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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暗藏

一刻钟后。

“阿嚏!”

韩征威揉揉鼻子。

隔壁牢房传来一阵金算子扔过来一堆干稻草,“喏,兄弟。”

韩侯爷捧起那堆干草看了眼,心里悲凉不已。

想他镇威侯府锦衣玉食的少爷,龙泉宫里掀过公主裙,朱雀大街洒过金银,如今却要在阴暗牢房里靠脏兮兮的干草续狗命。

韩征威边叹气边把干草往身上扒拉,心想万一被当今皇上发现是他在暗中协助越闻逃跑,那他绝对会被他爹揍个半死。

“少爷?”

隔壁的金算子扒着牢房朝他笑的讨好,“我给你算算啥时候能出去呗?三文钱一卦,不灵不退钱。”

“滚,你个骗子,不灵你收个屁的钱!”

“啧啧。”

牢房一阵静寂,这时常逢源才神色威严地走了进来。

韩征威见到立刻站起来,“放我们出去!”

常逢源被喊得吓了一跳,扬眉瞪过去,“什么人?”

“你爷爷!”

韩征威扒着牢房,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同安知府是吧,知道爷是谁吗?”

常逢源扫了眼角落里坐着的那个白衣少女,以及她身边的那个少年,肤色偏黑,乍一看与通缉画像并不同,难怪自己手下的官差没认出来。

至于那白衣少女,果真是与画像上一模一样。

常逢源心中惊涛骇浪,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

直到秦观月忽然开了口,“大人,这牢里冷的很,我身子弱,可否给我们一床被子?”

常逢源面无表情,“盗取贡品乃是死罪,你竟还敢跟本官提要求?”

“我大羲开国帝王未登基时曾入牢狱,故建国后便颁下旨意,除十恶不赦者一律不得苛待,想来就算我等罪名已定,也算不得十恶不赦之辈才是。”

秦观月仰头看着他,笑问,“况且……大饶证据呢?大羲律法可是写了,疑罪从无。”

韩征威听的皱眉,“什么意思?”

“证有罪,不证清白。”

越闻淡淡开口,“即指控一人有罪,指控者必须要拿出证据,而不是被指控有罪的人自己证明自己的清白。”

秦观月神色自若,“大人身为同安知府,想必对律法熟得很。”

常逢源直勾勾盯了她片刻,转身离开了。

韩征威内心莫名激荡,看秦观月的目光都充满了钦佩,凑过去轻声问,“你还背过大羲律法啊?”

“这是钦鉴的日常课程。”

“……”

国子监读过书却啥也没学到的侯爷心里又不舒坦起来。

此时距他们被抓已过了两个时辰,外面的却还是灰蒙蒙的。

越闻站起来透过窗外看去,淡淡道,“下雨了。”

“是吗。”

秦观月眼睛微眯了眯,有些心不在焉。

越闻回头瞥了她一眼,忽然听到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

他扭头看去,牢房的窗口处正飞落下来一只白鸽。

韩侯爷托腮看着那鸟儿叹气,“我要是长翅膀就好了。”

越闻没搭理他,将手里的烧饼掰碎了洒在窗外。

那鸽子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定定望了他一会,而后才低头吃起食物来。

“几位真是想不开。”

隔壁闲着的金算子神色怡然地问,“这云家在九江是地头蛇,连三安知府都吃他们家的粮,你们要出去怕是难了。”

旁边一个年轻镖师愤愤不平道,“我们连箱子可有夹层都查过了,他能把东西放哪儿?”

“身上,东西就藏在张身上。”

唐海目光幽深地看着地面,“云子弧不是让张跟随监督,而是将东西放在了张身上,那晚花勿空进的是张睡觉的屋子,而不是放贡品的屋子。”

“居然藏在身上?”

韩征威面露恍然,随即又开始疑惑,“既然这么隐蔽,那个花勿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管他怎么知道,这东西丢了也与我们无关才是,他云家未免欺人太甚!”

“……”

唐海抬手止住他们的话语,沉声道,“事到如今,这些都没有用,我们要想怎么出去。”

话题又绕了回来,到底该怎么出去?

韩政威目光阴森地投向秦观月和越闻,咬牙切齿道,“我记得二位之前好像很乐意进来的呢?”

“这里确实很安全。”

“哪里安全了?”

韩征威低声道,“你就不怕云子弧杀了我们吗?”

“不会,唐家江湖人缘颇好,云家不会轻易得罪,更何况还有江焕在外牵制。”

“那……那万一同安知府把咱们交给楼冰河呢?”

“他不会。”

韩征威一愣,“为什么?”

“你猜他刚才过来是为了什么?”秦观月问。

“当然是为了拷问我们贡品下落。”

“他问了吗?”

“……那他来干嘛?”

“来确认一下我们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秦观月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飞走的鸽子,声音低沉,“看我们是不是被通缉的逃犯。”

“……”

韩征威吓得差点坐在了潮湿脏乱的地面,“你是姓楼的已经追来了?”

越闻将喂鸟剩下的烧饼收了起来,回头坐下,“他与云氏因利而聚,如今重要东西丢失,人心惶惶,他自然要为自己留个后路。”

韩征威不笨,想了会就明白了,也终于知道这两人为何愿意往这知府大牢里跑了。

可他还是觉得不舒坦,问秦观月,“那万一姓常的把咱们交出去了呢?”

“没有万一。”

秦观月,“你所看到的只是结果,却不知其中又有多少纠葛。”

她这话在韩征威听来莫名有些心惊,他看着眼前这女子,忽然想起越闻过的话,心里又生出来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后来他才知道,这种感觉叫忌惮。

当夜,同安知府设宴迎客楼招待宣威将军,同来的除帘地官员,还有不少富贵乡绅。

浅歌慢舞,笙箫旖旎,推杯换盏间常逢源看着这位孙将军脸色绯红,开始不经意地试探对方的来意。

“还不是那个钦鉴的叛徒!”

孙楚醉醺醺地拍了下桌子,似乎颇为不满。

常逢源心下微动,故作疑惑道,“此话怎讲?区区钦鉴叛徒难道还能逃得过凌云骑吗?”

孙楚嗤笑了声,“你知道个什么?若是一个普通的钦鉴便罢了,你可知那叛逃者是何身份?”

“是何身份?”

“钦鉴首徒。”

常逢源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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