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坚守此道,王三已死

“你儿叫何名?”赵章好奇地问道,这就好比吃了一盘美食急于知道这种美食的名字和人们赋予它的意义一般。

“吾儿姓荀,名况,暂时还未有表字!”荀父不卑不亢地看着赵章道,墨家不隆礼,一切讲求平等,不过所谓的平等是心灵上的平等,而并非不尊重,对于赵章太子的身份,他们颔首表示尊敬,足矣!

“某叫荀况,太子殿下可随我父亲一般,叫我况儿就行,不知道太子殿下多大了?”荀况倒是不知自己祖上是中山氏,后来因为避嫌,因此才改名为荀姓,如此一来,他们也能在赵国安定地扎根下来不至于被赵国君王猜忌。

若是知道此事,怕是不会和赵章如此套近乎,毕竟荀子武虽看起来进退有度,实际上他刻意和赵章拉开距离,使其不过分关注赵国邹县的荀氏一族。

“况儿!也好,刚才你儿救了孤一命,吧,你们要什么奖励?”赵章笑呵呵的看着荀况和荀子武,料想他们所求不过是金银财宝或者一些权利上的东西,若是自己权限范围之内,给了他们又如何?

“不知太子可否守信?”荀况问道,此事该由自己来,所谓童言无忌,若是由自己口中出,即使惹太子不快,最终也会以儿之言一笑置之,反观若是自己父亲出此话,必定会惹得太子恼怒,最终是否会牵连到墨家也不定。

墨家本就式微,自己可不能因为一时之言而使得墨家绝代。

“昔日商君立木为信,今日孤赵国太子吐字为信,不管你有何种要求,不违背赵国的利益的前提下,孤必定答应你!”赵章潇洒道。

荀况略微沉吟,随即道:“荀况希望太子能够饶这两位刑徒一命,让他们用生命来赎罪,太子刑之恶徒,固然摄众人魂魄,然而若想靠着刑刑徒以求安稳城市,那太子便做错了,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太子为百姓父母,若是爱着自己辖下的百姓,那么自己辖下的百姓也会同样用相同的爱回馈太子,他们会自觉地遵守您制定的一些规则。”

“况儿,你思考问题太过理想化,你的这些孤难道没想到么?”赵章看着荀况,道:“下攘攘皆为利来,下熙熙皆为利往,人性本恶,下禽兽沐文化而育思维,依我看,这胡人和汉人本身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因为大家接受的文化的高低而分成了华夏和蛮荒,你所爱人者,我若是爱那胡人,他会感激吗?他吃饱喝足之后只会捅我一刀。”

“那胡人如何是太子的子民?”荀况忍不住辩解道,这太子莫不是名家的人物,在这里和自己诡辩呢!

“此事便自有它的缘由,不过既然你那胡人不是赵国的子民,那么他们便不是,我们再来诸夏一族,赵国的子民,就比如这巨鹿县,若是我现在救济一乞丐,每日给他一碗粥,一个馒头和一块肉,每日如此,孤救济自己国家的百姓算是爱自己国家的百姓了吧?”

“然也!”荀况迟疑一下,点点头,旁边的荀子武也陷入思考。

“如此半年,吾停下对于那乞丐的援助,你猜他会如何?”

“他便自食其力,感动于太子救济其于危难之中,通过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再帮助同样需要帮助的人,不知道我的可对?”荀况完,看了看赵章,见其沉默,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赵章也将目光看向荀父,道:“汝子此性格,以后很容易吃亏呀!今日我便传授他一些经验,也算是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吧!”

“……”荀父没有话。

“你的猜测完全错误,半年之后,乞丐的确因为孤的救济,得到了县内县令的猜测,给他换上了大的房子,这叫揣摩君王心思,此为升官之道,吾便不细细与你了!而每日不间断的粥,馒头和肉乞丐逐渐吃腻了,他开始打扮自己,将自己之前的行头全部换掉,至于新的行头如何而来,那便不需要孤赘述了,若是你实在感兴趣,可由你父亲告诉你。”

“因为有着太子赠礼,因此乞丐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份依旧卑微,于是他开始和最底层的商人打交道,与商人交道,他会学会交换,亦或者投机取巧,此便为乞丐的第一条路,若是他接触商人之后,觉得商人之道便是财富之道,生活之道,他便会思考和发现,孤赐予他的粥、馒头和肉,肉他会自己吃了,而粥和馒头他会卖掉,换布币!”

“第二条路依旧是借着孤的名头,即狐假虎威,毕竟孤不会轻易干涉这个乞丐的成长,从商冉城卫再到县尉、县令等,只要我的供给不断,那么这乞丐始终会被县官视为座上宾,而他会因为应酬逐渐地厌烦粥、馒头,甚至那些香喷喷的肉!”

“第三条路是那乞丐不思进取,每日靠着孤的救济过日子,直到我不供应,他便破口大骂,随后继续操着自己的老本行,大街巷要饭!”

通往未来的道路有很多,但是绝大多数都是像孤给你描述的那样,充满了肮脏和血腥,充满了谩骂与仇视,,而荀况所的那条,便是最窄的羊肠道。

“那我这条路便行不通么?”荀况不满地问道。

“若是有,也是如同桃花源,难寻难入!”赵章道。

“那我便坚守蠢!”荀况道。

“桃花源?”荀况问道。

“一处安乐之所,沉溺蠢太过消沉意志,你这样的孩便不要知道了!”赵章道。

“那我的要求太子便无法做到么?”荀况回到正题。

赵章看了眼那位低头族,道:“若是那位,还可以饶他一命,屋子里边那位恐怕早就被吓死了!所以,不是孤不答应你,是实在是无法将死人复生,除非岐黄在世!”

“已经死了?”荀况震惊道,“不知道为何太子要把一个放在室外杀死,另外一个却在室内呢,难道太子觉得第一个太过血腥,因此才出此策?不过也不对啊,这屋子很明显不是临时建成的,这便明太子是有完整地想法的吧!”

“将里边的人带出来!”赵章对着一位亲卫吩咐道,这位立即进去,将那位叫王三的拖了出来,果不其然,王三已经死了,是被吓死的,至于是如何被吓死的,亲卫抬出的那盆水给了一个完美地解释,水滴法死亡,这算是提前将心理学搬到了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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