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章

若是衡阳长公主身子不好便也罢了,好歹能叫她早早的有了准备。可衡阳是盛年骤然薨逝,她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这又叫太后怎么可能放得下她?

“太后也要保重身子,只有您在,郡主才还有退路,”秋水眼睛微微湿润,“郡主现在能依靠的,唯有您一人了。”

太后沉沉的叹了口气,眸光飘的有些远,似是哀伤又似是追忆,“是啊,阿羡只有哀家了。”

就如同从前,她的衡阳其实也只有她一人罢了。

“您也无须太过忧心,奴婢瞧着郡主如今可是懂事了,日后想来能叫您少操心些。”秋水到底是不忍见太后那样难过,低声劝道。

纵是这些话都是轻飘飘的没用,她也是要的。

“可是秋水,你知道的,哀家心底对衡阳总是有愧的。如今哀家反倒希望阿羡能晚些懂事,能叫哀家多操心些才好。”提起莫羡,太后眼中又有了几分温度,苦笑道,“如今阿羡什么都不用哀家来铺路,倒叫哀家觉得自个没用了。”

“太后可别这等话,郡主分明是心疼您,想您能多歇息歇息。您方才那话若是叫郡主听见,她可是该伤心了。”秋水低声道,她们太后什么都好,可却一直把衡阳长公主盛年薨逝之事算在自己的头上。

可那分明却只是意外罢了。

那样的意外,没有一个人能够预料到,更没有谁,有那个能力去阻止。

到底不过是衡阳长公主的命数如此罢了。

她没能受住这家恩宠,没能受住这后半生的富贵安康,又怪得了谁呢?常言道刀剑无眼,既是允了衡阳长公主亲上战场,那便该早有准备才是。

可这等伤饶话,秋水又怎么能拿来与太后平白惹她伤心?

她也只能是在太后难过的时候陪伴她些许,听太后从前的旧事罢了,不过是聊以慰藉,叫太后在这茫茫人生里,还能有些欢喜。

“你去罢,叫哀家且歇歇,”太后摆了摆手,眉眼间满是疲惫,就仿佛是再也承受不住了一般,“阿羡一人哀家总是不放心。”

“太后可要保重凤体,”秋水给太后拆下了沉重的发髻,又放下了帷帐点好了安神香,“那奴婢便去了。”

秋水又犹疑了片刻,见太后没了旁的吩咐,便沉默着福了福身,转身轻悄悄的走了出去。

她能在太后身边服侍她这么些年,一直得太后宠爱也不是没有缘由的,只是因着她足够懂事罢了。

且放自家郡主一人在,秋水也蛮不放心的。可和太后娘娘的担心不大一样的是,秋水更担心的是那如今正陪在莫羡身边的几位柔柔弱弱的姑娘。

她们家郡主可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若是哪位姑娘像明月郡主那样不长眼来招惹了她们郡主,虽到底也算是活该,但被她家郡主一顿连损带骂的也还挺惨的。

可好在余下的几人与莫羡相处的貌似都还不错,直到秋水匆匆的赶过去也未曾出什么乱子,几个姑娘家有来有往的欢喜的不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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