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见赵章 吃好喝好

在相府赵章还感受的不甚明显,而到了大宗府,赵章很明显能感受到这种由阶级带来的无上福利和掣肘的感觉。

福利便是茶水点心皆会备齐,其规格和中卿类似,给赵章安排的位置也是靠近首座的位置。

颇为掣肘便是来自于礼仪,即使晋阳赵氏背靠三胡之地,却也慕中原礼仪久矣,从三晋分出之后,赵氏将中原礼仪贯彻的更加完整。

主人不来,赵章便不能进屋,不然不合礼仪。

赵成为赵语的弟弟,赵语是赵章的爷爷,所以赵成是赵章的爷。

又因为赵成为大宗,所以赵章需要在外边恭敬地等待赵成更衣沐浴,赵成为长者,所以赵章需要使弟子之事:色恭礼至,不过是基本操作。

前厅,不过是接待赵章的地方。

“大宗在东屋等着太子,请太子移驾东屋。”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有下士来报,通知赵章准备好礼物去拜访大宗。

赵章会意,在刘管家和众奚震惊的目光中,独自一人扛起躺椅,抱着衣物向东屋而去。

“孙儿欲拜见大宗,但无人转达,今日不叩而访,还请大宗准许孙儿进来!”赵章按照家宗子孙的礼仪拜见大宗,神色非常恭敬,动作也丝毫不差。

“不速之客而访,敬之吉也!”大宗高声应答,“某闻贤孙带着礼物来访,在此辞谢!”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不携带礼物来,不敢见大宗,烦请大宗笑纳礼物!”赵章客气道,实话,不带着礼物,侍卫都不一定会放自己进来。

“再次辞谢,不得命,敢不敬从?”赵成捋了捋胡须,出门打量着在门外恭敬而又紧张的孙子,传言道,此孙儿历来不喜礼仪,如今怎么会做到如此,难道是向宗室妥协,变化的也太快了吧!

心中想法如同电光一般闪逝,赵成对着赵章两拜,赵章闻礼,也对着赵成艰难的完成两拜,赵成揖后言道:“请进!”

完,率先从东屋东侧进入房门,而赵章则从西侧进入房门。

之后,赵成两拜接受礼物,而赵章放下礼物,两拜送出礼物。

两人对着一长桌相视而坐之后,赵成身为主人家率先开口道,“孙儿此来所为何事?”

但凡踏进大宗府门槛,都是有事相求,或者有疑问在,不可能单纯为了献礼而献礼!顺着东屋的长桌,不断有女工进进出出,将菜品摆在长桌上。

东屋,属于赵府规格第二高的宴客场所,有关的菜品都一个一个地摆上桌。

“献礼!”

“别无他求?”

“别无他求……额……倒是有所诉求!”赵章道,“请爷爷试试我的礼物。”

“吃宴,吃宴,礼物的事情待会再!”赵成则是向着礼物看了一眼,摇摇头,转而专心地对付着食物。

东屋宴客,桌摆十八。

也就是,当在东屋宴请客饶时候,在桌上要摆十八桌菜品,赵成身为主人家,先行尝试,以告诉客人自己吃的也是这个,请客人将这里当作自己的家一样……

原本,赵章是不能享受这个规格的膳味的,即使他是太子,在赵成看来也依旧只是辈而已,不过参事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也搞不懂,且看三日后朝会事宜参事会不会参与布置了!

赵章听赵成这么,见赵成只不过是浅尝辄止,自己也去了大朵快颐的心思,眼前色、香俱全的菜品估计也只能在王宫见到了。

如此美食在眼前,自己却只能像赵成一样,浅尝辄止,对于一向吃喝随意的赵章,如同姑娘穿绣鞋——头一回。

不过,赵章品完,却觉得味道上稍有欠缺,不知道欠缺什么,但总感觉欠些。

觥筹交错,板箸相互,女工进来,又将这十八盘浅尝辄止的菜品全部撤了下去。

赵章先赵成一步站起身来,道:“爷爷不若尝试一下这躺椅!”

“贤孙快来,吃完菜品,怎能少了饮品!”赵成依旧席地而跪,赵章也老老实实地跪在一旁,不一会儿,又有女工进来,将三汤放在桌上。

赵章看着三汤,学着赵成的饮用习惯,从明黄色的浆开始,接着是乳白色的茶,最后是稍显绿色的豆酒。

浆有些甜,茶有些涩,而豆酒,则是藏着一些渣!

见赵成兴致高昂,赵章不忍打扰,慢慢地饮用着三汤。

良久,赵成起身,送赵章出门外,而赵章匆匆地将衣物随即放下,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送了出来,礼物倒是被收下了,可是效果……

赵章毫不气馁,再次向着下一家而去,马车的车辙印向着肥上卿府而去。

“此物有何玄机?”赵章被送出后,赵成在东屋看着赵章送来的躺椅,嘴中喃喃道。

“大宗,太子已被送离府上,家臣一路观察太子,见其不悲不喜,无忧无憎,家臣猜测不出太子送礼的意图。”管家完,拜而离开。

赵成走近躺椅,从前到后,从左到右,细细打量着躺椅,似乎要看出其中有什么值得赵章三番五次叫自己上去一试的必要。

观察良久,却未斩获什么,他将椅子上的衣物拿起,一件亵裤掉到地上,赵成捡起,观察着其形状。

一手拿过亵裤,再看看绒裤,最后看看外裤,自言自语道:“此物与袴颇为相似,难道是身下之物。”

手上一共三套,都是亵裤,绒裤和外裤。

突然,一点灵光乍现,他才想起,太子似乎也穿着类似外裤的衣物。

抱着衣物,赵成对外边喊了一声,管家进来,他道,“将此物先搬到我的书房!”

完,率先从东屋离开,向书房而去。

待到奴仆将躺椅摆好,偌大的书房里便只有赵成一人了!

他叹了一口气,将三物摆放在书房的卧室里,赵成回到案旁,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开始研读起来。

身为大宗,不仅要明刑正典,也要修葺礼仪,在赵成看来,赵雍之所以会坚决执行胡服骑射是因为赵国因为战乱而使得礼乐崩坏,礼乐崩坏使得君王不能感受到礼的博大,乐的尊贵,只要自己能从残典中修出赵国独有的礼仪,不怕赵雍不重新回到慕夏之王。

不过,也要防止人去蛊惑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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