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9章 约见网友(3)

他瞒自家媳妇瞒得千辛万苦,这时可就必须吐实了。

李铁如当即表示好笑,你去会网友,让我跟着干什么?

李亚峰心道,我这不是特意这样做的吗?

要不然真跟偷情一样似的,也没意思啊。

实际上,唐飞也是准备去的,但李亚峰为了骗过媳妇,不敢告诉媳妇是跟唐飞一起去;告诉媳妇是与李铁如同去,安全系数就大了一点。

人们普遍愿意信任李铁如,他把这一点也考虑了进去。

特意邀请李铁如同去,就是为了避免媳妇猜疑。

说白了就是准备拿李铁如做挡箭牌。

忽然间灵机一动,反问道,你多久没见老孟了?

他的意思是,你天天跟我炫耀,跟老孟怎么怎么好,关系如何如何密切;这次顺路去瞧瞧老孟不也挺好吗?

李铁如一愣,咽回去本想回答的,不久前十一长假才见过这话。

哎呦,总说要去北京去看他,到现在还没有去过呢,也不知道别人是不是都去过?

李亚峰大奇,“你说啥?这么多年了你一次都没去?”

李铁如脸上有些发烧,惭愧地点点头。

距离老孟去北京打拼至今,不经意间马上就够七年了。

李亚峰有些哭笑不得,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那你是怎么回事?”

他也确信李铁如与老孟很铁,只是无论如何想不明白,同伴为什么会这样。

李铁如很不好意思地说,“我一直想等哪个寒暑假,跟别人一起去的......”

李亚峰纳闷:“等别人干什么,你自己去不行吗?”

李铁如低声说:“这么多年,我都几乎没出过门。去北京都不知道怎么走......”

李亚峰这才终于明白了,“然后人家那些人大部分都不是老师,肯定都是休年休假时去的。估计现在只剩下你自己还一次也没去过。”

他苦忍着,没有狂笑出来。

李铁如呆呆点头,“正好,这次跟你去打牌,之后找机会去看看老孟。”

还是有些担心的样子。

李亚峰非常机敏,问他:“还怕什么?跟着我,吃住都不用你操心。”

李铁如只是上师专那三年六个假期,乘火车从承德市到廊坊往返过十二趟;每趟必须从北京站中转。

人生四十来年纯粹死宅,真正去过的外地,只有廊坊、北京两处,出门次数与出行经历丰富的人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他一则是懒,二则过去坐火车都晕车呕吐,当然不可能喜欢外出旅行。

所以说,他一直想等别人领着他去北京,这不是什么矫情。

距离八九年他师专毕业,已经过了十八年,北京早已有了无数巨变。

最重要的是,他对陌生环境与陌生事物都特别恐惧,最怕对什么事心里完全没数。

他认为自己适合于下围棋、打桥牌这话是真心的。

实际上,他应该是善于做心里有数这方面的事情,当老师都不见得很合适。

不仅是当老师未必合适,其实凡属与人打交道的事情,他都一概不擅长。

他所有的朋友,都是天长日久之后,大家才渐渐认可了他。

当然,围棋圈里面朋友最多,桥牌圈次之。

“回来时是坐火车吗?”

李铁如打破砂锅问到底,往返过程都需要问明白。

李亚峰想通了他的情况,也就没那么不耐烦,回答说:“咱们去了先参加比赛打牌。然后我回通州老家,你去看老孟。回来可以坐大巴。具体怎么走,老孟肯定能告诉你;这时我说了,恐怕你也记不住。”

30日中午,二人会同滦平牌友张名关一起,在承德市汽车西站出发。

张名关开自己的车,专门从滦平赶过来接上二人同行。

一路上,李铁如在后排打盹,李亚峰在副驾驶与张名关探讨叫牌体系。

张名关的叫牌体系是zr51cf,也就是说,是这样的一种自然叫牌法,开叫一梅花是逼叫;李铁如和李亚峰,还有唐飞、老孟、余文龙等人,都是采用开叫一梅花不逼叫的“正常的”自然叫牌法。

两种自然叫牌法区别很大,很多细节都不一样;前者(逼叫的自然)被人们戏称为“假精确”。

目前的联众桥牌中,这种半自然半精确的叫牌法流行的程度远高于李铁如他们的那种比较正宗的自然叫牌法。

赤峰的大袁他们说过,他们曾经打过十几年自然叫牌法,其实也是前面那种;后来才改为打精确叫牌法。

从这个改变看来,他们显然是认为,精确叫牌法比那种“假精确”叫牌法优越。

下午四点半,到达北京机场。

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一眼望去,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数不尽的车辆。

这里的景象李铁如从来没见过,本来睡得昏昏沉沉的他,此刻清醒了许多。

“这是堵车了吗?”他好奇地问。

张名关回答:“正常吧,一点也动不了才能算是堵车,现在还可以,还能跟着慢慢往前挪。”

李铁如很震撼,他对北京的印象还停留在94年,那时候北京大街上看不到有多少车辆;记得那时马路宽宽阔阔,行人稀稀疏疏啊。

而此刻,眼前除了橙黄灯光,就是小轿车的海洋......

他见张名关拥有私家车,刚才还觉得这老板挺行的;而现在则有点麻木不仁了。

过去只是在新闻中看到过,西方发达各国经常出现堵车现象,那时只是感慨;如今亲眼看到眼前这一幕,他颇有反应不过来的感觉。

大约半小时时间,好不容易才“随大流”开到机场内;张名关与李亚峰商量,到哪里停车。

李亚峰忙着打电话,准备接下机的女网友。

李铁如的视线还是被停车场停泊的密密麻麻数不尽的车辆牢牢吸住,他其实对车辆基本没有任何了解,随便什么种类型号什么的一概不知。

不知道是不是轻微密集恐惧症,反正是一副很震惊的样子。

转来转去,千辛万苦地才在地下车库找到一个停车位置。

停好车,二人急忙赶到约好的站台去接人,张名关锁车落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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