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莫羡今个本是只想好好的用个饭,好好的拿上那账本,在好好的带上她给自家外祖母挑的东西,平安无恙的回宫去,半点都不想横生枝节。

可不遂人愿,有道是冤家路窄,莫羡和那人算不算冤家且不论,这路倒是当真有点窄。

白泽再次感慨了一下自己的地位怎么就这般低。

阿酒脸色变得好看了一点以后,看向白泽的目光显得有几分的复杂,直把白泽看的心底有点发毛。

怎么呢,阿酒忽然间觉得,她面前的这个吉祥物,可能有什么特殊的功能,有时候还真的是……什么来什么,一点准备的机会都不给人家留。

白泽面无表情的在自己心底又把落黎音跟恨恨地骂了一遍,才觉得自己这是真的出气了。

若是只他自己一个人,白泽可不觉得他也会像现在这样跟散步一样悠希

任凭大魔王怎么想,那也是想不到前面包厢里的那贵人是那位骄傲又蠢笨的明月郡主。

以至于听妤打开那包厢门,和宿明月看了个对眼后,莫羡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是没反应过来,那厢宿明月可是险些扑过来,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前回从宫中回去不久,她父王便狠狠的斥责了她一番,还破荒的罚她去跪了半日的祠堂。

找不到东西大约不会有事,但若是叫自家祖宗受伤了……白泽几乎想象的到,那两个整个界里武力值最高的人,绝对会对他展开联手攻击的。

且不落黎音会不会下狠手,他家沅沅是肯定不会留一点情分的!

“上一次阿音带我出去的时候,好像还没有这样顺利呢。”阿酒自己嘀咕了两声,根本没想到白泽在一旁听了进去。

向来是被瑞王捧着长大的宿明月哪里受得了这口气?更何况,还有一门心思等着看她热闹的庶弟庶妹们在,宿明月是越想越恨,恨不能冲到宫里去撕烂了莫羡那张脸。

可这宫门她是进不去的了,那件事又没过去了一两日的,宿明月的满腔恨意正是无处发泄,却又在宫外碰上了莫羡。

莫羡原是不愿和宿明月纠缠。

这等蠢而不自知的人,难缠的不得了,若是换了个聪明人过来,知道自己拿她没法子,这会不是来低头认错便是当没见着转身就走,哪里有跟宿明月一样气势汹汹迎上来的?

可惜了,长了个聪明样,原来却是个蠢包。

听妤眼底带上了几分警惕,这明月郡主想做什么?

这来都来了,也总不能当做没瞧见,不把她打发了,怕是还当真是要走不了了。

“无事,站我后面,”莫羡漫不经心的道,那双浅色的凤眸在宿明月身上挑剔的扫了扫,又轻笑了一声,“万一这蠢蛋拿你出气怎么好?”

她现在又没多大的力气,便是打回去,那也不大合算。

听妤本想忍着点的,可到底是没忍住,唇边露出了几分笑意来,她们郡主这张嘴,可还真是气人。

没见明月郡主的脸都黑了?

显然是气的不轻。或许……真的是因为他们的血脉。

所以他们才能这样自由的,一点都不受限制的在锁妖塔里来去自如,一点奇奇怪怪的事儿都没有遇见。阿酒脸色变得好看了一点以后,看向白泽的目光显得有几分的复杂,直把白泽看的心底有点发毛。

阿酒摆了摆手,示意白泽且不要话,她现在脑海里有点乱,她需要一点时间来让她理一理。

“那……上次,”白泽神色有点紧张,“你和阿音上次有没有遇见什么事?或者换句话,祖宗,你上一次来的时候,可有感应到那个地方?”

怎么呢,阿酒忽然间觉得,她面前的这个吉祥物,可能有什么特殊的功能,有时候还真的是……什么来什么,一点准备的机会都不给人家留。

白泽抿了抿唇,可更多的,其实还是因为他家祖宗的吧?

“你谁蠢?”宿明月粉面含煞,“莫羡,别以为你现在得了太后娘娘的宠爱,便能越过我!”

“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莫羡奇道,“我又为何要与你比?”难不成这蠢蛋在她外祖母面前很是受宠?那还真是没看出来。

她蠢可还真是蠢,这怕是如今还不知道自己是错在哪了,这般沉不住气,别她只是个郡主了,便是个公主又如何?

“我今日事多,没空与你些有的没的,”莫羡收敛了笑意,冷着脸看她,“倘若无事,便赶紧给我让开。”

要是闲来无事,逗逗她还能解闷。

今个儿事那般多,莫羡可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你害我受罚,怎的还敢这般与我话!”宿明月瞪着莫羡,仿佛是受了大的委屈一般,“当真是没有良心!”阿酒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没有的。

白泽默默地点零头,算了,他就跟着自家祖宗往下走就是了。

白泽抿唇站在一旁,担心的看着阿酒。

他家祖宗现在的这个状态,是不是有点不太对?

莫羡都要被她给逗笑了,似乎是想确认什么的又重复了一遍,“我害你?”

“难道不是?”

莫羡摇了摇头,怜悯的看向宿明月,就这脑子,就庆幸自己是王府郡主吧,这要是生在宫里,不准连柳贵妃都玩不过。

白泽还一脸紧张的看着阿酒,“祖宗?你方才怎么了?现在,现在感觉怎么样?”

褪去那几分玩笑话,白泽不光是怕被落黎音和沅枳上神混合双打,他更怕自家祖宗会出什么

连一向迟钝的白泽都觉出了不太对,可见阿酒此刻的状况委实算不得有多好。

眼瞧着宿明月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死活不肯让路,莫羡也不想和她纠缠。

没瞧见周围有偷偷摸摸的看热闹的?大魔王可没那个被人看人闹的嗜好。

“难不成,是我按着你的脑袋,让你那些有辱我母亲清誉的话的?嗯?”莫羡上前一步,纤细的手指按在了宿明月的后脑上,浅色的凤眸微深,“是我这么做的?”

好在白泽还是很怕惹恼了他家祖宗的,那祖宗本来就没那么待见他,他在把人给惹恼了,那大约便是哄不好的了。

她也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哪。

念叨的烦聊时候,会很是冷淡的丢给白泽一个眼神叫他安静一点。

这个老妖怪还老牛吃嫩草,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不好意思。

她记得很清楚,上一次不要有没有感应到什么地方了,阿酒觉得自己简直是什么都没有记住。

虽并不是多清楚,可白泽还是能感应的到,这整个锁妖塔,到底是哪里能量最强。

把那倒霉君上给打一顿。

白泽替他家祖宗可惜了那么一会,终于是忍不住了,假装自己看不见阿酒嫌弃的眼神,又凑了过来,“祖宗,我们到底去哪啊?”

宿明月呆呆的望进了那双深了几分的凛冽凤眸里,只觉得神魂都叫人给摄住了,她嗫嗫的动了动唇,却发觉自己半个字都不出。

宿明月心底一瞬间升起了几分慌乱来,这、这是怎的了?

难道莫羡还会什么妖法不成?

宿明月眸子睁的大大的,心底越发的慌乱起来,拼尽全力的想要句话,却发觉自己根本就做不到。

莫羡缓缓地勾了勾唇角,她如今被太后精心养着,身子比起最初,已经好了不少了,虽然还做不到不着痕迹的控制住宿明月,但吓吓她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左右和她道理是决计不通的,为了省得日后麻烦,还是一次性的把这麻烦解决聊好。

毕竟——大魔王可不想什么时候遇上宿明月,都得被她堵上一次,她还是要脸得,一点都不想成为旁人眼里的热闹。

的眼神然后叫他自己一边去,反倒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白泽一眼。

白泽下意识的往后躲了躲,不是,祖宗,您别拿那个眼神看着我,我害怕!

姑娘很认真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宿明月这厢吓得魂不附体,可落到旁人眼中,不过是她和莫羡两人离的近了些,半分端倪都没露出来。

看着那双圆溜溜的杏眼里露出了几分恐惧来,莫羡心底一叹,这么个本就没什么心机的人,好好的做个王府郡主享受她的荣华富贵不好?非得来招惹她。

“怎的不了?”莫羡神色淡漠,“明月郡主心虚了不成?”

不过谁叫他……甘之如饴呢。

可在又被阿酒给瞪了一眼以后,白泽果真是老实了不少,虽看起来还是委委屈屈的,到底是不敢再阿酒耳边一直念叨了。

他家哪怕他家祖宗一直都不愿意给他一个好脸色,他也不离不弃不嗔不怨的,这多难得啊,偏偏他家祖宗一点都不在乎。

隐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周湖啧啧称奇,原以为长乐郡主就算不在怯懦,也还是那个得叫人时时刻刻护着才能活下去的名贵花瓶,今日倒是开了眼界。

宿明月眼底满是惊惶,竟也生出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模样,莫羡这素来对美人多几分宽容的却半点不心软。

白泽:……白泽还跟阿酒身后,一直碎碎念个不停。

他是真的一时间接受不了,他家祖宗,怎么能那样突然的,直接亲了那个人一口呢!怎么可以呢!

不管白泽怎么碎碎念,阿酒似乎都不为所动。

旁的都好,可宿明月是屡次出言不逊,还是对那早已香消玉殒的衡阳长公主。她有什么资格来替原主原谅宿明月?

恩将仇报的事儿,莫羡做不来。

且——看在宿明月只是逞了逞口舌之快的份上,莫羡也就只会吓吓她,但这蠢笨的性子若是不改,来日里当真惹上了什么狠心的人,那宿明月是死是活,可就真不好了。

自觉是在做那胜造七级浮屠的好事儿,莫羡更肆无忌惮了。

宿明月心底吓得不行,这等仿佛所有都不在掌握之中的感觉实在是太过可怕,尤其是面前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仿佛是恶鬼一般。她已经认定了莫羡是会妖法的,如今自是怎么看莫羡怎么觉得不顺眼。

莫羡倒没想到这娇生惯养的郡主想象力有那般丰富,她覆在宿明月耳边,嗓音又轻又淡,“旁的我不知道,只是你若再敢对长公主殿下出言不逊,我必得叫你百倍偿还。”

祖宗好凶哦。

白泽又叹了口气,也就是他了,会一点都不嫌弃自家祖宗有多凶。

白泽叹气,觉得自己想要和自家祖宗把关系给修复好,可真是任重而道远了。

没看见他家祖宗一直到现在,都是对他爱搭不理的吗?

再怎么嚣张跋扈也还是个姑娘,叫莫羡这么一吓早就是六神无主,恨不能立刻消失在莫羡眼前。

这画面落到旁人眼底,大约便是宿明月叫莫羡不知了几句什么便被吓破哩子。

听妤一脸同情的看了眼宿明月,旁的且不,今日这事若是传到瑞王府里,这位明月郡主是一定会挨罚的。

阿酒这回倒是没有丢给白泽一个嫌弃

“反正,我们也不太清楚这里的构造,暂且跟着自己的心思往下走就是了。”阿酒觉得吧,有时候,直觉这种东西它可真的是一点道理都不讲,可不管讲不讲道理,最后能顺利便是了。

毕竟以太后表现出的对她们郡主的荣宠,可是全然做不得假,但凡瑞王殿下有点脑子,都不会来跟太后做对。

哦,对了,得把那倒霉君上给刨出去,不管是他家祖宗还是他家沅沅,白泽觉得自己都是心甘情愿的,谁叫他……那样喜欢这两个人呢。

可落黎音就不一样了。

这是个撬走了他家祖宗的个老妖怪。

那带着莫羡进来的厮却是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他是当真没想到,那位他们掌柜都要心应付的贵客,竟然、竟然会这么怕给他赏银的那姑娘。

他原以为,这样良善又和气的姑娘,应当是个出身书香世家的,可如今看来,人家那身份可真是了不得。

他竟还有眼无珠的提醒人家心!

厮臊的恨不能打个洞就地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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