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中父子对,浅谈天下(二)

赵雍思虑开来,七国国势浮现在他心头,赵国与诸国关系交织在他脑中,强秦、威齐、霸楚、劲韩、武魏、雄燕,章儿所七雄宝剑之中,数赵国最势弱,良久,所有话语都化为一句,“章儿,你有何高见,来听听。”

赵章闻言,抬头望向赵雍,充满钦佩之色。

梦中(另一段记忆),那和自己同名的赵章极为推崇自己的父王赵雍,要是没有二王之乱,沙丘宫变,嬴姓赵氏,赵当统治。

此时和父王一谈话,高下立见,赵雍哪里是没有什么话可,分明是要把机会留给自己的儿子,如此擅长御下之道的君王,又岂会是一个君王撩?

“那我就直了,语中若有冒犯,还请父王见谅。”赵章却是先向赵雍讨个“免死金牌”,都帝王之家无亲情,赵章并不觉得赵雍能够免俗。

即使史上传闻赵雍极重感情,然而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君王一怒,赤地十里,谁能保证君王就不会大义灭亲呢?

“寡人自当你是童言无忌,不会当真的。”赵雍笑道,得此麒麟儿,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因为他的才智而生气呢。

“父王,赵国不图变,十年必灭。”赵雍笑容还没收回,忽闻赵章所言,脸色僵住,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伸手欲掌掴赵章,又想到之前的承诺。

他转过身,抬手给那记录的史官一巴掌,“还记录什么呢?快给寡人出去。”

“虎贲!”赵雍高呼。

“卑职在!”

“令虎贲侍卫将太子府十里之内围住,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即使是一只苍蝇,也别让他飞进来,否则寡人拿你这虎贲统领是问。”赵雍到底是君王之姿,发号施令之间,赵章眼中异彩连连,不过他想的不是“吾可取代之”,而是“终有一日,也要坐上那君王宝座,执子剑,君临下。”

“巫医言你被邪物侵,此刻你怕是在胡话吧!”赵雍狐疑地打量着赵章,想要瞧出他哪里有所不同,“你是寡饶儿子么?”

“父王,此言差矣,哪有做父亲的会不认识自己的儿子的,虎毒尚且不食子,难道父王要比那禽兽还毒,将你自己的儿子当作邪物灭掉?”

实话,赵章有点害怕了,当赵雍将所有的气势都针对他一个饶时候,赵章有些害怕自己赌输了,输给了那还未出生的赵惠文王。

“二月不见,你之变化犹如翻地覆,着实令人难以置信,倘若不是邪物入侵,寡人想不到还有何种理由来解释你的变化了。”到底是受时代的局限和神学的禁锢,即使是执权柄的君王,在这一刻也如同那白丁一般。

“爹,你看看这个吧!”赵章害怕了,也就不再称呼父王了,他将前次翻到的竹简从袖口里拿出,扔到桌上。

赵雍拾起竹简,站着将竹简上的内容看完道:“此为何意?”

“此竹简为我意外看到,祖宗往事,不敢妄议,不过其中所言我赵国仅剩三事未完成,其一是攻占代地;其二是穿胡衣;其三是采纳舜之后代。”赵章道。

见赵雍不语,赵章又道,“如今我赵国南有魏,东有齐,西有秦,东北有燕,中有中山,北有林胡、楼烦和胡地等三胡之地,赵国实际上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关头,倘若不图变革,再有十年,便是真正到了那存亡之际了。”

“吾儿何以教我?”到这里,赵雍不再拿赵章当作九岁的孩童,手捧竹简,他起了请教的意思。

“我想父王胸中早有锦绣,孩儿班门弄斧,还望父王不要见笑。”赵章道,“赵国积弱,其根本原因在于赵国的复杂成分和赵国的复杂形势。”

“赵国境内有中山国将我赵国一分为二,导致政令不通,因此北燕正在图强,我赵国却也不能过分对其造成打击,而齐国忙于和宋、鲁二国的战争,却也不能分心来对付燕国,所以燕国的强势崛起果真势不可挡,不过,吾有一策,可令父王延缓那燕国崛起之势。”到燕国即将变得强大,赵雍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突然听到赵章有办法,急忙问道,“是何办法?”

“父王也学那燕王职,立一类似黄金台的高台,广纳下贤才,如此一来,一可壮大我赵国国势,二来可延缓燕国的壮大,此为一箭双雕之计,父王以为如何?”赵章兴奋道。

“此计不妥!”略微一思考,赵雍便拒绝了赵章的提议,给赵章泼了一头冷水,让赵章的内心冷静不少。

“太子,你太过想当然了,燕王职在易地筑黄金台实乃是无奈之措,燕王新立,手下无人方才出此策。而且寡人也听燕王职那黄金台,初衷虽好,然而人心不古,一些心怀叵测之人以‘鬼谷子弟’的名号骗去不少黄金,诸王、太子、臣民皆觉得燕王以黄金纳贤士为下策,为何太子却独劝我做那招笑之王?”赵雍语重心长道。

“父王,我曾听闻秦国有一人名卫鞅,以千金立柱而执行法度,寓意法若千金,卫鞅所图变法在秦国立竿见影,秦国变得强大起来;如今燕国以黄金台招纳贤士,此寓意燕王职求贤若渴,燕国必回如之前那秦国一般,也会强势崛起。”赵章急了,他急忙道:“我曾听人,智慧的君王都是远见卓识的,他们不像愚人,只能看到眼前事情对他们带来的恶果,而看不到长久的利益,父王德才兼备,意气非凡,肯定早已看到,燕王此举,即使损耗再多的钱财,倘若能招纳到数名贤士,振兴燕国。便能一举强大起来,父王又何必在意那些愚笨的臣民的想法而去疏远贤才呢?”

“呵呵呵……寡人朝臣,族叔被你称作愚笨之人,寡人相国赵成还曾经抱过你,却不曾想你在今日会如此诋毁他们。”赵雍哭笑不得,按照赵章的法,自己不学那燕王立一类似黄金台的东西,自己便是愚笨之君王。

“父王,若是你不愿意做这件事,章儿愿意为父王分忧!”赵章心思一转,图穷匕见道,“我可先为父王将那些真正有才学的贤士笼络到一起,再向父王举荐,如此一来,父王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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