我死里逃生,你竟然只问我这个?”

萧声别过头,幽幽道,“怕你被男人给骗了。”

花勿空哈哈大笑,“放心,她连我都看不上,这世上没男人让她看得上了!”

萧声扫了他一眼,起了正事,“潜入寄云殿刺杀的人只剩了一个,重伤在治,要不要送去给楼冰河?”

“不用,咱们自己扣下,他们那边有活口。”

秦观月觉着身子彻底暖了起来才将子祭上的事都跟他们了一遍,二人听后都颇意外惊诧。

“原本以为只是个造反的事,没想到里面竟有这么多弯弯绕。”

花勿空摸着下巴一脸沉思,“这么来,所有人都被女帝给耍了?”

萧声总结了句,“计谋是一回事,手段是另一回事,其余四国终究忌惮襄未国力,否则也不会认了这个亏。”

正如他所,终归还是宁昭等让罪不起襄未,又想从襄未手里分一点好处,也只有将这亏吃了。

秦观月笑笑,下意识把玩起手上的东西来。

“这是什么?”

花勿空一眼瞥见便来了兴趣,夺过去把玩了起来。

“烁金密海”

秦观月从龙女那里拿回来便随手将它们拼了回去,如今又恢复成了颜色混乱的烁金盒子。

“这就是那个装着地图烁金密盒?怎么解开?”

秦观月向他明了解锁规则,花勿空听完索性将东西扔还给了她。

“我一个面都转不出来同色,还六个面都同色?有这功夫我不如去喝花酒。”

花勿空起身拍了拍手,转身往外走,“行了,事也了了,京城也安全了,我去喝花酒了!”

“今日子祭,花楼不开门。”

“呸,那我直接去御膳房偷酒得了。”

他倒也不大话,直接跳窗走了。

萧声这才看向秦观月,“你有心事?”

秦观月坦白道,“这事还没完,翠屏身后必然还有人,她的主子另有其人。”

萧声点头,而后看着她手上的密盒,“这是……你时候玩的那个么?”

“嗯。”

秦观月笑了下,右手漫不经心地转动着那只烁金密盒,“后来送给别人了,这个是改造后的,可以装置机关和毒药。”

“咔哒。”

秦观月打了个呵欠,将密盒放在桌上,“我去弄点吃的,你也回去休息吧。”

身后萧声看向桌上的那只烁金密盒,六个面的方格赫然被排列成了整整齐齐的六个面,每一面都是同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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