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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水里的“脏东西”

宁姬问顺着康湛的视线看过去,听他道,“院子里干干净净,落叶都被扫成了堆,不是我们来之前刚刚走就是这屋里有人,只是不愿意出来。而且感应到屋子里有流动的能量,你们先躲着,如果我没猜错,屋子里应该有人,别让他们走了。”

这么带感的吗?什么能量流动,他怎么什么都没感受到?宁姬问心中感叹,男神不愧是男神。深感自己肩负责任重大,他重重地点零头,“放心,我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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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坟就在白家后面不远处的田埂,坟包错落在山丘,按照红石村的丧葬习俗,这后边一块地都是白家人长眠的洞穴。

张元一能感觉到白菁的呼吸越来越急,像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一边扶着白菁,一边轻声安抚道,“没事,没事,阿菁,过了就好了。”

白菁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她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一处墓碑,张元一顺着看过去,黑色的墓碑上,正中刻着几个大字——“白公镜芙之墓。”

张元一停下脚步,“郁瑜师父,到了。”见到身后只有两个人,他有些奇怪,“诶,另外两位师父没跟过来?”

康湛不急不慢道,“他们回车上拿点东西。”

张元一不觉有异,回过神来却发现手下一松,他心下一急,“阿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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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菁觉得头疼得厉害,面前这个地方像是一个漩涡,越靠近,身体的不适越发明显。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脑海中一片混沌,记忆像是被撕碎打乱又重新粘合起来一般,她怎么回到这里的?

张元一带自己回来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最痛恨回到这个地方?她猛然扭头,眼中流露出控制不住的恨意以及嫌恶,她看见张元一的视线与自己对上的那一刹那有片刻的呆滞,“阿菁,别这样。”

真是烦死了!结婚这么多年,他还是这个窝囊的样子!恶心!她一把甩开他过来拉扯自己的手,她也没想到自己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力气,连得张元一也被这么一攘退后了两步。

这是谁的墓?白镜芙?唇瓣轻启读出这三个字的瞬间,剧烈的疼痛像是冲破了枷锁的野兽来势汹汹的袭击了她。她捂着头,只能听到脑海中两个交错的声音。

年老的声音沧桑而浑浊,“跪在这里,好好看看,你是我白家的子孙,享受着我的荫庇,难道不该为我添一支香火?”

稍微年轻点的声音阴狠而凄凉,“白菁,你害死了我!你不得好死!”

两个声音不断交错,像是席卷着潮水从远方翻腾而来,不断将她包裹,眼前的景象也随着声音的逼近而不断扭曲变换。

这是谁?她的世界旋地转,世间万物颜色都逐渐褪去,笼罩着一种诡异的昏黄,面前的男人形同枯骨,他的瞳孔没有焦距,干瘪的手臂上,一块青色的豹子纹身横亘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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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过来!滚开!滚!”

白菁的惊叫让张元一手足无措,他伸出手想要去碰她却被她惊慌失措地拍开。

“阿菁,你看着我!”

“你滚!你死都还要来扰我清净!”

郁瑜见状,抬步就要过去,却被康湛止住,“先别急,听她些什么。”

“阿菁!”

“滚!不要过来!冤有头债有主,你是自己失足落水死的,你怨不到我头上!”

她出这句话的时候张元一动作却顿住了,好半晌,他才指了指自己,讷讷开口,“阿菁,你看着我,我是谁?”

“你......”像是从混沌中醒来,她的眼中终于聚拢零星光点。

张元一试探着上前,“阿菁,别害怕,别害怕。”

那些光亮在他触及到她的时候骤然涣散,白菁冷冽了神色,“滚!”

张元一的手停在半空中,他进退无措,转过头求助似的看着郁瑜。

变故就在此刻发生,白菁发疯了似的朝着远处跑去。

张元一顾不上等郁瑜,拔腿跟上白菁。郁瑜也没想到这一出,顺着两人离开的身影而去,她眼中透着些许焦急,“她是不是不受控制了?”

“先跟上去看看。”

白菁没有跑多远,郁瑜和康湛顺着走了五分钟,见她停在一处水塘。这是红石村供老年人休闲娱乐的鱼塘,水塘不深,周围还有三三两两坐着闲怡垂钓的老人。

郁瑜和康湛走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白菁趴在池塘边,倒影中,她探出一个脑袋,静静地望着水面,不知道在看什么,张元一站在她身后两米远处,他想要上前,害怕她一个不慎掉了进去,又举步不前,担心自己惊吓到她。

张元一急得没有办法,“郁瑜师父,怎么办?”

白菁身旁的老人见白菁盯着水面一动不动,稍微凑近几分,“丫头,你这样看着鱼它也不会上钩啊,你去那边。”他指了指立着不远处一个凉亭,“那儿有专门卖鱼钩和鱼饵的,你要是感兴趣啊,我可以教你。”

白菁像是听不见她话一般,反而身子更探出一些。

老人忙摆手,“诶,使不得,姑娘,你可别凑那么近,你别看这水不深,年初的时候,连着淹死过三个人呢。”

张元一闻言心中一个咯噔,抬眼果然见白菁抬起头冷冷看着那个老人,老人一抖,差点没握住手中的鱼竿,“你......”

她忽然狞笑起来,“白菁你听到了吗,这些人都是你的报应!你站在这里,你看看你脚下!”

似乎是头疼得厉害,她的手不断地在头顶抓挠,像是恨不得把头皮都给就下来似的,看的张元一心疼不已。

“阿菁,你别。”

“闭嘴!”她猛然抬头,嘴角咧开一个怪异的弧度,“你这个窝囊废,你真以为她会喜欢你?”

张元一张了张嘴,愣在原地,他没有注意,白菁眉心那抹殷红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抹去。

旁边的老人总算是察觉出些许不对,他也没有掺和进这些事的闲心,这女的一看就不太正常,担心祸及自己,卷了自己的工具麻溜地就跑了,腿脚麻利得倒不像是个上了岁数的人。

郁瑜也察觉到白菁身体里几个灵魂在打架,可以白菁此刻处在崩溃的边缘,她心翼翼地上前,“冷静。”

白菁的视线落到郁瑜身上,眼中多了几分警惕,从这个角度,郁瑜看的清清楚楚,她瞳仁的边缘,染上一层诡异的鲜红,那红红得妖冶,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地狱爬出索命的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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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湛的预估没有错,宁姬问和颜偃果然发现了躲在屋子里的白家人。

郁瑜一行人走之后,颜偃就提议让自己和宁姬问两人躲起来,如果这个房子里真的有人,方才他们在这里晃悠,他们不定在暗处看的清清楚楚,倒不如营造出他们全都离开的假象,让他们放松警惕。

两个人一人躲在后院,一个人躲在屋檐下,白家的人如果在上面往下看,两个人站的位置敲是视线的死角。

先出来的是一个六七十多岁的男人,他似乎极为谨慎,在二楼猫着身子瞥了半才轻手轻脚从楼道下来,门锁一落,才拖着步子出来。

见到没人,他松了一口气,对着楼道,“没事,都走了。”

后面跟着的是两个妇人,年纪大一点的和这个男人看起来年岁差不多,两鬓斑白,脸上两道法令纹吧本来就饱经风霜的脸上凿刻出更加沧桑的痕迹;年纪轻一点的四五十岁的模样,圆脸宽鼻,一双狭长的眼像是被拉扯着往上吊钩,看上去像一只没有生气的鲶鱼。

暗处的宁姬问见到白家饶长相,心中不免感叹白菁有这样的父母年轻的时候还能长成那样,不是被抱错了就是前世积攒了几辈子的福分。

男人回转头,“都怨你,非要回来拿什么玉镯子,你那破镯子成色别人看都看不上。”

年老的妇壤,“那你有什么?家里出了这个镯子就只有房子了?现在忠全还在牢里,你帮不上忙就算了还在这里风凉话!”她的声音又奸又细,加上话的时候眼珠总是不停地转啊转,看得人浑身不自在,就总给那张面露苦相的脸上添上几分尖酸刻薄。

男人挥挥手,“行了,拿了东西就赶紧走,你没见刚才老二回来了吗?她这么多年不跟我们联系,指不定这次回来又给我们捅了什么幺蛾子。”

女人瘪瘪嘴,“那也不一定,万一她发达了呢?咱们还能找她借点钱,帮帮忠全。”

男人声音里带了几分火气,“她能有什么出息?这些年因为她我们白家受的闲言碎语还少!你别打什么歪主意,东西拿好了就给我收拾了准备走,到时候债主找上门我们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他的话音还未落,就见面前两个女人面带惊色看着他的身后,随即响起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白先生,您打算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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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湛费了好大的功夫,总算是把白菁和张元一从池子里捞了起来。

就在方才,变故来得很快,他原本是想要上前制住白菁的熟知白菁一个旋身就扑进了池里,还留下一句话,“她也应该尝一尝池里的泥是什么滋味。”

张元一护妻心急,见着白菁扑腾进了水里,也顾不上自己也是个旱鸭子,想都没想跟着往水里下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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