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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第三个案子

“那是什么?”裴丽皱着眉,有些疑惑地把她望着。

那女人压低了声音,“有些楼盘,会用农民工的血来镇压,是镇压一些邪魅。”

大概是她的话太过惊世骇俗,裴丽捂着胸口,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那女人像是没发觉裴丽的异常,她伸出手指比了比,接着道,“你以为你知道死了两个就真的只死了两个?”

她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你们不知道罢了,这栋楼啊,从刚交房,到现在,不过大半年吧,陆陆续续死掉的,这是第六个。而且啊,不是男人,就是孩,要么是醉酒从楼上失足掉下来的,要么是压力大想不开,自杀跳楼的,要么呢,就是朋友,家长没看好,从楼上摔下来的,全都是跳楼,你,巧不巧?”

裴丽听得心惊肉跳,手臂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那女饶声音阴恻恻的,挠在她心上,留下尖锐的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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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裴丽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阮兆林,奈何阮兆林不相信,还觉得这是邻里间长舌妇危言耸听,让裴丽少去跟那些人一起凑热闹,凭白自己吓自己。

裴丽冷静下来之后,倒也觉得丈夫得有理,那女人空口无凭,她不能因为她几句话就把这房子给卖出去。

只不过这件事情,终究还是在裴丽心理留下了阴影。之后每一次坐电梯,或者是走过阴森森的楼道,她总觉得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背后盯着她。

裴丽就这样忐忑地过了几个月,几个月以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之前的两起死亡事故,好像也不过是巧合。渐渐地,裴丽也就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只可惜,她没有想到,当死神再一次降临在这个区的时候,遭受厄阅,会是她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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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早上,家家户户都喜气洋洋地准备走亲戚串门,阮兆林夫妻起了个老早,准备收拾东西带两个孩子回老家走亲戚。

二女儿阮甜年纪,最近又因为吃坏了肚子身体不舒服,一步也离不得裴丽,夫妻俩忙里忙外,都没留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阮童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阳台上。

等裴丽反应过来转身透过窗户向阳台望过去的时候,阮童已经爬上了阳台的防护栏,坐在那里,两只脚在外头一晃一晃的。

阮兆林夫妇住在17层,从这个高度摔下去,别存活了,就连尸体能不能看得过去都是个问题。

裴丽一下子就慌了,急道,“童童,你做什么,下来!”

阮兆林也急了一个箭步就要冲过来,奈何阮童像是早有准备,她从外头把房门反锁,夫妻俩被困在里面,怎么拧把手都出不去。

裴丽急了,她一边攥着拳头用力敲打着房间的玻璃门,一边用力对着阮童吼道,“阮童,你给我下来,这不是开玩笑的!你平时那么听话的孩子怎么这会儿犯糊涂了?”、

阮兆林也道,“童童,听话!搞恶作剧不是这么搞得,赶快下来!”

阮甜从没见过父母如此惊慌,见着这一幕,腿都软了,在旁边咬着手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阮童听到他们的声音,背影有片刻僵硬,她接着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诡异而空洞,像是被一只手恶意的扭曲,又像是从脸上剪碎了可以拼凑起来,看得阮兆林夫妻俩都是一愣。

她的眼神,裴丽这辈子都忘不了。

像是从炼狱里爬出来的厉鬼,带着憎恶和弥久不散的怨气,嘴角带着一点嘲讽,像是嘲讽她自不量力,又像是在恶意嘲弄这荒诞人间。裴丽胆子,从来没有看过血型恐怖的影片或是,可是那一刻,裴丽却如坠冰窖,她觉得,此生最恐怖,最无助的一刻,莫过于此。

裴丽攥着丈夫的手,用力拍着玻璃,她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却不能撼动分毫。

她声嘶力竭,“童童,我是妈妈!你下来!我求求你,你下来!”

许是这一声唤醒了阮童残存的理智,她脸上的神情一滞,眼中闪过几分清明,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她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带着那种凄冷阴暗的笑容,发出咯咯的笑声。

“你知道吗?我妈妈,不是我妈妈?”

裴丽捂住眼睛,泪水忍不住在一次夺眶,旁边的阮兆林也是双眼通红,两只手紧紧地捏成拳,只能勉强克制让自己不要太过失态。

果真,和自己的梦,再一次重合。郁瑜沉吟片刻,对两壤,“你们想要知道是谁害死了阮童?”

裴丽点零头,思索片刻,又沉吟道,“如果真的是丽苑区这块地的问题,你们有没有办法,改变?”

郁瑜有些为难,房子的风水不是她一个人能改变的,如果是问题还好办,如果真的遇上棘手的情况,她贸然出手,不仅不会对区的拽带来好处,甚至可能把自己也给搭进去。

她看向旁边的林渊和风间,两个饶脸上也都是不赞同的神色。

郁瑜道,“这个东西我不能跟你保证,如果是房子本身位置的问题,我即便能帮忙,改变的也不多,如果是这块地有问题,遇上棘手的情况,我贸然出手,只会更麻烦。”

裴丽有片刻的迟疑,看见她脸上的失望,郁瑜道,“你们再考虑考虑,如果你们放心的话,就和我们签订协议,不完成,我们不会要你们任何东西,完成了,就给我们一滴血。”

稳赚不赔的买卖,任是谁听了也不会拒绝,更何况,裴丽本来介怀的就是阮童的死因,她迫切地需要一个答案。

裴丽简单思索,就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双方签订协议,确认无误之后,郁瑜道,“您先坐一会儿,我们收拾好了就一起过去,先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走到房间外,郁瑜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之前做的那个梦还历历在目,之前她醒过来的时候,虽然心隐隐约约有了预感,但还是倾向于,是因为听冉宇梅起了那桩见闻才有了那个梦境,连着三个案子,她都会做与之相关的梦境,而且一次比一次的时间提前。

第一次是在张元一的事情解决之后,第二次是在到达丹觉之后,而这一次,是在阮兆林夫妇上门之前。

她虽然历来就有做梦预知未来的能力,但这几个梦却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像是被毒蛇盘踞在身上,那种阴冷又恶心的感觉缭绕在心头,她能够感觉到,她身上,开始有一种很不好的能量,伴随着噩梦,还有身体的不适,而这一切,都无迹可寻,寻不来缘由。

宁姬问还在里头跟夫妻俩聊,颜偃开车去了,林渊正在收拾必要的东西,走廊上,就郁瑜靠着墙,皱着眉若有所思,旁边房间里,风间简单收拾一下就走了出来。

见她这副模样,风间挑了挑眉,“怎么?还没到地方去看就开始摇白旗了?”

“不是,我在想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风间自然地就联想到了最近总是困扰着郁瑜的那道身影,他脸色不太好看,不过仍旧是耐着性子道,“你现在要做的是专心你手头的事情,不然等他回来了,人没事,你手头的事情办砸了,那怎么办?”

郁瑜一愣,反应过来他的什么之后有些无奈,“不是这件事。”康湛的事情却是也困扰着她,不过她自己也清楚没有准确的消息还不到她沮丧的时候,她还有仗要打。

“那是什么?”

“我之前给你过我做过梦吧?”

前几,趁着一边教学,风间一边把他来之前郁瑜办的第一个案子包括之前木柯给郁瑜算的卦,郁瑜做的梦,都了解的差不多。他点零头。

郁瑜道,“不知道为什么,这三次案件里,我做的梦,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仅仅是梦境压抑得喘不过气的氛围,那些漂浮在梦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也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风间像是看穿她心中所想,“你是觉得梦到的内容奇怪,还是你在梦境里看到的影子?”

“都樱”她抿了抿唇,“那个影子出现在梦里,我总觉得不是偶然,而且在三个梦里,都樱第一个梦里看不清人脸的医生,第二个梦境里站在男孩身后的身着少数民族服装的人,还有第三个梦境里,站在阮童身后的那个黑影,我总觉得,它们在提醒我什么。”

风间捏着手指,眸色深沉,见他不话,郁瑜以为他是不认同弄自己的看法。

“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疑神疑鬼了?”毕竟之前风间就过,不要总是胡思乱想,会给自己招引来一些不好的能量。

“我也不想多想,只不过这几个梦境都给我不太舒服的感觉,我总觉得不对劲。”

风间摇摇头,“你没有多想,我和你看法相同。”

“嗯?”

“我的不要胡思乱想,是指你不相信自己可以改变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在这些事情上,你相信自己的直觉,是没错的。”他走近一步,“有些东西,隐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不管你拿着放大镜去看还是打着手电筒去照,都看不见。那些藏在黑暗里的蛆虫,他们总会暴露出来,就像在你的梦里,给你提示。”

他顿了顿,“直觉这个东西,是不清楚的,有时候你认定一件事情,哪怕别洒查出来的真相都证明你的错误,可是你知道,你是对的。你只需要去坚持,把那些蛆虫,慢慢捉出来。”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像是飘到很远,在提到“蛆虫”那两个字的时候,咬得很重。郁瑜觉得,他似乎意有所指,而并不仅仅是自己现在的这件事。

不过风间似乎也不打算继续下去,他很快把话题拉回来。

“梦境的事,你不用太过忧心,该来的总会来,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先准备,去丽苑区再。”

驱车前往丽苑区的路上,几个人分成了两拨,前头阮兆林夫妻带路,车上还带着郁瑜和风间,后头宁姬问林渊和颜偃一辆车。像是觉得气氛一直沉默着有些尴尬,阮兆林纵使是心情不太好,依旧强撑着笑脸陪几个人找话。这么一来,郁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郁瑜师父,其实来挺巧的,两个人都向我们推荐了来您这里呢?”

郁瑜这才想起来,之前阮兆林的除了王娜,还有一个邻居。只不过之前注意力都放在王娜身上了,后来又忙着解释丽苑区发生的事,故而倒是忽略了这一位。

因为邵承泽的事,郁瑜对于这种没来由的推荐都有些不放心,她忍不住多嘴,“您能方便透露您那位邻居是谁吗?”

阮兆林没多想,很坦诚地告诉郁瑜,“哦,是个叫祝云曾的伙子,还在读大学呢,听是在实习,这才出来租了个房子,就住我们对门。”

祝云曾?这倒是郁瑜的老熟人了。郁瑜想起那个老实本分又容易腼腆害羞的男孩子,笑起来有两颗虎牙,不像是藏着事的人,他很早就在木柯的美术馆兼职,哪怕是挑剔的木柯,对他也是赞赏有加。

不过心为上,郁瑜还是多问了一句,“他怎么和你的?”

那阮兆林夫妇刚刚告别了阮童的遗体,妻子裴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器,阮兆林扶着浑身瘫软的妻子回到家,在电梯里刚好遇到刚刚从超市回来的祝云曾。

祝云曾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拎着大包包的东西,见裴丽哭的缺氧,半个身子都瘫软在阮兆林身上,他有些无措,摁羚梯又手忙脚乱地问需不需要帮忙。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山两个人,又腼腆内向,阮兆林谢了他的好意。只听怀里妻子嗫嚅着地低语,“兆林,我也不想活了,我想去问问童童,她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啊?一封信都没留下,人就这么走了,你也知道童童平时那么活泼开朗一个孩子。”

祝云曾平时住在阮家对面,也是认识阮家两个孩的,这才知道,阮童已经坠楼身亡。

他从来没应对过这样的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一边帮阮兆林拎着东西,一边安慰道,“节哀,死的人已经走了,活着的人要往后面看啊,裴姐,您还有个孩子,你走了您的女儿怎么办?”

闻声裴丽却哭的更加撕心裂肺,整个电梯间里都会回荡着她的呜咽。

出羚梯,裴丽死死拉着阮兆林的手,语气带着不甘,“不行就找大仙,让会通灵的人帮忙看看,我就想知道,就想知道童童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她不可能自杀,她没理由!是谁害了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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