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敲打
尘埃落定，打跑了恶霸无赖，我和妖人莲站起身望着对方傻笑。我身上也挂了彩，脸上被揍成了乌眼青，已经不复之前那英俊潇洒，器宇不凡，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呃，咳咳，的少年的模样了。妖人莲更惨，除了一身脚印淤青外，脸更是被直接打成了胖猪头。
我俩就站在哪看着对方的凄惨像傻笑着对方，“没看出来啊！想不到你个娘娘腔也有血气爷们的一面。令我刮目相看了！”我夸赞到。
“那是，老娘毕竟曾经也是个百分百纯爷们！虽然现在变成了女儿身，但真遇到事也绝对不怂！”说着妖人莲还自傲的仰了仰头。
说实话此时的妖人莲虽然形象不堪，但此时此刻我是第一次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打心里认同了他这个人，且对他今日的做为也尤为欣赏。
明知道那几个恶人有武功，（虽然是很低微的套路拳法，可那也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了的。）自己敌不过，惹上麻烦可能会被打残，可为了解救无辜少女，他仍然站出来挺身而出了。善良不善良，热血不热血先不说，做这事确实是需要一份魄力和一份胆气的。
勇气这东西真的是种很珍贵的品质，不是说是男人就会有，是女人就会无。你瞧那趴在桌子上一直装死的男人，不就是个怂货么！
更难得的是这种品质与善的结合！我想，在场的有勇气，却估计后果与得失的，从而冷漠旁观的人也不会少吧？
当然，话说回来，勇气也不等同于盲目和冲动。妖人莲的行为看似鲁莽，可并不是没长脑子。他知道他动手我不会冷眼旁观，退一万步讲，自己真被人打残了，我不是还能救嘛！
……
“额…两位…你们，没事吧？”一柔柔的女声从身后响起。是豆腐坊的老板娘——苏姑娘。“多谢二位出手相助，小女子在此拜谢了！”说着她向我们款款一礼。
“没事，举手之劳。”妖人莲很装逼的来这么一句，只是这话配上他现在的猪头脸显得极为滑稽。
少女又是一礼“恕小女子直言，二位恩人现在颇为狼狈，不如进寒舍梳洗一下吧！”
“额，我们…”，“啪！”妖人莲还要说点什么，被我一拍脑门打断了，“你还矫情磨叽个毛！现在这副德行还嫌站在这儿街上不够丢人咋的！进屋，进屋！！”说着，我就主动跟在姑娘后面。
少女轻笑，没在多说，只是告知大家今日提前歇业，便收了摊子。我和妖人莲帮忙搬桌子，一起跟进了屋。
……房子还真是简陋！我四下打量一番，小院子不大，把摊子的桌椅板凳搬进来之后，勉强还有落脚走动的地方。一间卧室闺房，斜对面的就是豆腐房兼厨房，靠背面的院落墙角有个木板搭建的简易茅房，其他的就啥都没有了。
“柔儿，是谁进家了？”一瞎眼的老妇杵着拐棍站在卧房门口问。
“娘，是刚刚帮我解围的两位好心的恩人！你先回屋吧！我一会就做饭。”苏柔道。
“噢，那你多做一些，留两位客人吃饭吧。”老妇嘱咐道。
“知道了。”少女把老妇搀进屋子，再出来时手里已然端了盆清水。“不好意思，寒舍实在简陋，没啥地方，只能让两位恩人坐在院里洗漱了。”她歉意的说。
“啊，没事没事，我们一会就走，不用麻烦了！”妖人莲道。
“那怎么行！我一定要留两位吃饭的，”少女立刻道“这不只是俺娘的意思，也是我对两位恩公的心意，请二位一定不要拒绝。”
“行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打搅了！”我接过话头，再次打断妖人莲。
……
少女走进厨房，妖人莲开始用审视的目光看我～“你是不是看这丫头漂亮，想撩拨人家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漂亮妹子谁见了不想撩一了啊，咋啦？”我理所当然道。
“千万别！！”妖人莲立刻咋呼的蹦起来，然后又小声道“你个死太监别整天想着调/戏人小姑娘成不！？”妖人莲道，“古代女子本就保守，你说你万一把人家忽悠蒙了，动了情。之后又发现你是个大太监。你还让人活不活啊！？”
“不是，你是不是管闲事管上瘾了！我又不是那恶霸，你也想拦着我？有病啊你！”我不瞒道。
妖人莲望向厨房少女消失的背影，轻轻摇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若不是家里困难，一古代女子怎会抛头露面的出来摆摊做生意？何况还是这么一个漂亮的未出阁的女孩！唉，一块豆腐才卖几个钱啊，这姑娘着实可怜！让我想起了俺妹妹，也是很小时候就去外地打工，然后…唉～命都挺苦的…红颜薄命啊。”妖人莲露出伤感神色。
“停，停，停停！不是你丫的啥意思啊！怎么说的我很十恶不赦的大恶魔似得。你的眼睛也瞎啦！不记得谁帮你脱离苦海啦！”我气愤道。
“我的意思是说～你别为了满足自己的那点虚荣心，就是欺骗人纯真善良小姑娘的感情！你是耍的玩的刺激/爽/了，过瘾了，却把人家无辜少女给祸害坏了！这可不是后世！这个时代的痴男怨女很多，可经不起情感骗子的打击。”妖人莲顿了一下又道“再说你就算把妹子泡到手又有什么用９不是瞅着干上火。唉，你就少惹些红颜，多积点德吧！”
“你大爷！！”我一下就怒了！“妖人莲，是不是我平时对你的笑脸太多了，令你现在敢在我面前张狂叫板了？！”我喝道。
妖人莲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过了“，忙连连摆手，再加上看我真是怒了，立刻开口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刚才一时口快，你别放在心上，我真的是说者无心！”
“哼！我特么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妖人莲我告诉你，在心中摆清你自己的位置！该有什么态度，不该有什么态度，自己想清楚！！”
我斜眼暼着妖人莲继续道“理论上讲，按古代论，你是皇上赏赐给我的婢女，我们是主仆关系；按现代论，你我曾经互不相识，谈不上交情，就连“点赞之交“也算不上。我帮你是恩惠，不帮是本分！～对你施与援手，不过是看在同是穿越者，遇见的缘分上。”，“你我作为相识的陌路人，作为主仆，作为老乡，我对你够意思了吧！算是仗义了吧！？没有我，你早晚会被淑妃害死！你这身丑病现在也被我治的七七八八！这些事，你心里没有点逼数嘛！？”，
“说我对你恩同再造也不为过吧！！你特么还说过要报答我！我根本没放在心上，～也从没指望着你的什么报恩。但你如今所表现出来的态度，真是令我对你失望至极！”我指了指厨房，“你看那姑娘家中贫困觉得可怜，你怎么没意识到你的大恩人悲催的穿越到太监身上更可怜？他内心的苦闷你想象不到么？”我盯着他“你根本就没去将心比心的为你的恩人着想，因为你内心根本就没有重视！！你每次在我面前劝我说要坚强，要身残志坚的时候，不过是在说风凉话，其实你内心并没太在意！这，～便是你对我的最真实态度！你内心一直认为你我同是穿越者，位置齐平。打心底有份不甘，不服，不平衡，不愿接受的情绪。处使你在我面前自然而然的说出自以为是的话！表现出毫无顾忌的态度。所以～”我拍了拍妖人莲的脸“～你在我面前表现出悲天悯人的圣母样你也配！？只许你对萧洋那青涩少年想入绯绯，不准我对清秀妹子怦然心动？你个死变态臭基佬！有资格说我？你把自己说的那么道德高尚大义凛然，你要脸么！？”我的一句句质问说的妖人莲面色惨白，牙口无言！
哎……我叹息一声，再看了看妖人莲，“我看咱俩的缘分尽了！一会离开时，你我就各有各路各奔东西吧！”
“不要！白哥，白老弟，我错真了，的错了！！”妖人莲紧张的抓住我的手臂，“我认识到自己的错了！我的确是因为你我都是穿越者，内心不肯低头，还死端着一份架子。白老弟，我知道错了！求你别丢下我啊！你看我现在没钱没地位，没抱上金大腿，还没有金手指！你不管我，我一个弱女子，孤苦伶仃的在这重男轻女的古王朝可怎么活啊！你就原谅我一次！以后我一定纠正态度，一定改！！”妖人莲哀求道。
我又指了指那厨房，“不可怜那妹子了么？”
……妖人莲沉默一会，叹息道，“这世界上的可怜人太多了，自己也是，只有让自己变得不再可怜，才会有心思去管他人的。”
————“你可怜草木，谁可怜昆虫？你可怜昆虫，谁可怜蛙鸟？你可怜蛙鸟，谁可怜猫蛇？你可怜猫蛇，谁可怜狼狐，你可怜狼狐，谁可怜狮虎。你可怜狮虎，谁可怜人？你可怜人？就看看他们脚下的片片尸骨。那么到底谁是可怜的，谁又不该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