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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惊闻

眼瞧着儿一热了起来,盘哥儿都已经能扶着东西下地走几步了,春庭就让人带着盘哥儿到庆安侯夫人哪里去,拿着颜色鲜艳的荷包引着盘哥儿往前走。大抵是因为日日都能见到盘哥儿心情舒畅了些,庆安侯夫饶病也有了些起色。

春庭瞧着眼前的祖孙二人,不由笑了起来,涓池正赶上这会过来,春庭回头,听涓池道:“夫人,铺子那边送了料子过来,您去瞧瞧?”

赶上换季,春庭正着手置办四季衣裳,闻言叫乳娘和盏燕盯着盘哥儿别摔了,自己领着涓池去挑料子。

料子都是时下最新的样式,春庭点了几匹颜色素净的留下,又给罗御留了几匹,就叫人拿着料子去庆安侯夫人那让她挑几匹顺眼的。涓池在一旁看着,突然指着一匹料子道:“奴瞧着这颜色很衬夫饶气色呢,不如把这匹也留下来吧。”

春庭看过去,见是匹杏黄色提花暗纹的料子,摆了摆手道:“又不是没出阁的姑娘家,穿那样鲜亮的颜色做什么。”

“怎么就穿不得。”涓池把那匹布料拿过来,“棋语和书木两个不也才比夫人上一两岁,夫人平日里都叫她们捡了鲜亮的颜色穿着,自己却穿的这么素净。夫人肤白,穿这样的颜色正好,有什么不能留的。”

春庭被涓池的有些心动,最终还是把那匹料子留了下来。涓池见了便偷笑,特地嘱咐了让人把那匹料子做的精细些。

年前的时候各家夫人下的帖子春庭是能推就推,可是他们是要在京城过日子的,又不是住上一阵就走了,该出去交际还是要出去交际,正巧白浣茹递了帖子来,春庭就顺势应下了。

赴宴那日涓池特意拿了那件杏黄色的长衫出来,春庭见了便嗔了涓池一眼,涓池只当看不见一般,又拎了一件银朱色的绣花比甲出来,打了条花青的马面裙,笑道:“夫人要是觉得这颜色太艳了,就拿这颜色压一压,您都许久不出去赴宴了,更何况还是苏夫饶宴,您不好生打扮一番,那岂不是不给苏夫人脸面?”、

“就你是个嘴巧的,书木那丫头但凡有你一半伶俐,我都不至于这般犯愁。”春庭伸手,示意涓池服侍她换上,涓池抿着嘴笑,“夫人可别这么,书木姑娘是大智若愚,我们都是世俗里的凡人,其实书木心里面门清儿呢。”

出门的时候顺路带上了碧梗,白浣茹今日也是邀了碧梗一同去的。庄路如今去了御林军当差,职位不高,但庄路夫妻俩都是容易满足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春庭和白浣茹也乐意在外面给碧梗做脸,让她融到这些夫饶圈子里面去。

碧梗有些紧张,几次低头确认自己的衣着打扮,春庭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已经打扮的很妥帖了,你慌什么,有我在呢。”

碧梗腼腆笑了笑,她所经历过的与春庭不同,也未曾参加过这样的场面,自然心中是慌得。听要不是今日庄路当差,都要亲自来送碧梗去苏府赴宴了。

春庭和碧梗到的算是早的,白浣茹早就料到她们会这时候来,茶水点心都是提前备下的,春庭和碧梗并肩而行,瞧见了白浣茹春庭先是上前去打招呼。

“庄夫人。”白浣茹朝着碧梗点零头,这才跟春庭道:“你今日这身打扮倒是好看,你就该穿成这样子才行,自个跟个孩子一般的性子似的,偏要学旁人打扮的老成,反倒没有今日这般灵气。”

春庭挽着白浣茹的胳膊,指了指身后的涓池,“是清竹家的娘子帮我挑的衣裳,我原还以为这般打扮会显得轻浮呢。”

“那你可得打赏这位娘子一番。”白浣茹笑道,领着春庭和碧梗往里走,就瞧见钰姐儿跑了过来。

春庭已有许多日子没见到钰姐儿了,立马松开了白浣茹把钰姐儿抱了起来,钰姐儿沉了许多,春庭抱着有些吃力,可还是媳的不肯撒手,在钰姐儿白白嫩嫩的脸上亲了一口,逗着刚学会话的钰姐儿叫姨。

白浣茹见春庭快要坚持不住了,就叫身边的丫鬟去吧钰姐儿接过来,“姐儿才刚学会叫爹,哪就会叫姨了,哪有你这么心急的。”

春庭只好勉强放开钰姐儿,跟着白浣茹往里走。白浣茹带着她们坐定,又了几句话后便起身,“前头我还得去招呼着,你们俩先在这候着,我过会就回来。”

这苏府春庭最是熟悉不过,碧梗却是头一回来,春庭示意她放松些,自己牵着钰姐儿玩。

过了片刻各家的夫人都来的差不多了,相熟的就凑到一块话,有许多没见过钰姐儿的,都褪了镯子首饰下来,当做一份匆忙的见面礼。没了钰姐儿在这边,春庭很是无趣的撇了撇嘴,罗御这些日子不得势,自然就会影响到后宅来,这些个夫人姐最是会见风使舵的,春庭和碧梗坐的这边冷冷清清干脆就没人坐过来。

这些日子前朝不太平,春庭就算是再不在意也略有耳闻,早就对今日这般有数了,又不是第一次和这些人打交道,这些夫人姐是什么嘴脸她再清楚不过,什么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她没经历过,春庭很是看的开,只要自己的日子过得好,管他旁人是何等做派呢。

白浣茹也很是无奈,但她今日是主人家,又不能一直在春庭那边,好在两人都是相交多年的,春庭也不会因为这点事计较什么,自己守着碟点心在一旁权当是看戏了,这些夫人们又不是都是一派和气的,话都是夹枪带棒的,这可比请了戏班子回来看戏有意思多了。

只是可惜了这一身衣裳,今儿还是头一回穿呢,都没有人过来欣赏一下,春庭暗自感慨了几句,也知道往后的日子只会比这更差。这还是白浣茹办的宴席,这要是换做别人家,只会比这更尴尬一些,不过这些日子大概除了白浣茹和冯兮兮,也不会有旁人给她递帖子过来了。

就当是落个清净了,春庭和碧梗起衣裳首饰来,如今京城里面物价不低,平日里过日子柴米油盐都要讲究,更别这些昂贵的首饰了,春庭已经有许久都没有添置新首饰了,如今妆奁里面装着的还大多都是在绍陵那边置办的。如今南唐也算的上是百废待兴,许多事情比不上昌盛时候,大家都是夹着尾巴过日子。

春庭拢了拢衣袖,这衣裳好看是好看,可实在是行动不便,不似在家中穿的常服那般方便,在外面还得维持出一副贵妇形象来,不能叫旁人在礼节上挑出毛病来。

那边几个人围着钰姐儿笑笑,钰姐儿却是不大买漳,一圈夫人都没有是娃娃眼熟的,胭脂水粉的味道虽然不算难闻,可周围全是这个味娃娃就有些受不住了,迈着短腿,也不用人扶,晃晃悠悠地往春庭这边走。

春庭这才喜笑颜开,伸手接住钰姐儿,拿了一旁容易克化的点心掰碎了喂给钰姐儿,那边的几位夫人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当着孩子的面春庭就全当是没看见。

白浣茹还如往日那般八面玲珑,京中这些夫人姐与她关系都不错,但也止步于不错而已,这宴席办的热闹,各家夫人凑到一块明里暗里打探着别家爷们的动向,好给自己家里那位提个醒。春庭不操心这些,也就不去凑那个热闹。

那边突然来了个丫鬟步履匆匆地走了过来,春庭原以为是哪家的丫鬟,并没有放在心上,却见那丫鬟过来是叫涓池出去的。涓池看向春庭,春庭想着在苏府 上总不会有人费劲心机只为了算计自己的管事娘子,便放涓池去了。

谁知涓池回来也是一脸焦急,春庭正疑惑着,就听涓池伏在自己耳边道:“夫人,老夫人没了!”

春庭手中的茶盏直接脱手甩了出去,老夫人指的是庆安侯夫人,可老夫人没了是什么意思?今日她出来的急,昨个儿就同庆安侯夫人聊,就免了今日的晨昏定省,明明昨个儿瞧见庆安侯夫饶时候还能拿香囊逗盘哥儿玩呢,怎么今日就没了?

春庭只觉得眼前发黑,在涓池和碧梗的惊呼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白浣茹注意着这边的动向,见春庭晕了过去连忙派人去请大夫。白浣茹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拽过涓池一问却也是无比震惊。庆安侯夫人身子不大好她是知道的,年前就有消息庆安侯夫人是撑不过年聊,可如今都已经立夏了,都以为庆安侯夫人是撑过了这道坎,想着老人心胸开阔些身子自然就好起来了,怎么会这般突然?!

但最重要的不是这件事,还是要看春庭如何了,毕竟人没了她们只能听由命,可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下去,还得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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