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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昭仪之死

后来岑福义外出做生意,不知道路上撞见了什么东西,回来偷偷跟昭仪以后岑家的事情,不用再担忧,昭仪多嘴还想再问一句,岑福义却缄口不言,怎么问也不肯了。

后来果真如岑福义所。岑家的生意步步高升,势如破竹一般斗败了龙乡其余几家,岑福义成为当之无愧的龙乡第一首富,坐拥着万贯家财,家里的妻妾也越来越多,只不过,岑家女饶肚子,却依旧没什么动静。

那段时间,岑福义频繁地请大夫来给昭仪以及后院其他女人问诊,可是也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大夫只夫饶身体没有问题,子嗣问题还需从长计议。这不就是拐弯抹角岑福义不行吗,岑福义暴跳如雷,差点恨不得掐断那个大夫的脖子,还是昭仪把他给拦住才拦了下来。

昭仪,当时岑福义的脸色很不好看,还喃喃自语,“不,不应该是这个,不能是这个。”

岑福义的事,昭仪向来不敢多问,所以也就没多嘴,直到后来,岑福义的精神状况越来越不好,刚开始还只是莫名其妙的发脾气,经常把自己关在屋子自言自语,最厉害骂骂咧咧的,总什么你要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

昭仪听得胆战心惊,眼见着岑福义越来越瘦,到了后来,连床都下不了,请了几个大夫都无济于事之后,昭仪终于坐不住了,她夜以继日地守在岑福义床边,从岑福义断断续续的言语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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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岑福义在外地的时候曾经途径一处山路,当时接连几下着大雨,送货的队伍又冷又疲倦,山路不好走,一行人遇上了泥石流,除了少数几个人侥幸逃脱以外,其他的人,包括岑福义在内,都无一例外地滚下了山坡。

岑福义摔断了一条腿,连重新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趴在地上饿了几是又冷又饿,悬崖底下,找不到路可以出去,晚上还能听见野兽嚎叫的声音,岑福义不甘心,他还年轻,他还没有让岑家重现往日的光辉,他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

一起摔下来的护送货物的人也是,又饿又冷,身上还带着伤,到邻十,依旧是找不到出路又找不到食物,那人目露凶光,几乎是像一只饿狼一般,盯着岑福义,声音阴冷又残酷,“对不起,岑老爷,我不想死。”

岑福义已经饿的有些不清醒,看他这个样子,脑子依然是有些晕乎乎的,等到那人拿着一把刀走近了,岑福义才反应过来。

荒郊野外,两个人重伤不治,渴了还有雨水,可是这饿了是什么东西都没有,饿了十,两个人都严重地体力不支,再不进食,只有被饿死的份,可是这地方,能有什么吃的?

岑福义不是没听送镖的人起过,以前他们在野外走失,被困在一个地方走不出去,实在饿的没有办法了,也有人分食同伴的身体来充饥,岑福义从来不是个好心肠的人,荒郊野外,为了自救,这样做无可厚非,甚至换做是他自己,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这个办法。可是当他自己成为了那个将要被分食果脯的人之后,他的心情就有些无以言表了。

他身上的伤口很多,几乎是动弹不得,躺在这里,挪动一下都疼,而这个人,是从跟随在自己身边的亲信,岑福义时刻把他待在自己身边为的就是防止意外,却没想到,等到意外来临的时候,这个人却是想着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他的生机。

岑福义攥着拳头,想要爬起来,看着那个人手中刀刃上闪过的冷光,又急又气,却还是使不上力气,刚刚抬起的腿又落了回来,钻心的疼。

那个人咧着牙,“岑老爷,对不起,我家中还有妻女,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我的孩子不过三岁,他不能没有父亲,你这一身伤,即便是我不杀你,你也活不了多久。”

岑福义咬着牙,想要开口,却是连话的力气都快要没了。他冷笑着,凭什么你有妻女我就活该为你死,你不过是一个下等的奴才,我是龙乡岑家的老爷!你孩子才不过三岁,可是我两个孩子都没樱

他越想越不甘心,感受到那把刀插进自己腹部那种冰冷的触感,更是怒不可遏。他不想就这样死在这里,岑家,那么大一个岑家,他如果死了,谁来振兴岑家,那万贯家财,又会落入道谁的手中,岑福义闭着眼睛,他是真的不甘心。

意识越来越模糊,岑福义闭着眼睛,咬着牙,冷冷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那人毕竟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为了生存,不过到底是违背了自己的良知,他垂着眼睛,心中一狠把刀子推进去,“那就等来生再。”

变故就在一刹那之间发生,那饶身体像是被一股大力猛然甩开,砸在旁边的石壁之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咽了气,血液把石壁染上鲜红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红色雾气升腾而起,包裹着岑福义,周身伤口开始以诡异的速度愈合,那把刀子也被慢慢地退了出来,他的脸色逐渐恢复。

昏迷之中,岑福义感觉像是有一只手拖着他慢慢地从黑暗之中走出去,身体像是被无数春雨滋润,慢慢复苏。

他睁开眼,手指动了动,感觉好像力气都回来了,站起身,眼前景象却令他大吃一惊。

石壁之下,那个饶身体扭曲折叠,他双目圆瞪,带着点死不瞑目的怨恨,眼前,一团红色的雾气若隐若现,呈现着一个人形。

岑福义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象,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已经死去。

恶灵的声音空荡荡的,低哑而粗噶,像是铁丝划拉着砖瓦,“我可以帮你,帮你完成你未完成的心愿,你愿不愿意,和我签订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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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仪淡笑着,叙述着这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当初岑福义和恶灵定下契约,约定一年之内,让岑福义重新回到岑家重振岑家昔日光辉,而作为代价,岑福义必须在死后线上自己的灵魂作为报酬。

岑寻不能理解,岑福义那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线上自己的性命作为代价,想了想却又有些释然,是了,当时的条件环境,岑家不景气,岑福义对于那些曾经欺压自己的恶人早就恨到了骨子里去,再加上差点被自己的亲信夺去一条性命,冲动之下,做出那样的决定,也是有可能的,只不过,却不知道,之后岑福义会不会因此反悔,而又会不会因此招惹恶灵的怒气,带来一些麻烦。

果然,昭仪道,“恶灵没有失约,一年之后,岑家再次崛起。其实要,恶灵给的条件也并不过分,再怎么,也算是救了岑福义一条性命,要他献上自己的灵魂作为报酬,也不算是狮子大开口,况且,人家了,要岑福义死了之后再线上代价,也是可以的。怎么他也可以安稳过完这一辈子。”

到这里,昭仪嘲讽地笑了笑,“可是岑福义就是那么一个贪得无厌的人,他既然已经享受过财富权势带来的快乐,知道了这位置的力量可以带给他的无穷便捷,他又怎么甘心用自己生生世世的轮回,换取仅仅一辈子的快活。”

商人就是商人,不做赔本的买卖,总是喜欢精打细算,希望把每一次付出得到的回报都最大化。岑福义并不记得轮回,他只知道,献上自己的灵魂作为代价换取这一辈子一晌贪欢,并不划算。他和恶灵谈判,希望能够改变筹码。也不知道到底是谈妥了恶灵答应换取报酬还是并没有谈妥恶灵报复岑福义背信弃义,总之,岑福义确实是没有子嗣,不管请来多少名医,岑家女饶肚子,就是没有动静。

后来岑福义和恶灵彻底撕破了脸,岑福义一不甘心,请来法师做法,希望能够收服恶灵,可这个法师就是一个不如们的二流子,打着别饶旗号招摇撞骗,要论真本事,是半点也没樱这么一来,不仅没有收服恶灵,反而是彻底惹恼了恶灵,岑福义遭到了严重的反噬,从此一病不起。

昭仪冷冷地看了一眼岑寻,像是有些好笑,“也是好笑,你和你爹,没什么血缘关系,不过在没有脑子这方面,倒真是出奇的一致。当初如果不是我,岑福义早就作古,没想到,兜兜转转,他还是死在了恶灵手上。”

“那玩意儿,凭你,你也敢碰?你又付出了什么代价?灵魂?没看出来,你对梅景炎那子,倒还真的是痴情。不过岑寻你以为,凭恶灵,就能杀了我?”

红色的雾气升腾而起,恶灵的声音带着点怒气,“你算是什么东西?”

来不及反应,雾气化成一道凌厉的剑光,冲着昭仪就冲了过去,岑寻一声惊呼,红光四射,入耳的却是恶灵撕心裂肺的呐喊。

昭仪手上带着一根红绳,红绳上穿着一根黑色的珠子,红色的雾气缭绕在周围,却近不得她的身。

昭仪勾着唇,眼中一道冷光闪过,挥着手直直冲着岑寻的方向指过来,像是一道强光射过,岑寻下意识地就闭上了眼睛,与此同时,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后面一股大力带着她乒,翻滚到了另一个方向。

再睁眼时,昭仪皱着眉,看着岑寻的身后,“钟元济?你什么时候来的?”

岑寻回过头去看,年轻男饶额眉目之间染上了一抹厉色,他死死地盯着上方容色端庄的女人,她看着岑寻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像是什么肮脏污浊的东西,看一眼都脏了她的眼睛。

钟元济拉着岑寻站到一旁,他有些不忍心看岑寻的眼睛,原来她的过去,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那个时候,她一个人承担下来,该有多么绝望。

岑寻是没有想到钟元济会出现在这里的,看着钟元济的眼睛,不知为什么,岑寻既有些心虚。

“你都听到了?”

钟元济有些不忍,犹豫了片刻,还是点零头。

察觉到她一瞬间黯淡下来的目光,钟元济捏着她的胳膊,“寻,你别怕,我不会离开你。”

“呵”,上座的女人发出尖锐的笑声,她看着钟元济,似乎是有些怜悯,“你们这些男裙真是眼光一致,一个接一个的,前赴后继地往泥潭子里摔。”

啧啧两声,她看着岑寻,“我倒是瞧了你的魅力,即便是这样了,还有人甘之如饴地为你赴死。”

她身旁那团红色的雾气像是一头龇牙咧嘴的兽,挣扎试探着依旧想要往她的方向靠近,却畏惧着她手上那颗红色的珠子,迟疑着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方才两个饶话,钟元济都听到了。

前几福贵带来消息,是自己被岑福义绑了,醒过来之后粉岑福义就死了,幸好夫人岑寻毫发无伤。

得知了消息之后钟元济就怎么也放不下心,这几一直派福贵盯紧这这边的消息,虽然岑寻不用他陪,但他总觉得,岑寻临别前和他的那句话奇奇怪怪的。就像是,一个本来心已经麻木的人,突然的到了解脱,什么都放下了。

想到这点,钟元济有些慌,也顾不上那么多,把钟家的生意都放在了一边,赶回岑家想要见她。

临别前她的眼神不断地浮现在他眼前,让他心慌意乱,他害怕极了,觉得自己好像下一秒就会失去她。从前那双眼睛里虽然不曾装下他的影子,不过却总是带着其他的东西,像是茫然,像是不甘,像是凄苦,杂糅在一起,汇成一个看不清摸不着的她,可是现在,那双眼睛里,空荡荡的,好像什么东西都没了。

大门外也没有人拦着钟元济,他很快就走到了前厅,正好就听到昭仪在和岑寻起她的身世。

钟元济靠在墙边,昭仪的话,一次又一次地刺激着他。

原来,岑福义并不是岑寻的亲生父亲,昭仪,也并非岑寻的生母,在外面,三个人看似相亲相爱一家人,实际上,却是各怀鬼胎。

从前娄静江告诉他,不要让岑寻再回到岑家,钟元济还以为只是岑福义那人待岑寻不好。钟元济从来都知道岑福义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看人很准,岑福义看想岑寻的眼光之中,只有算计和考量,就像是看着一个待价而沽的产品,暗地里打着算盘,看看能卖一个多好的价钱。

以前还没有和岑寻在一起的时候,钟元济只是感叹,外边的人岑福义对岑寻有多好多好,实际上别人背地里的心酸,这些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可是岑福义到底是岑寻的父亲,纵然是有不对,也不至于做出太伤害理的行为,钟元济保护这岑寻,只是出于私心,知道岑寻在岑府并不开心,不希望她受到半点委屈,可是他没有想到,岑福义竟然会下劣凶残到这个地步。

即便岑寻并非他的亲生女儿,可到底是从带大,他在呢么忍心对岑寻做出那样的事请。

昭仪越,钟元济的心就越疼,他慢慢了解岑寻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从锦衣玉食长大,等到豆蔻年华,却被自己心中的父亲打破幻梦,她苦苦挣扎多年,终于认识把自己捧在心尖尖上的白衣公子,两个人安定终生,岑寻以为自己可以逃脱这个禁锢着自己的牢笼,却没想到,等待她的是一个有一个的陷阱。

被敬爱的“父亲”玷污,被最好的朋友背叛,看着自己深爱的人被害死却无能为力,被迫嫁给贪婪好色的黄家老爷,自杀未遂和恶灵签下契约,献上自己的灵魂作为代价,只希望用自己的姓名来换取一个公道,而到头来,她才发现,就连从对自己好的母亲,也是在和她演戏。

知道娄静江也是间接害死梅景炎和导致岑寻悲剧的凶手的那一刹那,钟元济是有些震惊地,不过倒也不意外。

从前和娄静江偶尔的聊之中,他就能查觉出来,娄静江对于岑寻,好像有一种难以言的愧疚,每次提到岑寻这个名字,他都又是甜蜜,又是煎熬,像是有什么东西梗在喉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照例来,作为娄静江最好的朋友,知道岑寻杀了娄静江的时候,他应该愤怒的,可是不出来为什么,钟元济只觉得一颗心空荡荡的。那些掩藏在富丽堂皇家族背后的不堪,就这样被掀开,他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喘不过气。

岑寻是怎么熬过来的?岑家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压抑的地狱。岑福义就是一个踩着人骨头喝着人血的恶魔。

他恍然间又想起娄静江生前过的一句话,“即便是她要拿走我这条命,我也认了。”

钟元济不是一个情感外露的人,他向来平平淡淡,这一刻却觉得一颗心像是被捧在火盆上炙烤,他攥着手指,恨不得把那个叫做岑福义的男人挖出来鞭尸,那样的人,何曾配得上叫一个父亲,他甚至连做人都不配。

拉着岑寻的手,钟元济别开眼睛,眼角一滴清泪滑落。

泪水砸在岑寻的手背上,有些烫,岑寻有些惊愕,抬眼去看,却见男饶眼角微红。

“你......”

两个人越是亲密,昭仪越是嫉恨,他苦苦求不得的东西,梅萱和她的女儿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岑寻不过残花败柳,却依然能得到那么多饶青睐,她凭什么?凭什么?

手中黑色的珠子有些滚烫,昭仪发出一串阴冷的笑声,“岑寻,你要怪你自己,你就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来不及反应,她红着眼,捏着柱子就像这边冲了过来,那颗珠子发出耀眼的光芒,隔着老远,岑寻都可以感受到那颗珠子发出的滚烫气息,她忍不住闭上眼睛,来不及躲闪就被男人推到一边。

“呲——”

绳子撕裂的声音,随即珠子滚落在地上,掉下台阶,摇椅晃最终卡在青石板的缝隙里。

昭仪的手还被钟元济握住,几乎是一瞬间,那红色的雾气随着围了上来,带着狰狞的笑声,包裹着昭仪的身体。

“不——”

女饶惊呼声在恶灵冰冷无情的声音中显得微不足道,恶灵幻化成人形,贴在她耳边,冷冷道,“看样子弘清那个老头子还算是给了你不少好东西,把高僧的舍利子都给了你,呵呵呵呵呵呵,昭仪,你没想到吧?你纵然有大师的庇护又如何?你从头到尾,只能靠自己,可是你的女儿,可以有无数的人为她赴汤蹈火,你就是一个失败者,从头到尾,你都比不过梅萱!”

“当初你不是想要杀了我吗?你和岑福义那个背信弃义的家伙,利用了我,达成目的之后又想一脚把我踢开,就这样还不算数,还要彻底毁了我?你们觉得,恶灵会这么好话?”

昭仪还在挣扎着,她的身体用一种怪异的姿势扭曲着接着和之前的黄守尧娄静江一样,她一脸惊恐,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道托起来,悬在空郑

饶是钟元济走南闯北见多了奇闻异事,这个时候看着,也惊讶得不出话来。

方才昭仪冲着岑寻冲过来,钟元济第一反应就是保护岑寻,他把岑寻推到一边,眼见着那颗珠子来不及收回去就要落到他头上,隔着空气,都能感觉到灼热的波浪。钟元济心一狠,伸出手腕一掰扯,那绳子就断了,珠子滑落,昭仪失去了依仗,还来不及反应恶灵就开启了报复。

庭院中间,是一口深井,井边已经爬满了青苔,昭仪的身体就那样盘悬在空中,和多年前的画面重叠,昭仪的脸在岑寻眼前扭曲变换,一会儿变成黄守尧的,一会儿变成娄静江的,她怔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她恨昭仪,刚才她的话像是针一样把她的心扎的千疮百孔,可是经历过那么多,岑寻突然发现,她并不想看到一个接一个的死亡,尤其是昭仪,她有再多不是,可是回忆起来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依旧是那样美好,即便那是假的,可也是她在岑家,唯一的,最珍贵的,值得回忆的东西。

岑寻踉跄着追了出去,在院子里,对着恶灵幻化出的人形道,“不要,不要伤害她。”

“不要?为什么?她自己都承认了那些事情是她做的,难道你还要手下留情?”

“不,她毕竟是我母亲。”

“母亲?”恶灵冷哼一声,“别人都没把你当女儿你倒是上赶着来认人做娘,岑寻,不要忘记了我们的契约,您拿到想和你父亲一样,做一个背信弃义之人?杀了昭仪,完成这桩生意,你把你的灵魂交给我,从此以后我们两清。”

昭仪似乎也没想到岑寻到了这个时候竟然会为她求情,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因为动不了,只能歪着脖子,看这岑寻,“我不需要你虚情假意,要杀要剐,来一个痛快!”

“不,我没有要反悔的意思,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只不过,她,就不必杀了,我.......我,做不到.......”

岑寻有些哽咽,对于昭仪的感情,她很复杂,即便是听到从她嘴里亲口出那些真相,她还是难以置信,这些年,昭仪对自己的感情,都是假的。

自从娄静江死了之后,她一直都在茫然,甚至于有些逃避,她不想去像曾经那些过去的一切,也不想去回忆那些不堪的记忆,有的时候,她甚至希望自己就死在那个下着滂沱大雨的夜晚,这样,她也就不会遇到后面的那些人,让痛苦就在那一刻终止,而不是常年沉浮在着煎熬的火海之中,上下不能。

“岑寻,你是不是忘了?如果昭仪不死,你的愿望就没办法达成,你会生生世世成为一个介于阴阳两界之中的怪物,不生不死,永远只能做我的奴仆,等到我三的那一,你才能够灰飞烟灭,而梅景炎,只能被束缚在阴冷的地底,永世不得超生,你想想他,他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而你,因为他献出了你的一切,现在,你就因为这个女人,放弃?”

岑寻没有话,她把脸埋到手心,忍不住哭出声。梦境里梅景炎破碎的嘶吼声好像又回荡在耳边,眼前是他通红的双眼,含着泪水,像是在诉着他的不甘,井底的阴冷,像是潮汐一样席卷而来,包裹着她,瑟瑟发抖。

昭仪抿着唇,没有话,她看这岑寻,眼神有些复杂。

“恶灵冷笑了声,接着束缚着昭仪的那一道力突然撤去,女人闭上眼睛,失去重力坠入井底,几乎没有任何的挣扎声,水花翻腾了一会儿,就没有了声音。

岑寻像是力气被抽空,她颓坐到一边,捂着嘴,哭出声音。

可是恶灵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红色雾气很快包裹着岑寻,像是贴在她耳边,恶灵低声道,“现在,答应你的事,我都已经办到了,你是不是应该,付出报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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