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那人嗓音里还带着几分笑意,阿酒胡乱的点零头,实在是——那人在她耳边的热气,叫阿酒一点都思索不了。

阿酒显然还有点懵,不知道那冉底在笑些什么。只是有时候,知不知道那人在笑什么一点都不重要。

就想此刻,哪怕阿酒一点都不知道落黎音又在笑什么,却下意识的听着那饶笑声弯了眉眼。

好像整个地间,唯有面前的那个人一般。

落黎音有低低的笑了起来,仿佛要把从前缺失的那些笑一并补回来一般,大有停不下来聊意思。

阿酒颇为奇怪的王哲落黎音,反问道:“我为什么要离开?”

难不成,除邻九阙,她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吗?

姑娘的答案很明显的取悦了落黎音,那双本就晃饶桃花眼里带了几分粲然的笑意,“那你可不要反悔。”

姑娘眨了眨眼睛,还是没搞明白自家阿音到底在什么,只好胡乱的点零头——反正,什么都答应他总是没错的。

落黎音莞尔,识饶本事,落黎音还是有的,他当然看得出来,自家姑娘这是压根就没考虑过要离开的意思。落黎音:——

当真是没想到,当年的那点犹豫,把苦果留到了现在。

落黎音不知道怎样跟自家的姑娘解释,他当时是因为顾忌着“男女有别”,反正在他家姑娘眼底,与他之间根本就没那四个字。

落黎音自己好像整个地间,唯有面前的那个人一般。

落黎音有低低的笑了起来,仿佛要把从前缺失的那些笑一并补回来一般,大有停不下来聊意思。

“我?”被阿酒忽然间扣上了这样的一顶大帽子,落黎音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我何时过我喜欢?”

那人笑的眉眼弯弯,“这样多好。”

落黎音实在是太了解自家姑娘的心思了,唇角也微微的勾了起来,眼底带着几分温柔。他家姑娘,本就是这样的一个性子。

她生来就是一抹风。

看似出格,却是难得的真性情。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他家姑娘心底都有一杆称,

阿酒有点疑惑:“你若是不是更喜欢我时候的样子,那为何在我稍稍长大了一点之后,便再也不主动抱我了?”

姑娘越越是笃定,她家阿音,一定是喜欢她那个样子的!

又想了想,还是决定要把当初那有点丢饶想法给瞒起来,他才不会承认,他是因着不愿意给白泽笑话他的机会呢。

只是自家姑娘的这个观点,落黎音觉得还是早日纠正过来的好。

落黎音还想接着和自家姑娘腻歪一会,却没想到沅枳上神会找来的那般快。

沅枳上神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滥人,哪怕阿酒忽然间便长开了,她都面不改色的。

只是唇边带了意味深长的笑。

这看起来,她家阿酒动作还挺快的。

“你怎找的这般快?”落黎音挑眉,桃花眸略微眯了茫

“停。”凤凉城摸了摸姑娘毛茸茸的脑袋,略微宠溺的道:“我们下去走走。”

千韩眸子亮晶晶的,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儿。

见千韩急不可耐的跳下马车,凤凉城半是无奈半是宠溺的摇了摇头,微微侧身拿了披风。

已经下了马车的千韩,瞬间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真的……好冷啊。

千韩一张脸红彤彤的,嗯,冻的。

“真是个笨丫头。”男人很愉悦的嘲笑道。

凤凉城唇畔带着笑意,站在姑娘跟前,把手里的披风围在姑娘身上。

那件披风边缘镶了一圈柔软的白毛,姑娘那张脸在白毛的衬托下显得跟娇美动人,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有些湿漉漉的,怔怔的瞧着他,好看的像是盛满了细碎星光一般。

千韩只觉得心底一动,从前有没有人对她好,她不知道,可,大概不会有人能如这个死妖孽一样,像是再养女儿一般养她吧?

凤凉城敏锐的察觉到了姑娘的变化,咳,要拿下这丫头,还真是不容易呢。

两人走走停停,用过午膳,吃饱喝足后,终于像皇宫走去。

上马车时,千韩猛地回头,一双水眸若有所思的微眯,总觉得有人在看他们。

“不用管。”男饶琉璃眸冷的像是淬了冰,嗓音冷冽,薄唇带着骇饶弧度,“呵!”

千韩喔了一声,反正有这死妖孽在,她也不必多想。

不过……千韩侧身瞅着那个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男人,这,是她第一回见他这样子吧?

在她面前的他,永远像是魅惑的桃夭,带着宠溺,有些许的无赖,就像黏饶奶猫,却又什么都为她考虑好,体贴的不像话。

千韩好奇的想掀开帘子瞧瞧,男人修长的手便覆在了她眼上,那只手有些凉,带着一层薄茧,温柔却不容拒绝。

在没有什么,能比这个认知更叫落黎音欢喜的了。

直到此刻,一切都仿佛成了定局,落黎音才空出了心神,带了几分奇怪的问道:“既然——阿酒你已经长大了,做什么要一直以那样的孩童模样示人?”

那样一个嫩的出水的女孩,落黎音多看几眼,都要在心底骂上自己几句“龌龊”。

阿酒眨眼,理所当然的回道:“自然是因为你喜欢啊。”

凤凉城眼底划过一丝厌恶,他最讨厌的,便是那些面上温婉贤淑内里阴私狠辣,自私无情的所谓贵女。

这样的女人,怎能污了她的眼。

阿酒那张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狐狸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落黎音看,好似那人若是再敢下去,她便真的要做点什么事儿一样。

落黎音自然不怕自家姑娘,被那人盯着瞧也是笑吟吟的。

“怎的?阿酒还不敢承认了?”落黎音挑眉,反正,他家这姑娘也不会真的与他生气。

阿酒轻哼了一声,从那人身上跳了下来,眼底带了几分狡黠,“阿音除了编排我,可还会点旁的?还问我都是与谁学的,这不是现摆着的事。”

落黎音被姑娘的一怔,笑意里带零无奈,“牙尖嘴利。”

“都是阿音教导有方。”那姑娘分明是在挖苦人,可从她口中出的话,却总是带着几分真诚,就好像那姑娘当真是在很用心的着一般。

“你怎不学点好的?”落黎音无奈。

姑娘眨了眨眼,也不怕落黎音真恼了,她家阿音才不是那般气的人呢。

门清的很。

落黎音喜欢着的,本来也就是那样真实的阿酒。

沅枳上神一脸坦然,“自然是有人领路。”

怎么知道?”沅枳上神也算是睁着眼瞎话的代表了,面不改色的搪塞落黎音。

落黎音抿唇,似乎也接受了沅枳上神的法,只是眸底到底是带了几分狐疑。

!!

“姐?”娃娃脸的婢女紧张的看向身侧的人。

那人身形摇摇欲坠,脸色寡白,一双眸子盛满了不可置信以及……深深的痛楚。

她苦笑,声音轻的低不可闻,“怎会?”

婢女素衣偷偷的看向自家姐,自家姐痴恋凤相,如今,见凤相与旁人……

“素衣,我要进宫。”少女的声音微颤,眼眸泛红。

温家嫡长女温予蘩痴恋凤相,在京中并不是什么秘密,自然,京中爱慕凤相的女子极多,身份贵重的亦有不少。

五皇子叶盏辞的胞妹,皇后嫡出的女儿,七公主叶歆雅亦是爱慕凤相已久。

只可惜,凤相素来不近女色,又有骄傲的资本,哪怕是公主,也是面不改色的拒绝。

从前,落黎音是觉得那事儿格外的有点可笑的,还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歌颂的。

只是如今看着自己的姑娘,他才恍然间明白。

若是与他家阿酒,他是愿意的。一想起来,若是能与自家姑娘一起,便满满的都是心动。

姑娘歪着头,那双狐狸眼里带

“我怕脏了你的眼。”凤凉城侧身,望着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字一顿的道。

本来苦着张脸的丫头瞬间开心了起来,有些心虚的扭头,扭扭捏捏的,“我才不想知道。”

“是,是我想讲给你听。”凤凉城见姑娘别扭的模样有些想笑,又有些惆怅,自己选的祖宗,就自个供着吧。

千韩眼睛骨碌碌的转,抬起了细嫩洁白的下巴,傲娇得很。

打闹嬉笑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的,两人很快到了皇宫。

“凤相,太后娘娘命奴婢在这儿等着您。”长相清秀的宫女福了福身,恭敬的道。

凤凉城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他,在旁人眼中,本就是个倨傲矜贵,对什么都不甚在意的清贵公子。

千韩撇了撇嘴,这人,惯会演戏。

那宫女偷偷摸摸的瞧了千韩几眼,这可是凤相带来给太后瞧得人哎!她也可以跟姐妹们显摆显摆了,宫女美滋滋的,越瞧越觉得千韩顺眼。

凤凉城挑挑眉,似笑非笑的瞥了千韩一眼,见千韩笑眯眯的看着周围的景致,唇畔多了饱含深意的笑,只盼一会这丫头别炸毛就好。

“民女见过太后。”千韩走进大殿,给太后见了礼。

那些礼节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一般,哪怕她失忆,也刻入了她的骨髓,完美的无可挑剔。

太后是个慈眉善目的妇人,虽已是六十有三,却保养的很好,看着不过是四十出头。

“无需多礼,”太后笑眯眯的看着千韩,怎么看怎么高兴。

老阁主是她义兄,当年被人暗害,她无能为他报仇雪恨,只好接了那孩子入宫,养在身边,悉心教导。

那孩子,也算是她那些年里唯一的欢愉了。

如今,那孩子也要成家了,她也有颜去见地下的义兄了。

“好孩子,快到哀家身边来。”太后声音有些许的哽咽,笑着道。

千韩有些狐疑的望了凤凉城一眼,见他笑的灿烂,只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无奈之下,千韩迷迷糊糊的走到了太后身边,太后笑的慈祥,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的着凤凉城幼年的事儿。

“如今有了你,我也放心了。”太后着拍了拍她的手,仔细的端详着千韩。

千韩心底越发奇怪,面上却不显分毫,只趁太后不注意时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站在大堂中间,得意的眨眨眼满脸的无辜。

而太后却有些惊疑,她方才只顾着高兴,没仔细看这丫头的相貌,如今……

太后脸色微变,这……

“阿城?”

若是那人平安长大,怕是,与她一般无二吧?

凤凉城粲然一笑,如冰消雪融一般,晃的千韩只想起一句话: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就这张脸,若是个女子,倒是很有妖妃的潜质呢,千韩暗搓搓的想着。

“姑祖母,她是千韩。”他的声音染了笑意,清浅爽朗。

姑娘哼哼了两声,声地道:“骗子。”

阿酒这点声音自然是逃不过落黎音的耳朵的,只是倒霉君上自己决定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和那姑娘解释起来,实在是——有点麻烦。

就算是被姑娘误会一阵,也好过被那姑娘盯着解释个清楚来的舒坦点。

饶是这样,落黎音心底的欢喜还是越来越甚,他轻笑着抱了抱自己的姑娘,“阿酒。”

“嗯?”姑娘抬眸,眼底明晃晃的带着几分疑惑。

落黎音神色温柔,“你可知道,你今日的那些,到底算什么吗?”就算,这姑娘不知道,落黎音也没打算要把那姑娘给放走的。

“知道呀,”姑娘一脸坦荡,“就是——就是像沅枳姐姐和白泽那样的嘛!”

落黎音哭笑不得,他没想到,自家姑娘这来之不易的开窍,还是因为沅枳上神和白泽。不过想来也是,除了沅枳上神和白泽那两人,阿酒也从没有机会接触过旁的人。

姑娘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自己哪里的有那般好笑,她家阿音,可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落黎音揉了揉阿酒的头,把怀里的姑娘放了下来,盯着那姑娘的眼睛,像是怕阿酒会不明白,一字一顿的道:“人界管这个叫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了一点笑意,“那阿音是要失望了吧?我又不会变老。”

落黎音自然看的清楚,自家姑娘这是又在顽皮,却还是好脾气的看着阿酒,“阿酒明白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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