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三不朽?细细道来

“却是为何?”赵章也不是傻子,见李玑的如此绝对,便不再纠结这些文人敢不敢去做这件事情,而是想要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去做。

你若是邯郸的贵族们自己做实做差了,想要过来推倒这些建筑还有的理由,但是这些文人为何会来阻挠自己的建筑大业,这完全不合理呀!

“这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李玑道:“一时难以的清楚,但是究其根源,与那孔子有关系!”

“孔子?”赵章这才想起来自己祭祀时候做的事情,之前本来是想等到学苑建成之后,再讨论立雕像的事情,但是自己的文书和内史将孔子和周文王的画像搞出来之后,自己便觉得拿到祭祀上会更加合理,而且也会打响巨鹿学苑的名声,不曾想,这名声是打响了,但是现在听李玑,不仅不能得到好的结果,反而会朝着坏的方向发展。

“学苑关孔子何事?”赵章还是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因此不解地问道,这件事不是自己做的么?和一个已经亡故的人有什么关系!

“不仅有关系啊,关系还大得很!”李玑道:“现在之所以表面上看起来一片平静,但是实际上低下已经暗流运动,随时都有可能将孔子的画像撕掉!”

“你就长话短其中的关窍,让我来好好捋一捋其中的关键所在吧!”赵章听得云里雾里,有些不忿道!

李玑点头称是,随即思索半分,而后才开口道:“太子将文王与孔丘放到了同一阶层,而文王是世人皆知的圣贤,那么在文人眼中,太子是将孔丘的地位与文王放到了同一高度,文人们反弹是正常的,甚至一些武人也会反对太子所为!”

“比如呢?”

“兵家子弟!”李玑道,“若非这学苑乃是学文的地方,那兵家定会来找太子讨个法,毕竟兵家始祖可比这孔丘早得多!”

“兵家始祖是谁?”赵章不解道:“是那鬼谷子?”

“非也!”李玑道:“是姜太师!”

“姜太师?”赵章不解道,这姜太师是谁,比鬼谷子还出名么?比孔子还早?

“姜太师乃是齐侯呀!”李玑继续道,不过在看到赵章眼里的迷茫之色之后,他的心头不由得泛过苦涩,兵家的名头到底是比如儒家、法家,纵横家,连姜太师都不知道,显然太子的教育不过关,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姜太师?齐侯?姜……你的莫非是姜子牙?”赵章脑袋当中隐隐出现这个人,他兴奋道:“是那姜太公么?”

“太子,慎言!”李玑看了看四周,慌忙道,“若是叫兵家弟子听到你如此叫法,岂不是要与你做过一场!”

“我懂!”赵章点点头,这个东西对于有些人而言确实是不可触犯的逆鳞,然而自己也只是私下叫叫而已,再自己又不曾听过那姜太师的事迹,只是隐隐觉得有这么个人在周朝担任相邦,辅佐文王,但是具体名字只有子牙和太公之类模糊的记忆!

“你还没那些文人为何要撕毁孔子画像呢!”赵章继续问道,虽撕毁一张孔子画像对于自己不过是事,但是毕竟是自己祭祀过的,若是轻易被别人撕毁,于公,这是在挑衅赵国的颜面,这将使得赵国的名声一落千丈,于私,这是关乎自己的能力问题,赵章还不想这么轻易地就被否认!

“不服气!”李玑道:“太子将孔子与文王上升到同一层次本就是一件不妥的事情,如今又通过祭祀确立,不知这孔子可曾完成三不朽?不知这孔子何来的德,何来的功,何来的言?”

“你的意思是?”

“若是太子仅仅是为那儒家祖师立一雕像,或许诸子百家纵有不满,却也不会有过激的反应,毕竟这学苑为文之堂,那孔子也的确是个学识渊博的人!”这一点从孔子的儿子,孙子,甚至重孙就能看出来,他们都有一定的思想深度,似乎是在和诸侯赌气,既然你施行我们祖宗的仁政,那么我也就不去你那里任职。

实际上,很多孔子的嫡系子孙都被邀请去做大官,但是真正去诸侯国家做官的寥寥无几!

凭着孔夫子三千弟子的宣传和孔家自身的造势,孔府逐渐以学问闻名起来,因此尽管诸家学术相互攻伐,不让毫厘,但是在这种大是大非上,却有足够的判断力!

而赵章的行为便是间接地将孔子封为圣人,这一点便让许多文人不能忍了!

你那孔子博学,很多人都没意见,但是你那孔子能封圣,很多人都不愿意!

“孔子修春秋,予君王法古砺今,不知可否算是义德完备?”

“算的!”

“孔子序周易,予世人破解聆音,不知可否算是仁德完备?”

“此何仁也?”

“仁者爱人,周易奚卦,趋避生死。”

“可!”

“孔子修尚书,定礼乐、予文人为文生韵,不知可否算得礼德完备?”

“算得?”

“孔子博闻强识,收徒三千余,不知可否算得智德完备?”

“算得!”

“孔子践诺有闻,行事谨慎,不知可否算得信德完备?”

“这……”

“有何不可?”

“何谓信德?”

“便是与人交而有信,与人言而必践,与人诺而必协…”

“这吾不清楚!”李玑道,他对于孔子的了解还是;流于表面的,至于深度的,他也没有挖掘过,如何知道赵章的是不是真的。

“五德俱全,可立德?”赵章道。

“可!”李玑道,而那其中,一阵翻滚,有如龙飞凤舞,虎啸猿啼。

“孔子在鲁为大司寇,诛杀逆臣,在之前还收弟子三千,传播学问,不知可否称得上立功?”赵章再次道。

不过,李玑打断了赵章道:“可那孔子的出生便于礼不和,礼德又在何处,老而不修,是为贼;幼而不避,是为荡;不知此条太子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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