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5章 再度第五(15)

赵东宏超时负,张伟根本就知道这件事,可是他居然也“照本宣科”,继续重蹈覆辙,也跟着超时输给郭广辉!

还不服气,埋怨人家郭广辉下棋太快。

赵东宏气坏了!队友不给力,他也没办法。

没什么意外,这次比赛承德县队肯定要包揽个人冠军和团体冠军了。

他之所以怪张伟不争气,是因为他已经自居前辈了。

老孟、张游、马少恒等退出江湖,市区就只有他资格最高。

李铁如能到这程度,也就只能是止步于此,不可能寄希望于他。

唯一后起之秀就是张伟,棋不错,人也确确实实年轻。

第八轮比赛开始了,同为七连胜的郭广辉与小兄弟赵哲,在第一台遭遇;这既是双方第一次正式比赛的交战,也是二人第一次进行冠亚军决战。

后面的第二台、第三台等台次,其他高手们,基本都已经至少两败在身。

李铁如再度遇到张伟,二人比赛里,也遇到好几次了;但这次是第一次在前台对决。

李铁如说有些把握,并没有吹嘘。

张伟自己明白,下手心理比较浓厚。

李铁如心情比较矛盾,幸运猜到黑棋,就更加不自在。

没什么说的,还是以柴哥的招牌招法——双高目开局。

张伟本身喜欢稳扎稳打,看到别人张牙舞爪,心里就反感。

反感倒不要紧,要紧的是,很多时候他不知道怎么去对付?

他执白棋,以星、向小目起手。

李铁如见了,第五手就去一间高挂对方的左下角小目。

对此,白棋有好几种应对办法,比如说有二间高夹。

这种情况里面,有许多复杂套路;最着名的名叫“村正妖刀”。

其中的复杂难解,令一般专业棋手也会感到头疼。

张伟不喜欢,李铁如也不喜欢;俩人这方面有些接近,不愿意主动寻求复杂。

还有一间高夹、一间低夹等次复杂变化,种类繁多。

最后,是最常见的托。

这个最容易形成简单易解的局面,却也有可能形成比较复杂的大型难解定式——所谓的大雪崩、小雪崩。

大雪崩定式是与妖刀定式,大斜定式并称为三大难解定式的着名定式,最早由日本业余棋手以疑问形式提出,后由当时的东瀛棋院理事长长谷川章研究后首次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的正式比赛中下出。

由观战记者三堀将命名。之后由吴清源提出内拐变化以后,花样翻新变化层出不穷。

大雪崩定式的演化经过了将近一百年的历程,变化的脉络相对较为清晰,其变革的主线首先是贴目,随着帖目的增大,执黑一方往往会不满足于过去的定式而转而追求更高的效率。

其次的主线是棋界风气的转变,早期的雪崩定式都是由日本棋手提出并深入研究的,之后吴清源提出的内拐为雪崩的变化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到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韩国剽悍的作战风格极大地影响了棋界,韩国定式偏向激烈紧凑的风格很大地影响了雪崩定式之后的变迁。

另外,对黑小目,白棋高挂,黑下托是重视实利的下法。

白不走托退定式而3、5挡是常用的手段。

此手法叫做“雪崩型“是典型的大型定式之一,以下黑即使避免复杂的变化也不会导致不利。

黑6若扳起向白挑战,则此型叫做“小雪崩型“。

小雪崩定式比大雪崩定式的复杂程度仅稍微差一些,同样也是非常难解的。

说实话,大雪崩定式、妖刀定式与大斜定式,这三大难解定式,李铁如都只有一知半解;只不过粗知皮毛。

再说得透彻一些,他家里虽然也有买回来多年的日本高手石田芳夫的着作“定式大辞典”,还有林海峰的着作“布局大辞典”、赵治勋的着作“死活大辞典”以及藤泽秀行的着作“手筋大辞典”;但实事求是地说,他哪一部也没学明白。

都仅略知皮毛。

说得难听一点,那根本就是样样皆通,样样稀松。

不然怎么能只是在业余3段水平就停滞不前了呢?

这四部大部头着作,随便任何哪一部钻研到三成地步,差不多就足够业余3段水平;再深一些,起码就能达到业余4、5段水平。

老蒙是业余4段,他只研究过那部“手筋大辞典”。

其他三部,他都只是顺便翻翻,没有深研究。

李铁如则是四部大部头,都“认真”去读了,却没有专门对哪一部深入研究。

李铁如心神不宁,一狠心,就走了横顶;这样,就不容易成为最简单的和平定式了。

张伟一看对方挑衅,只能迎战啊;于是双方迅速形成了“大雪崩”。

老孟没有特别深入研究那些,原因很明确,他还需要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做买卖方面;业余时间又分为下围棋、下象棋和打桥牌三处;他的忙碌与时间紧张,可想而知。

李铁如则属于有些抓不住重点,他的问题是贪多嚼不烂,什么都想学,什么也不愿意放过。

如果不是看明白,自己研究不透周易那一套,估计他那套也不想放过。

现在他也隐隐约约地明白,自己的最大弱点是一个“贪”字;而伙计李亚峰则是一个“嗔”字。

本次比赛,参赛人数只是比上一届回升不少,远远算不上“人多势众”。

团体成绩仍然是承德县队、双桥区队与钢厂队三强争霸,最近钢厂主力朱元涛去了北京,他们实力就大打折扣了;而且目前王志刚本人成绩也不好,不知怎么都已经输了三盘棋了。

赵东宏以为,李铁如只是因为客气,所以不愿意与张伟火拼;其实,李铁如本来就对双桥区队“情有独钟”。

李铁如九六年参加了双桥区队,第一次打团体比赛,意外地成绩很不错。

然后,九七年、九八年又连续二年入队,成绩都很惨,而且直接拖累了团体成绩。

所以说,他经常有“将功赎罪”这种心理。

这一次他又没有成为团体队员,不过他对双桥区队成绩的关心,却丝毫没有减弱。

这才是他遇到张伟,就很纠结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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