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这样的我归来，能够战胜他么？
赫米拉·希尔站在一座翠绿的高山之上，层层叠叠的碧树在他的脚下摇曳着。
轰！
山体正在椅，时隔两年，他的力量通过那位信仰的天堂之主的祈祷、祝福之下，变得愈发的强盛。
“吼！”
无数飞龙宛如惊弓之鸟，在林间散开。
飞龙巢内。
一直浑身散发着毒雾气息的飞龙王被金龙王拖拽出来，它在那条鳞甲尖锐的金龙王，赫拉米·希尔的坐骑、伙伴面前，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深绿色的血液在流淌，金龙王的龙爪刺穿了岩洞巢内的飞龙王。
赫拉米·希尔看着自身的经验大幅上升，等级上升的提示，说道：
“升级了，我们走吧。”
“去哪儿？”
“去天梯上给过我们耻辱和败北的梅伯利......复仇。”
......
......
一夜的巡游让塞里敦王国的士气大振，对于无数塞里敦王国的公民而言的顶峰，王国彰显力量的举动，对于陈成的封神计划来说，仅仅只是开始。
赫德森普一如当年般的说道：“你们玩家的举动有的时候真的很奇怪。”
“比如呢？”
“比如你们会为了击杀对手寻找一个非常合理的但在我们看来很荒谬的理由，升级。”
“哦。”
“再比如你现在为了学习技能，而回到西冥界将整个塞里敦王国在最强盛的时候放空。”
“他们不敢来的。”
“万一呢？”
“没有万一。”
赫德森普质问陈成的主要原因还是冥界的氛围让他觉得极度不适。
如果说西冥通往光幕大陆的桥梁在迈特厄古国的遗迹，亡魂洛伊城内的话，那么西冥通往人间的道路便有很多种。
其中冥界生命最常用，也是对入侵者惩戒最为严厉的则是赫克马里拉之桥。
桥上霜雪漫天。
没人知晓冥龙的瞳孔在哪个方向，哪个角度直视着入侵者。
作为冥龙巢。
这里生活着无数冥龙，想要强硬的突破防御从西冥界迈入人间，难度堪比登天亦或是直闯龙潭。
桥下有一道戴着斗篷的身影。
他摘下斗篷。
看着万年冥龙的巨大羽翼遮蔽下，宛如渺小蝼蚁的两道身影，笑了起来。
查尔·芬尼克模仿着高处冥龙的模样。
单膝下跪，向陈成这位冥殿的先锋官行礼。
无数的冥龙从高处落在长桥的两侧。
仿佛等待查阅的士卒。
那画面在风雪中极为令人惊悚。
更昭示着来者的在冥界的地位和权威。
曾经险些将他击杀的古代冥龙尖锐如石柱般的利爪匍匐在地面上，任由这位先锋官阁下在他的面前走过，任由他在断裂的长桥上，在自己的脊背上向下通行，没有发出半分声音，宛如死物。
但陈成知晓它们是活着的冥界生灵。
它们的魂火还在飘摇。
力量还在孕育生长。
霜雪在他的身旁起舞。
陈成与查尔拥抱，说道：“老朋友，好久不见。”
查尔·芬尼克的身后，在蜿蜒霜雪的冰河上，停靠着一架马车，两位亡灵蜥蜴侍者恭敬的等待着他们的交谈结束。
“先上车吧。”
“好。”
陈成坐进约莫两米五宽，有着巨大骨质轮子的马车内部，查尔·芬尼克拿起一杯冥酒，递给他，说道：“最近过得怎么样？”
查尔·芬尼克笑道：“还好，只不过吸血鬼领主和巨人们发生了一些冲突，那些亡灵的大脑有些耿直转不过弯，吸血鬼又太过骄傲，时常会引起误会，引发矛盾。”
“我是来找你要钱的。”
“当初的任务还没有后续。”
“没有后续了。”
很多事情都无疾而终，查尔·芬尼克觉得四年前的画面，仿佛就在昨日，那个受到‘不朽之城’伦巴罗赛所有女性亡灵欢迎的侍者，如今已然成为了整个西冥界的大人物，就连沟通人间的赫克马里拉之桥上的冥龙都要向他匍匐致意，而一位位曾经的人们又怎么敢对他无理？
但这样的人物。
没有钱。
需要找自己要钱，的确是出乎他的预料。
“我本以为你是来单纯的见见我。”
“不，我是来要钱的。”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不应该缺钱。”
“相信我，在西冥界我远远比你们任何人所想象的都要贫穷，每一次对黑骑士的召唤都是一场金币的狂欢和盛宴，冥界的金币也是金币，冥界的金钱同样也是金钱，但为何就不能与现实互通？我的那位导师，弗格斯·多利，更是个可恶的地精商人！他长相丑陋，面容丑陋，心灵也同样丑陋，是个黑心的骗子，该死的煤炭商人！每天在酒馆里蹉跎，除了找自己的弟子要钱之外没有任何的本事！”
“......你的抱怨真多。”
“没有我欠给冥界的债要多。”
“需要多少？”
查尔·芬尼克看着陈成，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吸血鬼贵族的冥币也不是凭空得来的。
冥界的矿产资源同样也是有限的。
高价值的矿物资源。
意味着高风险的战斗。
他们吸血鬼与巨人之间的争端，不仅仅是因为性格，更多的原因还是利益，准确的来说，是冥币！
在西冥界里。
就连冥河的生物都知道冥币的重要性。
传说中这两年间，有一位统御了一片西冥河的冥界灯笼鱼领主，更是经常主动出击，掠夺冥币。
没人知晓这只灯笼鱼的来历。
只知道实力深不见底。
强得可怕。
更加令人惊悚的是，掠夺冥币的背后，竟然还有布尼安·红魔这个生于冥河、长于冥河的家族在幕后支撑着，这让很多西冥界的阴谋论者生出了很多的想法。
在很多的世界里。
存在着无数种可能。
查尔·芬尼克看着马车外的霜雪，蜥蜴侍从的长鞭只是摆设，拥有魂火的冥界马车从来不需要任何的外力推动，更不会感到疲惫。
他的商会起初像是一朵涟漪般，在巨大的海洋中荡开。
如今已经初具影响力。
少量的玩家出现。
更是给西冥界带来了新的生机。
“你知道不死者么？”
“知道。”
“他们正在计划离开冥界，进入日落大陆对玩家发起战争。”
“哦。”
“你觉得他们的成功率如何？”
“你觉得赫克马里拉之桥上的冥龙如何？”
“呵呵。”
查尔·芬尼克失笑的摇头，马车轻微的椅着，那位英俊的青年面容在风霜中依旧年轻，马车的车轱辘在冥界漆黑的雪地上压出了一道道车轮印。
他披着披风，戴着兜帽，说道：“需要换件衣服么？尊敬的先锋官阁下？”
陈成身穿着麻衣，看起来过得很不好，但查尔却知晓这个家伙最近究竟做了什么，整个太阳都为了他而释放着能量，所有的能量都被收集起来，变相的推进着人类的科技发展。
贫穷与他无关。
但他现在却很贫穷。
陈成说道：“华贵的衣服只会让我这样低等的冥界生物的境况雪上加霜，我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先锋官阁下，只是伦巴罗赛城内的一名普通地精手下的一个普通的学徒、侍者。”
“你的导师到底是谁？”
“贪婪无耻、邪恶卑鄙！残酷无情、恶劣卑微、愚蠢的地精！”
“你不需要这么多形容。”
“我需要很多钱。”
“我的积蓄就是你的积蓄。”
“你不明白。”
“为什么？”
陈成冷哼道：“为什么？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你在伦巴罗赛的斗技场，想要雇佣一位亡灵战士，需要花费多少冥币？”
“十到十五冥币不等。”
陈成问道：“伦巴罗赛斗技场冠军的价格是多少？”
查尔·芬尼克犹豫了片刻，思索着陈成话中的深意，说道：“伦巴罗赛作为不朽之城，物价之一稳定，一位斗技场冠军最高不过一百冥币。”
“呵呵，你可知我一位冥殿黑骑士的价格是多少钱？一位近卫骑士长的雇佣价格又是多少钱？曾经我尚未成为他们的领袖，尚未成为他们的先锋官之前，欠下了多少钱？为什么我很少率众发起冲锋？我难道不想么？冥殿的黑骑士集团冲锋他难道不香么？”
“......”
“很贵！”
“多少？”
“一只三百到一千不等。”
“......”
“你猜猜我一次雇佣多少？”
“我不想猜。”
“三百只。”
查尔·芬尼克转头就走，说道：“那你欠下的债务至少是数十万，乃至数百万冥币，这和你当初说过的价格并不一致，我有权利拒绝你的无理请求，资金流的断裂后果是我不能承担的。法利罗兰公国的酒庄被日落大陆集体抵制打压，我们从现实中获得的资源和金钱，如今大部分都来源于《黑灵世界》，不能因为你个人的原因，让整个法利罗兰公国的公民饿着肚皮来填补税收......”
“不......查尔！”
“告辞！”
“查尔！你听我解释，我起初也不知道欠下了这么多，我一开始也一位只要三百冥币就能雇佣冥殿黑骑大军的！”
一辆马车在伦巴罗赛的门外向远处飞奔。
陈成说道：“谁知道力量越低，位阶越低，雇佣冥殿黑骑士的价格就越高的？而且谁能想象到‘渎神者’这个天赋竟然会让冥殿黑骑士的雇佣价格翻倍的？！”
他颓然的看着不朽之城伦巴罗赛的万丈黑墙。
黑墙的中间有一段黑色。
依然尚未被冥界的气息彻底腐蚀。
那是当初弗格斯·多利，率领冥殿黑骑冲锋时击破的墙面。
他现在也能够做到当初弗格斯·多利所能做到的事情。
但问题在于。
技能的学习。
封神之前补技能！
也是要花钱的啊！
查尔·芬尼克就像是陈成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的一切都指望对方，结果他却拿住整个法利罗兰公国公民被排斥，生活艰难为筹码，将自己搪塞，甚至还逃跑了。
陈成看着风中飘舞的一张白纸。
十万冥币的数字。
已经是查尔·芬尼克能够支付的极限了。
他叹了口气。
看着罕见的冥界风霜侵袭地面，打开臣属面板。
宽阔到几乎没有边际的斯提亚冥河的南部！
北部！
一条浑身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她的背部生着一条条深红近黑的细线！蛟龙的龙角宛如刀锋，撕裂了整个冥河！
恐怖的波涛在河面升起。
让许多冥界生物。
以为斯提亚冥河百年一次的暴怒又将再度来袭。
那位以统御冥河为目标的布尼安·红魔女士，撕裂了冥河内所有阻挡她赶往‘不朽之城’伦巴罗赛的生物，以微不可查的声音说道：
“主人......”
......
......
现实中，一艘银白的战舰之上。
细小的合金手臂，在微观的层面上，优化着面前这位即将死去的外来物种体内的基因。基因的驳杂序列被剔除，修补细胞被填充，恢复了应由的生命克度。
“警告......死亡，警告......生命体基因崩塌，即将死亡。”
数百道合金手臂在病床上飞舞着。
宛如翩跹的蝴蝶。
一根根肉眼微不可查的银色细线，落入他的肌肉、骨骼、瞳孔、腹部之中。
“生命体征微弱，进入倒计时，意识转移、数据储存模式启动，正在请求高级权限。”
“请求确认，意志转移。”
......
......
秦秘书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满头银发，他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后背！
他的视角能够三百六十度的自由变化！
他的感知发生变化。
身躯发生变化。
他的心脏宛如一个燃烧着的发动机，正在蓬勃的跳动着！
他的血液冰冷。
在血管的高速轨道上飞驰，血液的加速流转，让他的大脑获得了充足的补给，思绪也从混沌模糊变得格外的清晰、敏捷，他很快就弄清楚了这一切！
“我竟然死了？意志转移？”
“尊敬的秦先生，您好，我是阿文尼文明的医生格尔尼·斯特克汀，是这艘‘古代影者’号的船医，也是你的主治医生，你可以叫我格尔尼医生，或者是格尔尼先生，但我希望你能够对我保持足够多的尊重，只有相互尊重，两个人才有共同交流，相互了解的基础。”
“好的，格尔尼医生。”
“你的意志已经被储存进入了我们文明的意识储备库，你的知识被贡献给了神经网络引擎之中，我们这样做是为了挽救您的生命，没有恶意，更没有窥探您隐私的意图。”
“......”
秦怀荣不相信这样的话。
银白的光辉在他的身旁流转着，精密的仪器在四周转动，直到重归平静，问道：“除了她之外，我从来不相信人何人的一面之词。”
“多方求证是件好事，作为高等文明，我们没有欺骗低等文明的意图。”
“低等文明？”
“这一次是你们文明祈求我们阿文尼文明的帮助，我们的女皇太过善良，但文明之间的交流从始至终都不可能是平等的，信息上的误差、能量上的鸿沟、科学技术、受到教育的水平等等因素导致我们从生来便不出于同一个水平面上。即便是您，尊敬的秦先生，被特许更换身体，但依然难以摆脱蒙昧无知的处境，很多资源矿星的奴隶或许都比您更有见识，所以不要担心您的隐私会被泄露，我们不会做出这样无谓的举动。”
‘尊敬的秦先生’在这位医生的口中，如今成为了嘲讽。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于低等文明高高在上的态度。
但秦怀荣的面色很平静。
“你既然这么说，为什么还要对我维持表面的尊敬？为何不直接将我踩进泥浆里，是害怕溅在身上泥浆？怕脏了自己的手，不是的，你在畏惧什么......你一定在畏惧着什么，有什么东西让你感到害怕了，所以你想通过我来转移你自己的注意力，阿文尼文明与人类文明的联合势在必行。你希望阻挠，但却没有阻挡大势到来的能力和半点可能性，所以你在自卑？你在自我愤怒？你在无能狂怒？你怕了？”
一个个问题。
让整个手术室内的空间陷入沉默。
那位叫做格尔尼的一声忽然笑了起来。
“很好，你成功的说服了我。”
“说服什么？”
“说服我杀了你，伪装成一场手术的失败，‘人类’这两个词让我作呕，你们的基因序列与高等的阿文尼文明的基因产生了冲突，发生了异变，导致了手书失败的结果，这是和正常的逻辑理论和推到，我不会在事情结束后承担任何责任，而你却要死了。你这个卑劣的，影响女皇判断，利用女皇善心的人类，就该死了！”
轰！
细小的机械臂骤然生长在四周，不断的扩大到。
围观层面上，无数的机械臂都在如生物般快速增殖，高密度的生长合金，化作数百道流光向秦秘书，秦怀荣袭来。
他抬起手臂。
坚硬的银白手臂挡住了所有的合金手。
火花飞溅！
他觉得自己体内似乎觉醒了什么力量，轻轻的摆了摆头。
呲啦！
周围的电磁力场骤然发生变化！
轰！
一道道机械臂炸成了一团团火球，无数的电光在手术室的四周闪动着光亮，他的感知向四面八方扩散。
他的思绪无比的敏锐。
他通过刚刚的对话。
判断出了那位格尔尼医生的位置，接着走在合金的战舰甬道中，轻而易举的用右手穿透了金属墙壁，拽住了格尔尼医生银白的短发。
秦秘书的视线淡漠而无情。
“低等生命？”
“你这个...该死的......劣等文明的蛀...虫......”
噗嗤。
格尔尼医生的肢体瓦解了，秦怀荣感知着信息的传递，意识的交流，看着屏幕上的一个快速向上运动宛如飞虫般的信息流，伸手在瞬间像是按住一道苍蝇般。
按住了那道意识数据。
“你想回归意识储备库，然后复活？”
“放开我！”
“死吧。”
“求求你......饶我一命，求你！！”
呲啦。
电磁火花炸开。
他的周围的磁场引来整个飞船的警报，宛如科幻电影里实验物脱逃的画面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他的回到了自己的手术室。
安静的躺下。
装作昏迷的模样。
外界的一切事物都与他无关，没人会怀疑一个低等文明阻隔了所有的监测和通讯，更没人怀疑他会因为一场言语的暴行，击杀那位格尔尼医生。
所有的一切踪迹都被他灵光的大脑。
快速运转的思绪将首尾处理干净。
他看着自己的身体。
感受着自己体内磅礴的力量。
心想道。
“怜容，我回来了......这样的我，能够战胜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