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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培养之意

“你们的功课都比较扎实,我这就不抽你们背诵并释义了。”朱元璋依然是虎着脸,不过眉眼之间还是能够看到那抹不去的慈爱之情。“几个月前京城开了一家报社,除了官方邸报的消息之外,还刊载一些民情轶事,评论文集和话本等。你们学有余力,也记得多多阅读,以后咱还会从那上面抽查你们的学业。”

朱椿等皇子躬身应道:

“是,父皇。”

“咱昨批阅奏章,金笔的墨汁沾的多了,滴了一点到纸上。”朱元璋像是在拉家常一样着闲话,“咱看这个‘墨’字,倒有一些意思,最后这就以此字为上联,给你们一点时间,给咱对出下联来。”

朱椿等人傻眼了:墨?

这可咋对?

墨乃墨汁之意,物体的名称罢了,这能对出什么来?对笔?纸?还是砚?要是再讲究合辙押韵,就更不好对了。

再了,父皇出对子,一定是有缘由的,一个简单的墨字必然是不简单的,肯定还要考虑一些父皇的深意。

那么,父皇有何深意呢?

众皇子年纪最长的如朱椿,已经十六岁了,最的如朱权,也有十岁了,都不是孩子了,也该能体会一些自己老爹的意思了。毕竟,照他们老爹朱重八先生的话,这个年纪早就出去沿街讨饭了,遭受人情冷暖,无论是被翻白眼还是被放狗咬,都得受着,还姑上你是不是孩子?

笑话了,元末明初的时候可没有什么未成年人保护法。就算有,也轮不到朱重八这位淮右布衣身上。

因此诸皇子也不能因为自己年纪就不谙世事、不通学问,那是要被老爹打屁股的。是以他们都冥思苦想,低着头装作恭顺的样子,可就是百思不得其解。

“嗯?”朱元璋冷哼了一声,大殿中的气温顿时下降了好几度,把诸位皇子吓得够呛。

朱椿作为这里面最为年长的,按理是应该第一个回答,他左右为难,内心叹了一口气,战战兢兢站了出来,勉强答道:

“父皇......儿臣对书。墨无定形,然书之却可规矩,作词写文,皆有凭借,是以有书必有墨,无墨不成书,无规矩不成方圆也。父皇此意,是要教导我们循规蹈矩,专心听师傅教导,不可逾越。”

朱元璋微微点了头,但不发表评论。湘王朱柏见状,知是轮到自己了,便也心翼翼前趋道:

“父皇,儿臣对石。墨所侍者,石也,是谓石墨。墨发端于石,溶于水,现于书。父皇此意,是要我们不忘初心,牢记本位,日后就藩,也当牢记父皇教导,拱卫大明,江山万代!”

朱元璋微笑着点了头,朱柏是他比较喜欢的一个儿子,这番对答也深得其意,当然这个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之后,朱桂、朱瑛、朱植等皇子纷纷对答,朱元璋皆不做评论。

到了最后一个宁王朱权,他此时才十岁,个子最矮,但眉眼之间的灵动是掩饰不住的。他早就有了答案,只是因为最,不便出来作答。此时轮到他了,就非常自信上前答道:

“父皇!儿臣对泉。墨者,上黑下土,泉者,上白下水。黑对白,土对水,黑白之间,水土为限,泾渭分明,儿臣以为,父皇此意,是要教导儿臣等,凡事莫要思虑太多,身为藩王,我们只需是非分明,明辨黑白即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牢记地君亲师之道,便可大功于社稷,为墨,便载入史册,以致千古流芳;为泉,则奔涌翻腾,滋润一方百姓!”

朱元璋眼睛亮了,没想到是最的朱权答出了他想的,也是他想告诫诸皇子的。不管这其中是否有与相社相勾结的,他总要进行一番敲打,让可能的那个逆子对咱这个位子生出恐惧之心。

咱给你的,才是你的;咱不给你,你不能抢!

不然,岂不是黑白不分,是非不明?就算你真的有那一,不守君臣之道,不谙礼教规矩,能坐得稳?能深得民心?

朱元璋咳嗽了一声,扫了一圈站在下面的儿子们,平淡道:

“方才你们所对,皆有一定道理,然,唯权儿所对,深得我意。记住了,有大道,君为臣纲,我们既是父子,也是君臣,莫要坏了规矩。日后你们就藩,也要牢记今这番奏对,记住你们的十七弟的话!几个做哥哥的,反而没有十岁的娃娃认识的清楚,是不是想得有点多啊?”

这一番话,尤其是最后一句,意味深长,让诸皇子胆战心惊,纷纷言不敢。

“不敢就好,椿儿,”朱元璋并不为其所动,叫着蜀王朱椿,“目前宫里面还没有就藩的王爷,你是最为年长的。要发挥好作为兄长的表率。再过两三年,你也就要到成都去了,以后很难再相见。这段时间,记得多陪一陪你的母妃,除了你的师傅们,就不要再跟那些个腐儒一起掺和了。明白了吗?”

朱椿急忙下拜回道:

“父皇所教,儿臣不敢不从,一定安心读书,陪母妃,也多向十七弟等弟弟请教,并学习父皇所的报纸,请父皇放心!”

其余几个皇子虽然没有被敲打,但常在皇宫的他们早就磨练的水火不侵,看碟下材本领炉火纯青,哪里还看不出是老爹对自己等人不满意了?所以纷纷学着朱椿一起,下拜回道:

“请父皇放心!”

......

“殿下,姚大师那边有消息了。”

马三保轻轻走到朱棣旁边,声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朱棣一怔,顿时面露喜色:

“什么消息?”

之前姚广孝曾经请算命大师袁珙为朱棣算命,本来是子之相,甚至十五年之内必登大宝。可就在朱棣担心消息泄露准备把袁珙送走时,袁珙突然惊慌失措,言及形势发生巨变,子之气荡然无存。

朱棣气急败坏之下将袁珙下狱,后来经过姚广孝劝解,才耐心听了袁珙解释,原来是南方有变,影响到了他的子运势。朱棣便命令姚广孝前去调查,并允许和相社有消息互通,当然,一切都在保密的前提之下。

这件事情布置了有几个月了,姚广孝也带着朱棣的指令一去不复返,之间朱棣甚至怀疑姚广孝叛变,供认出他与相社有些许联系的事情,甚至包括李善长当初给他写的那封信。这段时间朱棣一直在做噩梦,常常半夜惊醒,痛苦不堪。

这个时候,他府上的一个宦官叫马三保,自告奋勇为他按摩头部,舒缓压力。来也怪,只要他按摩以后,自己就能睡个好觉,而且神清气爽。于是他就让这个叫马三保的宦官随侍他身边。经询问,他时候跟自己一样,也是在军中度日,还跟随过傅友德、蓝玉等名将征伐北元。他故意考校兵事,马三保也能对答如流。惊喜之下,起了爱才之心,就让他做了自己的侍从,也有培养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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