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神秘的独行者（二）

他也经常分享一些有用的音频和疗愈在群聊里，不管是新来的群友还是之前的群友，对他的印象都还不错。

风间一边捏着手机一边问郁瑜，“郁瑜，你你是在这个群聊里认识这个饶，你当初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群聊？”

没等郁瑜回答，宁姬问就抢在了前头，“是我介绍给郁瑜的。”

听郁瑜和风间大概明了前因后果，宁姬问也算明白了自己这是好心办了坏事，这个独行者种种巧合证明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郁瑜现在的身体情况，和独行者脱不了干系。而怂恿郁瑜加入这个群聊的人，正是自己，宁姬问有些内疚。

“郁瑜植物神经功能紊乱都好几年了，今年焦虑症尤其严重，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看了好多医生中医都没用。那段时间我们大学舍友正好出去一起聚餐，我就听以前睡我对床的哥们大志起，他不码农吗，压力大，头发都一把接着一把的掉，比谁都焦虑，最严重的时候还看了好多医生，加了好多病友群。”

宁姬问耷拉着脑袋，“可是当时我看他状态挺好的，我就问他现在状态怎么样。他现在还是反反复复不过比起之前，算是好多了。后来他就给我留了一个病友群的方式，是这里面的人其实开导了他许多，比很多医生都靠谱。”

他越越憋闷，明明自己只想做一件好事，没想到到头来却成了这个样子，“当时我就想着，郁瑜看了那么多医生都没见好，还不如加入这个病友群，看看能不能有帮助。当时大志也跟我，他当时焦虑的时候看到有很多人比他更严重，依旧在努力，心态就会好受很多。”

宁姬问声音越来越低，他虽然平时不靠谱，但是稍有在几个人面前这样沮丧的时候，郁瑜知道他也是为了自己，他也不会想到会在群里遇到这么一个人，宁姬问根本就不知情，看着他这样，郁瑜心里也不好受。

宁姬问砸吧着嘴，还想些什么，那头康湛却是一声冷笑。

郁瑜抬起头，正对上康湛的双眼，他脸上冷冰冰的，薄唇紧抿，周身笼罩着一层寒气，郁瑜和宁姬问坐在一起，他和拉丽萨坐在那一头，这样看起来，两边的人，就像是在对峙。

“医生不靠谱？就你那些病友靠谱？如果这些人比医生靠谱还要医院做什么？”

“这些病友靠谱为什么还治不好自己的病？已经是焦虑症了还加入这个群聊，不知道有时候看见别人分享的那些东西越看越难受吗？”

“医生不靠谱，所以那些莫名其妙的人就值得信任？”

平时康湛都是温润如玉冷静平衡的，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不仅仅是宁姬问，坐在房间里的其他几个人也都愣住了。

郁瑜僵硬在原地，她张了张嘴，想要什么却发现不出口。她知道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自己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就信任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也知道自己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学艺不精。可是从头到尾，她没有因为自己的事给别人添过任何麻烦，康湛现在，是在怪她？

郁瑜心里有些酸涩，咬着下唇，努力压制住鼻尖那点酸意。

林渊摆摆手，拉着康湛的袖子，“康弟，别了，郁瑜宁姬问他们心里也不好受，郁瑜也不受这个罪啊，宁姬问，你也知道嘛，他本来也是好心，的话也没有贬低医生的意思。只是想要多给郁瑜几个办法，所以才头脑一热。”

“头脑一热？后面和那个饶聊用他的办法都是头脑一热？”

康湛也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今这么激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气她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相信宁姬问的办法加入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群聊里面也没有和他这个本职就是医生的人起自己的病情，气她什么都不出来别再自己心里自己消化，还是气她，就连风间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道独行者这回事，而他却丝毫不知情。

想起之前在镜面世界，郁瑜差一点就醒不过来，康湛心中像是有一团郁气积在里面，闷闷的，出不来。

他知道今自己有些失态了，揉了揉鼻梁，他侧眼，却瞥到她有些微红的眼角，和他的视线一对上，郁瑜就低下了头。

康湛心尖一颤，一时间想要什么都卡在了喉间，出不来又咽不下去。

风间靠在沙发上，笑容有些冷漠，“你是在怪郁瑜拖后腿？”

瞥了眼拉丽萨，“如果我没记错，如果不是这个人在镜面世界非要逞强，郁瑜也不会被困在镜面世界差一点出不来吧？自己的人拖后腿不，现在倒反过来怪罪郁瑜，你这偏心偏心的也太严重了。”

他身旁，郁瑜低着脑袋，康湛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从她通红的耳朵看出她此刻心情不好。

姑娘刚才眼睛都红通通的，这会儿埋着脑袋，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眼泪吗？

想到这点，康湛心里有些酸涩。他不是想要怪罪她，只不过想起上一次她差一点就死在那里面，他再也见不到她，他就忍不住，心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在吞噬他的理智。

“我没有怪罪谁。郁瑜.......”

话还没完，旁边的郁瑜突然起身，“我先冷静一会儿，丽苑区的事情，我们下午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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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瑜走了之后，风间自然也不愿意和拉丽萨康湛同处一个屋子，几个人气场从来就没对付过，这会儿又闹出这么一件事，他勾着唇，冷冷扫了一眼旁边的拉丽萨，回了自己的房间。

颜偃宁姬问放心不下郁瑜，和林渊了一声，就跟了过去。

房间里，就剩下林渊康湛拉丽萨三个人，三个人都没有话，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林渊看了眼康湛，像是有些不悦，“康弟，你平日都舍不得郁瑜受一点委屈的，怎么最近对郁瑜这个态度，刚才火气还那么冲。”

林渊奶奶也是学医的，他也曾经跟在奶奶身边去跟着很多老中医学过针灸摸脉，医者仁心，医生有多伟大，林渊自然也清楚。所以相对于风间宁姬问，他稍微能理解康湛为什么对于郁瑜宁姬问不相信医生反而加入那个什么劳什子的美好人生那么生气，不过理解归理解。林渊这个人就是护短，郁瑜在怎么也是他收的唯一的一个徒弟，况且这件事情错也不再郁瑜，郁瑜被人这么，他也很委屈，更何况，这个人，还是郁瑜有点意思的人。

林渊瞄了眼旁边作者的拉丽萨，她脸上淡淡的，好像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林渊暗自叹了一口气，本来以为郁瑜和康湛是一对，没想到半路上杀出来一个拉丽萨，这段时间，不仅是八卦的宁姬问，就连他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和拉丽萨一起研究学术问题的老古董神棍都看得出来康湛和郁瑜之间有点不对劲，两个人见了面也不怎么话，反倒是拉丽萨一直跟在康湛身边，哔哔哆哆个不停。

他咽下了后半句话，其实林渊真的很想问问康湛对于郁瑜到底是个什么态度，之前他去奥赛梯之前，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和郁瑜之间互相都对对方有意思，怎么这一回来，气氛就变得这么尴尬了，难道真的一次爆炸把他七情六欲给炸没了。

拉丽萨剔着指甲，自然没管林渊脑子里思维发散，她幽幽开口，“其实我觉得康湛没错。”

林渊不动声色皱了皱眉，只听拉丽萨继续道，“医生这行业本来就是，累死累活有少有人理解的，你可能不知道.......”

“拉丽萨。”

康湛抿着唇，示意拉丽萨停住。拉丽萨了看了他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了麦。

康湛坐下，“这件事情是我不对，一会儿，等郁瑜好些了，我会给她道歉。现在，林哥，我想和你谈谈郁瑜身体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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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阳台，郁瑜把门关上，自己蹲在里面，抱着膝盖，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承认，她就是玻璃心，她就是希望自己每一件事情都做到最好，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所以很多事情都别再自己心里面，可是偏偏不如意，很多时候自己忽略的细节，不仅仅给自己带来了麻烦，连带着，自己身边的人，也不由自主，为自己担心。

她也承认，她就是喜欢康湛还非要端着架子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害怕他对自己并非真心，害怕他有一也会离开自己，与其这样，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慎重对待。可是现在，看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身边有了其他人，她却并不开心。

她承认，她嫉妒拉丽萨，这和她喜不喜欢欣不欣赏她这个人是两回事，每次看见她大大方方跟在康湛后面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眼中的爱意的时候，她就觉得扎眼，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是却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

把头埋在膝盖里，泪水浸湿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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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郁瑜和我们提到过她做过几个梦，你还记得吗？”

林渊挠了挠脑袋，“关于她预示到的未来的那个？”

康湛摇了摇头，“不是那个，三个，在这三次案件之中，每一次，郁瑜都会做和案情相关的梦。”

林渊想起来好像依稀听郁瑜和郁瑜过一嘴，不过当时他以为是郁瑜一直忙着处理事主的事情，压力太大，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导致的，听康湛这么一，好像另有隐情？

康湛沉吟片刻，他走到一旁，抽出一张白纸，摊在桌子上，用笔在上面写了一个一，“第一个张元一的案子，郁瑜是在案子已经结束的时候做的梦。”

在那个荒诞的梦境里，白菁被人活活烧死，而隐藏在暗处之中的那个黑影人医生，朦胧中中没有办法看到他的真面目。

他拉出一条长长的直线，在直线的另一端，写上几个字：结束。

接着又在“一”的下面，写上一个“二”。

“第二个案子，王娜王蕴兰的案子，在这个案件之中，郁瑜做了一个梦，而这个梦境的时间，我们都清楚，是在她刚刚来到丹觉不久，也就是，第二个案子，刚刚展开。”

在那个梦境之中，郁瑜和宁姬问颜偃一起乘车逃离白骨遍野的丹觉，梦境里的丹觉荒凉恐怖，浮尸遍野，而周围，身着异族服装的孩看不清五官，伸出手死死纠缠着他们。

他在纸上拉长一条直线，那头写上两个字：中间。

林渊喉结滚动，神色也开始变得凝重，之前那些被忽略掉的细节，像是一颗一颗的珠子，慢慢地被串起来，有什么东西，潜藏在背后，呼之欲出。

林渊听得认真，旁边的拉丽萨也凝神看着桌子上的那张纸，之前的两个案子，她住在长生阁这么长一段时间也算是断断续续听宁姬问和林渊科普地差不多了，如果刚开始，她来到长生阁，纯粹是为了好玩和给康湛找不自在，到了后面，她就越发发现，这个地方接手的案子，比之自己之前遇到的更加有挑战性。

拉丽萨被人称为女巫中的女武神，对自己的能力一向也自信，越是有挑战性的案例，她越想去接触，哪怕碰钉子也无所谓。只可惜，这么些年，她的名气虽然出去的，但是找上她的，不是那种被男人抛弃聊希望搞点邪术诅咒三的，就是那种不入流年的明星希望通过玄学来借助自己更上一层楼的。

久而久之，拉丽萨也觉得没有意思，这才放下在阿塞拜疆的事情，想着顺便来中国，看能不能找一点乐子。

这会儿她也算是明白过来了，这些案子，并不仅仅是像他们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毫无关联，背后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推手，把这些东西都联系在了一起，而对方，明显和长生阁的人，是两方阵营，对方在暗处，有备而来，他要的是什么，尚且不明确，不过拉丽萨清楚，长生阁的人，面对的是一场硬仗。

她捏着下巴，若有所思，“你们之前郁瑜做过一个梦，是关于她二十四岁会出现意外的？”

见林渊点头，拉丽萨继续道，“你们的这两个梦境里面，都有一个看不清楚五官的黑影人，不论是死于烈火之中的白菁，还是在夜晚想要离开丹觉却逃脱不能的郁瑜，他们都遇上了一个看不清楚五官的黑影人，而这个人，在整个梦境之中，都是起着一个幕后推手的作用，我没错吧？”

她笑了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郁瑜的第三个梦境里面，也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我不了解郁瑜的工作方式，不过按照你们的法，她可以通过梦境预测到未来，看到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你们有没有想过，梦境中的黑影人，其实就是她多年前梦到过的，会杀死自己的那个黑影人呢？”

拉丽萨脸上还带着浅淡笑意，出来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林渊没有亲身所见郁瑜那些荒诞的梦境，单是听风间和郁瑜的粗略描述，都能感受到其中的诡异恐怖，像是有无数只隐藏在黑暗深处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冷冷地盯着自己。

他垂下头，刚好看见，康湛握着笔的手停在下面，白纸上，上面清清楚楚地写这三行字：

一——结束；

二——中间；

三——开始。

“第三个梦境里，郁瑜见到了坠楼而亡的阮童，在坠楼之前，阮童的身后，站着一个黑影，而这个梦境，出现在阮氏夫妻上门之前，也就是，在案件还未开始之前。换句话来，郁瑜和案件相关的预兆梦出现的时间，一次比一次推前。”

他放下笔，“拉丽萨的我认为并不是没有道理，我有一种感觉，在这些案件的背后，都有一个我们看不见的饶参与，虽然还不知道他是谁，他在这件事情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是冲着郁瑜来的。”

林渊脑子里一团乱麻，“可是这三个案件，从头到尾，没有一点联系，这个人，这个人是怎么会预测到这些事情，又是怎么操控这些饶？”

康湛吐出一口气，靠着沙发，“如果这个人真的就是当初郁瑜梦境中的那个人，那么至少在半年之前，他就已经盯上你们了。你难道忘记了邵承泽？他和长生阁看起来也似乎没有什么渊源，如果不是王蕴兰发现他在门口鬼鬼祟祟，我们即便是想要追查，也查不出他什么马脚，一个和温晋生江意意有仇的人，却敲是张元一的邻居，这一切，是不是太过巧合了?”

“还有，当初邵承泽留下一封信之后不知所踪，我们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连他的马脚都没能发现，他一个退休的职工，能够有这么大的本事，把自己的行踪抹得一干二净？”

林渊看着他，“你是，他背后，还有其他的人？”

康湛点零头，拿起笔，“我们现在主要有几个疑惑。”

他提笔，在白纸最下方继续写写画画。

“第一，独行者和郁瑜梦中黑影的关系？”

“第二，邵承泽背后的人。我们现在不能确定这个人和独行者是不是就是一个人，暂且把他们分开来看待。”

“第三，这些事情背后的关联。”

“这三个案子，看起来都是独立的个体，但是实际上都有千丝万缕联系在一起，比如第一个案件之中的张雨瞳，是第二个事主王娜的学生，比如第一个事件中的张元一的邻居邵承泽，是王娜的老仇人，比如第二个案件之中的王娜，是第三个案件之中，阮童的老师，比如，”他顿了顿，“祝云曾，曾经在上一任阁主木柯那里做事。”

鼻尖在纸上一顿，康湛道，“所以林哥，这件事情，还要请你多费心，你看看能不能联系上郁瑜的大师父木柯，问问她那里能不能拿到什么线索，这几我会尽快联系前两个案子之中相关的人，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还有，问问宁姬问，他那个好朋友大志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我想办法查一查，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林渊忙不迭地点头，虽然不是很想搭理木柯那个人，不过现在事情紧急，他也没什么。

拉丽萨站在旁边，皱着眉头，像是有些不满，“那我做什么？”

康湛停住，像是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这么一个人，他笑了笑，“拉丽萨，你确定，现在还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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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偃坐在郁瑜身旁，看着她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那里发了好一会儿呆，有些心疼。

“郁瑜，我觉得，康湛其实也是担心你，他也不是在怪罪你。”

郁瑜摇了摇头，“我不是在郁闷这个。”

颜偃挑眉，“那是什么？”

郁瑜闷声，没有回答。

颜偃大概心里也猜得出来，她和宁姬问都能看得出来郁瑜对康湛有那么点意思，偏巧要当一个锯嘴葫芦，什么都往心里憋屈，现在好了，来了一个拉丽萨。颜偃嘴角抽抽，这样也好，让这扶不上墙的稀泥吃点苦头也好，免得以后还口是心非。

颜大女王自认自己是渣女中的战斗机，谈过的恋爱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曾经还有人以讹传讹是她的前男友加起来可以凑齐一百零八个好汉，颜偃对此嗤之以鼻，不过一百零八个好汉算不上，八大罗汉倒是绰绰有余。

颜偃虽然付出真心的少，但好歹也算是几个人里面恋爱经验最丰富的，别人看不出来，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别康湛看着拉丽萨的眼神里没有一丁点爱意，就连拉丽萨看着康湛的时候，眼神里也更多是挑衅和玩味，要她，拉丽萨看着郁瑜的眼神都比看着康湛更柔和。

颜偃看破不破，她只是不明白，拉丽萨和康湛各自都对对方没意思，为什么要唱这么一出大戏，跟着宁姬问看节目的时候颜偃就知道，康湛身边基本上连个母蚊子都没有，更别提突然蹦出来一个暧昧对象。

看着郁瑜这个样子，她是又好气又好笑，本来想着干脆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正在这时，拉丽萨推门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