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囚徕旧址,良马白影

赵章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而苏秦无疑是这样的人,毕竟新工商法的念头在自己脑海中形成也不过几日,自己出来也是十分含糊,但是随着自己展开来,苏秦竟能补充出来一些,自己这次算是捡到宝了。

不过,苏秦离开之后,赵章很快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苏秦统筹管理并带头执行新工商法在巨鹿县的普及之后,若是他对法家的东西感兴趣,到时候偏离了自己印象中对于他纵横家的印象,到时候会不会毁了这个人才?

学问就和谈恋爱一样,因为相遇的时间,导致你错过了你更想要的那个选择,比如苏秦选择了法家,那么即使他以后学习纵横学派的知识,也是会通过法家的理念翻译过来,最终将纵横学派的东西应用到法家来,这和董仲舒时期独尊儒术之后,其他学派为了生存而选择披着儒家的外皮,研究自己的东西一样。

你能他不是儒家子弟么?显然不能,因为他的理论都能从儒家学习的典籍当中找到旁证。

言归正传,当赵章忙完所有的事情,他的一算是落下帷幕,在门外亲卫的值班看护下,赵章进入了梦乡,再睁开眼,司空和司马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太子,罪大恶极的刑徒已经带到,需要巡街么?”司空谨慎问道。

巡街的目的不仅仅在于将刑徒展示给百姓,重新梳理一下刑徒的罪过,让百姓同仇敌忾,分担砍头的煞气。

更重要的是,通过百姓之口,百姓之眼,看清楚这囚犯的确是因为他重大的罪过而死去了。

震慑加上辩白,这无疑是利大于弊的事情,这也是为何即使有可能遇到劫法场这种风险的事情,巡街依旧没有被取消的原因。

总结起来,一是冲煞,要知道砍头虽然是替行道,但是刑徒未必觉得自己犯了罪,他在头颅离开身体之后,会产生巨大的怨愤,这便是煞,而煞首当其冲便是向砍他的刽子手,其次是周围围观的人,煞气不利于体内的五行循环,因此不是到了逼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当刽子手。

即使为了生存当了刽子手,他也不愿意按部就班直接杀人,因为煞气太浓会影身稳定响身体,可能导致断子绝孙,因此在大家集思广益之下,出现了斩首的时间:午时三刻;其次便是斩首的仪式,占卜,没有占卜行不行,当然也可以,只不过现在还不行,现在还没出现什么黄道吉日的法,否则也不用事事占卜了,这件事倒要感谢现在还略有些式微的阴阳家,他们按照现在的法叫文学家,毕竟没事就观察星象,再通过八卦解释其星象变化,就差自己是占卜转行的了!

前两道工序是为了稳定刽子手的心,毕竟大家都信,若是不给你定心丸,岂能教你安心做刽子手,其次对于刽子手也有要求,身体瘦弱的不要,这种是怕阳魄不足,不足以抵挡冲煞,毕竟被砍头的融一波冲煞是面向刽子手的,若是不能膀大腰粗,气正身稳,会让刽子手在之后病倒。

当然你若是觉得这些都是迷信,你大可一笑了之。

不过此时的人们可是颇为信服这一套的,宁肯多麻烦一些,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冒失而触碰死亡。

刽子手过后便是民心,民心便是刽子手的武器,也是那些从法场散发出来的煞气的克星,所谓民心,即是意,尽管没有人这么,但是很多人其实很认可这种东西的,有些像三人成虎,但是却与之又略有不同。

第二便是上呈,所谓的上呈便是将自己的安排给上边,也就是君王看,从斩首那日卯时开始到午时,会不断地有讯息从斩首的地方向王都传,这里边有一种官场上的东西,叫给台阶,若是与那斩首之人有亲密关系的,且能得上话的,未必不能救那被斩首的人一命,这在道家叫留一线,当然这一线非常渺茫,且不一定会起作用,除非被斩首的人是非常有能量的人。

第三便是震慑,也叫杀鸡儆猴,告诉治下的百姓,老老实实,一生平安,不老实,迟早上断头台。所谓的老实便是遵守县内的律法。

“巡街干嘛?”赵章倒也知道巡街,毕竟在王都又不是没见过这种场景,罪大恶极者,斩首示众,以肃正乾坤。

“那便是不需要了,不知这三名刑徒要带到何处去?”司空皱着眉头问道。

“万人徕旧址!”赵章呵呵一笑,露出牙齿,看起来人畜无害,不过你要真的觉得他人畜无害,那你就错了!

“唯!”司空点头,感觉脖颈一股冷风,他急忙从赵章房间退出去,带着卫兵将三名刑徒往万人徕旧址带去。

那三名刑徒身上的锁链与地面触碰,发出了响声,凌乱的头发让他们看起来有些邋遢,呆板的眼神更是让让知他们对于生活已没有了盼头,大概一求一死了!

司空离开,司马直面赵章,他立刻道:“太子,马已备好,某备了五匹马,其中四匹太子要的,剩下一匹白影驹太子就骑着吧!”

司马可以是贿赂的很明显了,白影驹赵章没有听过,但是既然那司马露出了牙疼的脸色,明是在自己要的健马之上的良马。

“待会出去看看,若是真是一匹好马,也不枉你多费心思,良马配英雄,这趟巨鹿县算是来的值了。”赵章哈哈大笑道。

“必是良马!”司马对于赵章的怀疑有些不满,自己家中祖上也是养马的,一辈子养马,还分不清好赖?

“出去看看!”赵章将手中的巾帕丢给侍女,便先行踏步向着马匹而去。

“这匹便是白影驹吧!”赵章看着那异常高大,神俊威武的高大骏马,露出了满意地笑容,至少从体型上它是符合自己对于马匹的要求的,“不知他为何叫白影驹?”

“通体洁白,身快如影,便是白影,至于为何叫驹,是因为这马驹刚过两岁,便是驹了!”司马侃侃而谈道。

“原来如此!”赵章点头,就要翻身试马!

司马拦住赵章,道:“太子且慢,此马桀骜,有此铃铛方能骑上它!”

司马着,从袖口拿出铃铛道:“这是白影一岁半时,他的上一任养马人留下来的,可惜因为交付不起买马得钱,否则这马不一定能到我的手中!”

“铃铛?”赵章道:“马就要自己驯服才行,拿别饶手段未免落了下乘,我不要!”

“这……”司马看向旁边的亲卫,有些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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